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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零九章 人比黃花瘦

  福地蘭花開得很盛。

  “對黃花人自羞,花依舊,人比黃花瘦!”

  府邸中,李鴻儒滿意地看著全然有著不同的福地蘭花。

  若說往昔的王福疇養福地蘭花是養活了,還任由這些福地蘭花繁衍后代,眼下的福地蘭花又是另外一幅模樣。

  相較于福地蘭花往昔那副疾風知勁草的瘦弱模樣,此時的福地蘭花葉厚且寬。

  拳頭大小的福地蘭花待得如今已經宛如向日葵。

  站在淋浴了敖烈尿液的福地蘭花面前,李鴻儒覺得用人比黃花瘦這種詞形容沒問題。

  畢竟他的腦袋確實是比花小。

  “這一年結的果子又大又多,想想就是舒坦啊!”

  李鴻儒看著一顆顆結苞成型的蘭蓀,心中異常痛快。

  若不是需要裝病,他覺得自己能跳起三丈高,拿著鴉八劍亂舞上一番。

  在他躺著的這些日子,不乏李淳風前來,也不乏薛萬徹、李道宗、柳奭、尉遲恭、程知節、崔敦禮等人來拜訪。

  但凡在朝廷中照過面,彼此有著相識,諸多人都有著上門的打探。

  李鴻儒蒙騙李淳風差了點水準,導致李淳風半信半疑,但蒙騙薛萬徹等人就沒問題了。

  在薛萬徹等人的眼中,李鴻儒這是要完犢子了,引發舊患得了大病。

  涉及什么詛咒,什么龍導致的毛病,請太醫也沒用。

  對大修煉者而言,要么自己解決病癥,要么被病癥解決。

  李鴻儒都落到了這番模樣,眾人也沒法提出關照關照等詞,最終各自留下一些各自醫療身體的藥物跑了回去。

  “師弟,你哪來的那種圣水?”

  書房中,公孫舉有著各種好奇。

  只是李鴻儒不說,他心中也只能癢癢。

  被李鴻儒飛鴿傳信,公孫舉不得不又從洛陽城跑了過來。

  今年好事很多,壞事也不少,總體維持著平衡。

  好事比如入賬大筆的錢財,這讓公孫舉恢復到了往昔‘噫吁嚱,有朋遠來不亦悅乎’的狀態。

  壞事比如李鴻儒莫名其妙受了雷電重創,差點就死在了洛水河中。

  又比如不好不壞的事情有桃花源秘境年復一年的拖延時間,還入了朝廷的眼線。

  但他們也因此躲了一劫。

  若是陶依然率領眾人攻伐殺進去,遭遇什么持著黑尖槍的熊妖,遭遇能噴火的大妖,他們下場很可能較之薛萬徹和李道宗更慘。

  這是冥冥中躲過一劫又帶了點遺憾。

  總體而言,上半年對他們而言不算好也不算壞。

  這一年的上半年已經過去,也就剩下這個下半年。

  雖然李鴻儒不曾吐出計劃,只是讓他到時承受法力印記和鼓動風浪。

  但公孫舉腦袋中都不用想,就知道李鴻儒叫他過來是謀奪長生藥。

  除了長生藥,公孫舉還見識到了一些稀奇之物。

  比如李鴻儒倒的那罐子水,自從每日澆點水,這福地蘭花就是一天一個樣。

  公孫舉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福地蘭花,這些重點澆灌的福地蘭花近乎有著人高,完全超出了蘭花的正常形態。

  這些福地蘭花讓公孫舉感覺有些稀奇,公孫舉對李鴻儒那個罐子中的水更是有興趣。

  “這是尿!”李鴻儒糾正公孫舉用詞道。

  “我從未見過尿還能將花尿到一天一個樣!”

  “真的是尿!”

  “行吧,你說是尿就算是尿了!”

  公孫舉探出手指,在罐子中攪了攪,又伸進嘴里嘗了嘗味道。

  雖然手指上沾的液體帶了點腥臊味道,但公孫舉覺得這不像尿。

  這反而有點像某些劣質的酒水。

  “哪來的?”

  “你不是瞧見了李淳風送過來的嗎?”

  “李臺正那邊還有沒有這種玩意兒?我想換一些回去養藥草!”

  “應該是絕版了!”

  慈恩寺的尿壺只有一個,白龍也死得只剩下一道龍魂。

  想要再找一些龍尿是個難事。

  畢竟這不是逮條龍就能獲取之物,而是某些返祖的龍才有的能耐。

  若返祖血脈稀薄,修為實力又弱,龍尿的用處也難有敖烈的這般明顯。

  李鴻儒的回應讓公孫舉不免噓唏,只覺這種珍惜之物用來養福地蘭花著實浪費了一些。

  他見得李鴻儒探手摘了一個蘭蓀在那嚼,又開始勸誡李鴻儒這玩意兒不要生吃,釀酒才算是有些用處。

  “若是師兄喜歡,拿一些去釀酒便是”李鴻儒笑道。

  “我學了老師很多本事,但從來沒學過釀酒!”

  公孫舉嘴巴說上兩句,也只得噫吁嚱惋惜了一番,任由李鴻儒在那生啃。

  兩人在長安城打發時間倒也不嫌寂寞。

  李鴻儒每日躺在府邸中,有著極為專心的研讀經文,有李鴻儒不如他之處,也有公孫舉不曾聽聞的學說之處。

  往昔是李鴻儒向公孫舉學習,待得如今,公孫舉不免也要朝著自家師弟學習。

  兩人相互交談,又不乏辯駁和探討。

  眼見李鴻儒吞了五個拳頭大的蘭蓀,公孫舉倒上了一杯茶。

  “別啃那玩意兒了,過來喝點兒水漱漱口”公孫舉道。

  “行!”

  李鴻儒晃晃腦袋,只覺蘭蓀成長到一定程度后的味道確實有些苦。

  但蘭蓀對他的效果還算不錯,李鴻儒只覺元神中增添一絲韌性,而且一朵大號的蘭蓀能給予他五點藥材。

  李鴻儒也沒弄明白是自己妖元神的緣故,還是身體的特殊,對李鴻儒元神有裨益的藥物,對公孫舉卻是沒什么作用。

  相應他和公孫舉之間有些小爭議便不奇怪了。

  李鴻儒取了茶杯,一口茶水咕嚕嚕吞下。

  他正欲開口,只聽府邸外一陣急響。

  這讓李鴻儒臉色瞬間就灰敗了下去。

  “誰啊?”公孫舉代開口道。

  “王大人在家嗎?我是崔敦禮呀,我奉長孫大人的命,給您找了一頂轎子過來了!”

  府邸外,崔敦禮熟悉的聲音響起。

  崔敦禮是唐皇在侯君集死臺后提拔的重臣之一。

  這是李鴻儒往昔認識的大理寺丞,后期調任兵部,這幾年不乏征戰的功績。

  隨著崔敦禮武魄初入八品,對方也踏入了朝廷重臣行列。

  李鴻儒和崔敦禮的關系尚可。

  只是李鴻儒覺得崔敦禮來得不是時候,此時長生藥壓根就沒到需要出爐之時,如此早將他抬到甘露殿干什么。

  “李靖大人那邊來了仙庭和佛教的人,他們污蔑李老將軍扮豬吃虎,操控了婆羅門征伐靈山呀!”

  見得門沒開,崔敦禮只得做了簡單的提示。

  這讓李鴻儒詫異。

  “怎么追查到衛國公那兒去了?”

  李鴻儒喃喃出聲。

  在他不斷甩脫自身嫌疑時,佛教顯然有著不斷的追查。

  不揪出幕后的對象,即便佛教占據了地盤也可能被婆羅門再度掀出秘境。

  觀自在菩薩驗證過李鴻儒,又驗證過松贊王,待得崔敦禮提及仙庭來了個什么李靖將軍,這讓李鴻儒知曉佛教查到仙庭那邊去了。

  在這瓢臟水面前,仙庭的李靖估計有著莫名其妙,才最終有了下界的對峙。

  作為當時大戰的見證者,李鴻儒也有著被邀請前去李靖府邸談話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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