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士!”
李鴻儒在慈恩寺呆了一個時辰,待得諸多吩咐低聲交托,他才從慈恩寺中告退。
只是出了慈恩寺的門,李鴻儒便看到了在外等待的李淳風。
“你也不往我那兒走走”李淳風開口道。
“我們沒什么好談的!”
但凡自己干點什么事,李淳風就在其中增添一份阻力。
李鴻儒也幸得自己福大命大,才屢屢跳出一些坑。
“好談好談呀!”
李淳風一把拉過李鴻儒,待得看到李鴻儒疼到眼睛直瞇,他才尷尬的松了手。
“走走走,上我家坐坐去!”
他此時也不回觀星樓,只是勸阻李鴻儒前往自己府邸。
“行吧!”
李鴻儒想想陳祎那具軀體,覺得自己去看看近況也好。
“你這是被誰打了,傷成這模樣?”
“我測到洛陽偏郊之地有落雷不斷,讓人巡查時發現有諸多處樹木損毀,又有巨腳印留下,你要不要去瞅瞅異況?”
“別提那檔子事,我惆悵啊!”
“你不說,我不說,大家都是好朋友!”
“我們上清派也有幾手療傷的本事,可以用術法進行療傷,到時我讓內人幫你看一看!”
李淳風初時還想試探性問一些內容,待得李鴻儒反問了幾句,兩人都很明智的轉移了話題。
不僅僅是李淳風涉及一些問題,李鴻儒也涉及了不少問題。
做賊心虛便是這樣,有李淳風小心翼翼的試探,也不乏李鴻儒反問式的主動攻擊。
待得兩人一路嘀嘀咕咕沒營養的內容,彼此到了李淳風府邸,這才齊齊止下客套。
“一只狗追趕一匹馬,狗跳六次的時間,馬只能跳五次,狗跳四次的距離和馬跳七次的距離相同,馬跑了十五里路以后,狗開始在后面追,請問馬跑多長的距離才被狗追上?”
隨著敲門的聲音,府邸中傳來了劉彥珺的聲音。
這讓李淳風盤算一番后臉色脹得通紅。
“你今天的主要目的是請我過來開門,讓你們夫妻團圓?”李鴻儒奇道。
“這事情……哎,她不按往常的常理出牌了呀,每次都變數值”李淳風低聲道:“我已經近兩個月沒回家了,你就低聲開個腔幫幫我。”
“這狗怎么跟個狗妖似的,跑的比馬還快!”
“在她出題范圍中,四只螞蟻可以比象還重。”
“那真是有點離譜,答案拿走不謝!”
“這答案居然還帶分數,她這是壓根沒想讓我進去。”
低低的交流兩聲,李淳風開始大聲朝著門內報數。
“你這是開竅了?”
大門中一聲驚喜,劉彥珺隨即有著披頭散發的開門。
她穿著八卦袍,模樣有些凌亂不堪,又帶了幾分憔悴,也有著幾分驚喜。
待得看到門外的李鴻儒,劉彥珺一腔的欣喜才塞了回去。
“門開都開了,咱們家還來了客人呢,你看……”
李淳風弱弱吭聲。
這讓劉彥珺翻了好幾個白眼才恢復到標準的女主人笑容。
“許久不見李學士,我還以為您忘了我們呢”劉彥珺笑道:“快請進!”
“掌教客氣,請!”
李鴻儒抬手,有著迎門的踏入。
府邸中熏香淼淼,庭堂之前潑了數灘狗血和雞血,又有八卦鏡高懸,十五盞紅燈呈一二三四五的疊加方式懸掛。。
一些陰錢撒落在四處。
看著法壇上依舊燃燒的靈香,李鴻儒回頭望了望劉彥珺和李淳風。
“您朋友不老實,時不時要蹦跶一下,照顧起來有些費勁!”
劉彥珺提著桃木劍隨手指了指陳祎的停尸房。
這讓李鴻儒踏入房間。
在盛放陳祎軀體的房間中,陳祎臉色蒼白,宛如他當初從琵琶洞主中接手之時。
又有數百張鬼畫符黃紙貼在了周圍,讓這件房間看上顯得陰氣森森。
“您的意思是說他活過來了?”李鴻儒疑道。
“還沒活”劉彥珺搖頭道:“像是發生了尸變的現象,但偏偏又沒變出什么來,我研究了好一段時間也沒弄明白。”
“尸變后就能轉化成最普通的紫僵了,而后就能步步祭練,變得越來越強”李淳風解釋道。
“原來如此!”
劉彥珺此前感覺培養陳祎太困難,但陳祎的異狀來得遠比她想象中要早。
想要重活一世,那至少也需要有個基礎。
沒有化成僵尸,這具軀體就只能算是尸體,全然做不得什么用。
但陳祎的尸變與劉彥珺想象中有著不同,并不符合常規化僵的流程,這讓她難于琢磨明白。
“可惜守文、守禮、守規三位長老喪了性命,若是有他們在,我等煉僵尸就容易多了”劉彥珺惋惜道。
作為上清派的掌教,劉彥珺的道行并不在養成僵尸上,至于李淳風不說也罷。
而陳祎身體有異,并非正常的死亡。
想將陳祎化成僵尸是一件困難的事情,這更無須說神智清醒再活一世。
劉彥珺往昔也只是普通態度應對這樁事。
大抵做做法除除晦,清潔一番維持維持軀體活性,當成活死人一般養養,養個十年二十年,待得定顏珠難于固定陳祎軀體腐化,這事情也就落下了。
但陳祎的軀體隱隱約約有著尸變,這就讓劉彥珺很頭疼了。
這是要尸變又不曾尸變,宛如生孩子被卡住。
若是卡一次就罷了,她也好宣告尸變失敗,判定這是一具不合格的僵尸。
但陳祎尸變的次數有些多,這是鍥而不舍持之以恒在努力。
劉彥珺也只能閉了個清關來潛心研究。
不僅僅是李淳風,便是她兒子也丟了出去。
“大致的事情就是這樣”劉彥珺介紹道。
“他以往就是個性情很堅定的人,您多一點耐心,說不定他能化成僵尸呢”李鴻儒勸誡道。
“我就沒見過尸變十六次都沒成功的”劉彥珺吐槽道。
“你這是往昔沒認真研究僵尸之術”李淳風低聲道。
“你還有臉說我”劉彥珺皺眉道:“唐皇陛下交托你什么事情你就什么事情干不好,你這是讓我只能眼睜睜看著《黃庭經》放在那邊。”
“那咱也不能隨意冤枉人呀”李淳風道:“我這是仔細核查,爭取不冤枉到一個好人,也爭取不放過真正的壞人。”
“你就迂腐著吧!”
想到李淳風不開竅的腦袋,劉彥珺也只得聽任李淳風如此。
李淳風性情不乏圓滑之處,但一向恪守準則,并不做應付交差之事。
在不曾確鑿之前,李淳風并不會肆意開口引戰。
只是唐皇往昔交代的歷法任務因為精益求精沒完成,此時的任務則是難出結果,難于拿到應下之物。
劉彥珺只是想想《黃庭經》,就覺得李淳風不用進門,蹲在觀星樓那兒做研究挺好。
三人一番基本的探討,各有交流一些內容。
待得李淳風提及李鴻儒的傷勢,劉彥珺釋放的術法倒是給李鴻儒帶來了不小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