李鴻儒只是賣了個破綻,李靖便抓了話柄。
但他抱的大腿太細,一時難于將諸多事情周全。
待得他和玄苦道人齊齊動劍,李鴻儒只覺五莊觀上下與他終于有了同仇敵愾。
此時便是玄苦道人都對李靖有著不善之意。
若非對方的來頭過大,又扯了仙帝的虎皮,玄苦道人已經送客了。
他悶哼一聲,待得李靖和四位天王齊齊開口,玄苦道人才揚了揚手,讓眾多師弟妹收攏武器和法寶,持著陣法令牌的清風明月亦是小心翼翼將令牌收了回去。
他看著手指顫抖的李鴻儒,不免也抿了抿嘴。
他是側翼,李鴻儒是正面,兩者所承受的壓力有著完全的不同。
在面對仙庭這位馳名已久的兵馬大元帥動用得意法寶時,李鴻儒顯然也有不菲的頑抗力量。
只是短短的數年,李鴻儒的實力便是玄苦都不得不驚嘆進步之快。
當年的李鴻儒連飛縱都乏力,待得如今則是實力不凡,隱隱中已經接近了自己。
相比之下,玄苦覺得鎮元子心情欠佳時罵的對,相較于一些天才的修行,他的一些師弟妹確實宛如豬一般。
“若是師尊能在大唐找幾個天資高的師弟妹,我們五莊觀就沒那么多豬了!”
玄苦暗暗思索。
他倒是將自己在其中的關系摘除得干干凈凈。
待得再與李靖等人交談時,他的話語中又多了一絲生分。
“不知道李大元帥需要傳達了仙帝什么旨意,是否能由我做轉告?”玄苦開口問道。
他話語中趕客之意很明顯,這讓李靖微微嘆苦。
“仙帝旨意只能親手交托鎮元仙長,我等此時不方便吐露”李靖推辭道。
“那只有請李大元帥耐心等待”玄苦道:“家師外出數月,如今五莊觀封觀在即,回來的時間想必不會太久!”
“如此就好!”
李靖點點頭。
他也不客氣,在正殿中找了個蒲團坐了下去。
在李靖身后,四位天王直接坐到了地上,五人嘴角蠕動,有著相互低聲的交流。
道館正殿的氣氛顯得較為沉悶。
五莊觀修長生,諸多弟子避免不了懶散的問題。
時間短時尚能維持仙家福地的門面,待得時間一長,一些人也有些耐不住,不時有著低聲的交頭接耳。
不時有人看向李靖等人,不時又有人看向交談中的玄苦道人和李鴻儒。
雖說李鴻儒是大唐朝廷的重要官員,但李鴻儒坑過清風明月,揍過凈果和靈慧,又將五莊觀諸多弟子從末尾不斷挑到前,還和玄苦道人關系匪淺,這讓人沒什么拘束。
而李靖等人往昔坐鎮于仙庭中,不僅眾人接觸甚少,對方往昔的威名便是鐵面冷血,難有和善可言。
“他們什么時候走?”
“也不知師尊什么時候回來?”
“我感覺他們不像是來見師尊的,很像鴻儒真人提及的那個!”
“噓!”
低低交流的聲音傳來,饒李靖見慣了風浪,一時間面皮也是架不住。
他目光掃了李鴻儒背上的劍匣數次,不斷低聲與四位天王秘議。
“此時等著也是等著,不如我等奏樂一番,也能打發一些時間!”
低低的探討聲過,李靖拍了拍手,他將眾人目光吸引過來后才開口。
“仙庭這些年出了不少仙樂,持國天王尤為擅長樂器,此時也能給我們演奏湊個熱鬧,若是有誰愿意搭配演奏,本尊愿意掏一些小玩意兒助興!”
李靖念動咒語,伸手一探時取出兩個酒壇。
他只是將酒壇揭開,撲鼻的荷花香味便傳遍了道館正殿。
“此物是仙庭的玉液瓊漿,喝一口漲十斤氣力,雖說喝三口后就沒了效果,但勝在沒什么后患”李靖笑道:“若大伙有興趣,不防一起來奏奏樂!”
“這是披香殿玉女們釀造的仙酒,只有仙庭御宴時才能見得一面,極為珍貴”玄苦點頭應聲道:“都打起精神來,李大元帥要賞好酒了。”
玄苦經常去仙庭秘境中走動,熟知一些規矩。
他嘗過不少仙酒,很清楚李靖著兩壇酒的來源。
這大抵是在借酒賠禮。
他低低與李鴻儒交談了兩句,隨即聽得持國天王在那兒彈琵琶。
陣陣如金戈鐵馬的琵琶聲傳來,肅殺之聲顯得濃郁。
但得玄苦微微凝眉,持國天王的琵琶聲又陷入了婉轉和歡快。
陣陣大珠小珠落玉盤的聲響回蕩在大殿中,玄苦一時不免也有搖頭晃腦之感。
一名叫景泰的道人取了鳥笛,加了鳥聲進入,樂曲在歡快中又多了幾聲動聽。
“請!”
鳥笛剛剛將聲音落下,李靖右手一推,酒壇有著穩穩的飛出。
“多謝李元帥賞酒,那我就不客氣了!”
景泰道人看了看玄苦,見得大師兄沒有發表什么看法,隨即有著仰頭。
他大口吞服了三口酒,也不再多喝,只是拍拍酒壇,隨即讓酒壇飛了回去。
“此酒果然甚為奇妙,讓人神清氣爽又不乏提神長氣力!”
服用仙酒帶來的效果極快,景泰道人不由贊嘆出聲。
他還取了身上的長劍挽了一道劍花,只覺手中長劍的份量較之往昔要輕一些。
這能讓他更快出劍,也能選擇更好的寶劍。
有了第一個人示范,眾道人一時不免心中癢癢,參與者甚眾。
“那個新安里街的,你不參與參與?”
一壇酒被掏空,李靖開啟第二壇酒時朝著李鴻儒詢問發聲。
這位仙庭兵馬大元帥看似和氣,但要落把柄到對方手中便是一樁麻煩事。
譬如李鴻儒此時不給予回復,便可能是態度高傲看不起人,進而就能引發爭執。
待得鬧騰上幾句免不了又是一番拉扯,混亂之時就有可能將貞觀劍搶走。
若要李鴻儒應下插入奏樂,李靖可能又有后手。
這讓李鴻儒微微笑了笑。
“我樂器水準不足,難于拿來獻丑”李鴻儒開口道:“正巧我們那兒擅長跳舞,不如就邊奏邊跳一番!”
“哦,莫非是什么劍舞?”李靖詫聲道。
“這舞叫扭秧舞,不需要用劍!”
李鴻儒尋思著婆羅門跳舞的動作,隨即站起身來開始扭動。
但凡李靖對他出什么招,李鴻儒覺得覺得可以往另外一條路上引。
牛頭不對馬嘴的情況下,什么招對他都不好使。
“這舞跳得好,本尊也是喜舞之人,新安里街的,不如咱們一起來斗斗舞!”
見得李鴻儒扭腰起跳,李靖只覺對方動作甚是簡單,隱隱中又有著熟悉。
儒家有詩書禮樂,他本想拉扯李鴻儒與持國天王斗樂,對弈時利用琵琶奏迷幻樂將對方放倒,但李鴻儒壓根不理睬這回事。
李靖也只得站起身來。
不論是鎮元子歸來,還是五莊觀歸入地仙界中,給予他的時間都不算太多。
只有將李鴻儒背上的劍匣拿到手,他才能迅速回歸仙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