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儒兄,你一定要幫我忙啊!”
房遺歡對自己下人的信任度很高。
李鴻儒注目時,只覺對方容貌隱隱有熟悉感。
“小人毛十三,曾在祝氏劍堂和大人的兄長學過劍!”
聽得李鴻儒隨口問一句,青衣人身體站直回了禮。
“原來是你!”
時過境遷,李鴻儒對早年的一些事情有著淡忘,更無須說一些一面之緣的人。
但他確實記得毛十三這個名字。
毛家孩子眾多,從毛大、毛二……一直排到了眼前的毛十三。
這人還曾是李旦在祝氏劍堂的好友,只是隨著長大,諸多人才各有了去處。
“鴻儒兄,你既然認得毛十三,應該知曉他有一些手段,不會輕易來哄騙我”房遺歡急道。
“你真看到那白馬化成了人,和靜陽公主成雙成對?”李鴻儒低聲問道。
“確實如此,這毛就是那白馬身上的,公主騎著馬,他們轉了很久,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后來出現在一座寺廟中,我也不知道在里面做些什么了。”
毛十三的話語讓人遐想,更是讓房遺歡焦躁不安。
“她這定然是被妖患迷惑了眼睛,若照妖鏡在長安城中,豈能有這等馬妖放肆”房遺歡來回踱步道。
“遺歡兄莫要焦躁”李鴻儒安慰道。
“這不是你的夫人,你肯定不會焦躁了。”
李鴻儒拿過毛十三手中的白布包。
在白布包中,五根晶瑩剔透的毛發擺放的整整齊齊,若是靠近去嗅一嗅,還能聞到毛發上一點點獨有的香味。
這是少有的清香。
依靠這種清香,如李淳風等人確實能遁著香味去尋到對方。
但這種事情好尋卻不好處理,尤其是事件涉及公主,李鴻儒等人又是外人。
“老子肯定要將那妖殺了!”
李鴻儒詢問時,這讓房遺歡極為暴躁的脫口而出。
“既是如此,遺歡兄也無需去驚擾皇上,我讓李淳風幫你做法尋妖,你帶人去將那妖殺了便是”李鴻儒笑道。
“如此就多謝鴻儒兄了!”
房遺歡抱掌行禮,只覺松了一口氣。
不能找唐皇,能找來李淳風也是好事。
如李鴻儒說的輕輕松松,但他們難有什么可能讓一位朝廷欽天監的臺正做事。
對李鴻儒而言只是隨口的兩句話,但對他們確實難于辦到。
若無特例,長安城禁止妖馬入城,這更無須說容許馬妖在城中安身。
房遺歡也不管自己實力能不能殺妖,但凡將對方在長安城中逼出顯形,一切都會有人幫忙。
他對著毛十三嘀咕了數句叫人馬之事。
“等等,毛十三,你說的那寺廟是哪兒?”
“慈恩寺呀,就前幾年修建的那座新寺廟。”
毛十三回了一句,這讓李鴻儒臉色有著微變。
李鴻儒確實知曉慈恩寺有一個馬妖,甚至被唐皇安排了一個身份。
而監察慈恩寺的則是觀星樓的欽天監臺正李淳風。
這是引火燒身的事情,李淳風難有多少可能去幫襯房遺歡,即便李鴻儒開口也會推脫,甚至不乏可能的通風報信。
“慈恩寺?”
不僅僅是李鴻儒臉色微變,房遺歡胸中一口悶氣也硬生生按了下去。
“遺歡兄,此事不僅僅是涉及妖患,只怕是還要多一點證據”李鴻儒建議道。
“說的是!”
房遺歡的父親是房玄齡,他對慈恩寺有或多或少的理解。
慈恩寺中不僅僅涉及了唐皇的御弟玄奘法師,后續又有佛陀進入,甚至在今年又有大能耐的人住了進去。
慈恩寺諸多涉及唐皇相關,李淳風等人更是時刻看守著慈恩寺。
這是長安城的一顆硬釘子,難于輕而易舉的行動。
別說是房遺歡,即便李鴻儒帶隊前去都會鬧得灰頭灰臉。
甚至于他面對的人并非妖,還涉及李淳風等看守者,但凡起了爭執,李淳風等人并不會站在他這邊。
“你大爺的!”
房遺歡剛剛覺察讓李鴻儒請李淳風出手是大好事,但轉眼發覺請的人居然可能是對手,這讓他悶悶罵了一聲。
“慈恩寺的防守確實過于松懈了一些!”
李鴻儒皺眉。
他也不知李淳風是開了條大口子,還是說最近兩月沉迷于《黃庭經》不可自拔,對警戒有了松懈。
“再去探一探!”
“是!”
另一邊,房遺歡則是對毛十三有著叮囑。
如同李鴻儒所說,事情沒有足夠的證據,這種盯梢難有什么作用。
肆意誣告一位公主是重罪,而踏入長安城的禁區更是麻煩重重,涉及影響的大人物諸多,想要行事必須有足夠的證據,否則很容易將自己陷進去。
“若你能拿到足夠的證據,到時候咱們就去找李淳風,看看他要如何辦?”李鴻儒建議道。
“此策甚妙呀!”
房遺歡點頭。
他沒想著去扳倒李淳風。
但凡能將李淳風這種阻力化成助力,諸多事情辦起來就很方便了。
不僅僅是李鴻儒能入宮,李淳風也有入宮的資格,能向唐皇傳達信息。
“聽鴻儒兄一言,這讓我茫然中有了方向,請!”
待得毛十三出了門,房遺歡重新舉起了酒杯,一顆心少有了搖擺。
他舉起酒杯,這讓李鴻儒回邀了一番。
待得一番酒水后,兩人這才各有散去。
“可惜房家的敕律術傳長不傳幼,否則還真能在遺歡兄這兒借點書看一看!”
各家都有各家的獨門絕活。
在二十四臣圖中見識過房玄齡的敕律術,李鴻儒還是極為有興趣。
敕律術重在禁錮又皆具殺伐,敕律喝聲時幾乎有著言出法隨的效果,是極為上佳的文臣輔助術法。
大唐朝廷之中,杜如晦、房玄齡、魏徵都是敕律術法的佼佼者。
時至今日,李鴻儒的要求已經較高。
若非具備一定特征的術法,諸多已經難入他眼。
他晃晃腦袋,出了房府。
雖然知曉了一些讓李鴻儒感覺噓唏的事情,但這一天對于他而言依舊是個好日子。
對還在跟隨修行《黃庭經》的眾人而言,這更是一番實實在在的激勵。
說八品就是八品,堆積量能足夠滿時,李鴻儒踏入更高元神水準確實沒有任何阻礙可言,屬于一次便過關。
除了初次踏入元神境時沖擊了數次,李鴻儒在其他時候都是一次過關。
這讓李鴻儒幾乎忘卻了沖擊元神失敗是什么下場。
這有他三位一體元神穩健的功勞,也離不開高水準《黃庭經》發揮的功效。
年輕時時間寶貴,但對于長壽命和陷入修行障的元神大修煉者而言,李鴻儒覺得眾人多在《黃庭經》上花費一些時間不會錯。
他臉上的一些噓唏之感收縮,轉而是一副洋洋得意的神色。
但凡有多得意,李鴻儒覺得給眾人的刺激就有多強。
成就了八品,他當然要在眾人面前小小N瑟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