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疇府邸中。
李鴻儒等人各有攀談,甚至還探討到了佛經。
借助相關話題,李鴻儒還與陳祎聊了聊《長阿含經》。
這讓陳祎有所回神,只是他能吐出的相關佛經不算太多。
對方的身體中似乎形成了某種枷鎖,或需要實力步步提升,元神不斷跨步才能打開金蟬子所具備的佛學。
“也就是說,若小僧能登頂元神九品,小僧就能通透佛家萬般經文?”陳祎問道。
“沒錯”李鴻儒點頭道:“而且金蟬子在慈恩寺還不乏翻譯各類佛經,或許你碰觸這些佛經時又有更多理解和記憶方面的恢復!”
“那小僧……”
陳祎此前覺得前往慈恩寺需要面臨諸多困難。
但有李鴻儒提及的通天大道,他心中又有諸多未了之事,這確實讓他對慈恩寺沒了什么抵觸,甚至于現在就想搬進去。
只是能不能入慈恩寺顯然不是他說了算。
慈恩寺涉及欽天監的看護,又有文官和武將把守,甚至寺廟內還有妖、佛、度人入道的僧侶等。
若沒有朝廷正式的承認,任何一環都讓人難于承受。
陳祎捏著兩枚寶石,他試探性的詢問出聲。
這讓李鴻儒臉上浮笑,指了指門外之處。
府邸大門處恰到好處有著敲響。
李鴻儒略微施展法力伸手一扯,門后的長孫無忌顯了出來。
與李鴻儒初次入門時一模一樣,長孫無忌也是一驚一乍,而后才到了一喜。
“這真不是金蟬子?”長孫無忌喜道。
“真不是”李鴻儒搖頭道:“你來摸摸,這皮肉相當保真,切開掉的就是血!”
“哎,還真是!”
相較于李鴻儒肉眼的辨識,長孫無忌還真掏了一把劍戳了戳。
待得他沾了點血在嘴巴里砸吧砸吧嘗了嘗,長孫無忌終于確認眼前的陳祎是一具肉身活人,而并非什么元神之軀凝聚。
他如此小心翼翼,不乏與掌控的信息相關。
金蟬子雖然遜于如來佛祖一籌,但無疑是手段通天的大妖。
長孫無忌還真怕翻了船。
待得他詢問了陳祎是否愿意去廢棄‘國教’等話,長孫無忌只覺諸多困難迎刃而解。
這遠不需要他搶奪什么長生藥,尋求往后利用時間和佛教對抗。
甚至于他們此時去爭奪長生藥的數人都能和解下來。
陳祎不是金蟬子,但陳祎又是金蟬子。
對方難有金蟬子的諸多心思,但陳祎以后大概率能具備金蟬子可能的身份和地位,甚至諸多知識。
金蟬子能參與封掌教的大殿,陳祎或許也有概率能從掌教之位中走下。
“這事我得找人好好商量商量,我們需要消弭影響,但又不能完全剔除影響”長孫無忌道:“若是有可能,我們還希望能下一盤棋,最好能將如來佛祖拿走的那柄九環錫杖弄回來!”
世上沒那么多打了就跑的好事。
如來佛祖敗退,金蟬子死亡,唐皇也跟隨而去。
若說長孫無忌等人心中沒有一絲仇恨,這壓根不可能。
只是能力所限,長孫無忌難有反擊的手段。
待得此時,他才尋思出一些基本的對策,又妄圖謀劃套取祭典中冊封鎮教的九環錫杖,借此去除國教對大唐的影響。
“你們趕緊去商量,順道把他領走”李鴻儒點頭道。
“你不跟著我們一起去商量?”長孫無忌疑道。
“我商量什么呀”李鴻儒頭疼道:“我那把鴉八劍價值一千五百金,我現在很想去真武宮討個公道啊!”
“切!”
作為文武雙全的大修煉者,李鴻儒可以站在文官集團中,也能站在武將集團中。
長孫無忌尋思了一番,他一時覺得李鴻儒想避嫌,避免牽扯站隊,一時又覺得這家伙在鴻臚寺中呆久了,性情可能有些懶。
但不管怎么說,自從唐皇入昭陵后,李鴻儒帶來了朝廷中第一個好消息。
“我需要找褚遂良商量商量,既要在以后剔除佛教的國教之名,又要讓佛教在大唐有可控的發展,甚至拉一拉西域佛教那邊的佛陀和菩薩,還要將九環錫杖要回來!”
長孫無忌喃喃吐聲。
金蟬子是如來佛祖的二弟子,又皆具大妖身份,與西域佛教諸多大妖都有聯系。
但凡能將西域佛教拉扯到七零八散,長孫無忌覺得自己心頭也能痛快一些。
他在李鴻儒這兒基本交代了自己的想法,算是通了氣。
待得再低聲敘說上一番,長孫無忌這才引著陳祎走了出去。
“唉”
看著長孫無忌和陳祎步步遠去,劉彥珺重重嘆息了一聲。
長孫無忌提及的方案與朝廷針對東土道教并無多少區別。
仙庭有指引向道,但人間朝廷也有力捧信奉的道家人物。
譬如諸位天師、城隍、土地、灶王神……
這些捧出來的道家人物地位不高,但又極為親民,與諸多人生活有著關聯,甚至于極為方便信道之人祭拜。
一項項的分化,普通信仰者少有去拜三清玉皇紫微大帝等大佬。
長孫無忌眼下提及的顯然是一個變種,這是欲要將西域佛教化成東土佛教,又分散著原有的西域佛教。
劉彥珺對長孫無忌算計佛教并無什么意見,但劉彥珺會想一想拿了這些人的好處,自己能不能躲掉麻煩。
她帶著陳祎前來,不乏想借功勞詢問李鴻儒涉及的長生藥相關。
待得長孫無忌一番話下,劉彥珺心中渾然沒了念頭。
即便是吃了長生藥延壽,那也需要有本事活到那個時候。
“大藥出爐八枚,皇上服了五枚,朝廷此時還剩下三枚!”
見得劉彥珺的神態,李鴻儒哪還不知對方這點小心思。
他開口提及著數量,這讓劉彥珺頓時舒坦了起來。
若朝廷的長生藥數量太少,能分潤到的人就不多了。
這種數量的大藥顯然沒可能分到她嘴中,即便盤算再多也沒用,甚至于連李淳風都沒資格分享。
若分不到長生藥,她與李淳風會有著相近的壽命,依舊能好好過日子。
繼長孫無忌和陳祎走后,劉彥珺終于恢復到了古井無波,心中對誘惑沒了心思,有著飄然的而去。
“若劉掌教羽化飛升,定然是眾仙子中一員啊!”
待得諸多人離開,公孫舉才有著開口的夸贊。
“當心嫂子聽到你夸別人的女人!”
李鴻儒回上一句,這讓公孫舉滿腔的小心思齊齊收斂了回去,轉而只有臉上的幾分小尷尬。
“窈窕淑女,君子應該是能夸一夸的,依然定然也會理解和贊同”公孫舉辯解道。
“得了吧,我還不清楚嫂子那暴脾氣”李鴻儒笑道。
兩人相互扯皮好一陣,待得李鴻儒提及自己要去真武宮索劍,公孫舉頓時有著欣然的同意。
“居然真去找真武宮要那柄一千五百金的寶劍了?那位存在豈是好找?”
李鴻儒和公孫舉齊齊外出,府邸大門上兩枚門環化成了眼睛,待得眨了眨眼才收了回去。
在李鴻儒暫居的府邸中,諸多事情都能給予公開,也是查無可查。
長安城皇宮金鑾殿中,兩位負責盯梢的頂級文官眼神相互對望。
“先皇說吟詩斷因果,以后就不要牽扯到他了!”
“什么都查不到,看來王玄策確實沒有貪污長生藥!”
“或許皇上說的因果不是這一樁,只是涉及皇上服藥的生死!”
“那個天竺番僧急速練藥熏壞了身體,難于正常吐聲,天天在那兒生悶氣,壓根不理人。”
“我們手中這藥到底能不能吃?”
長孫無忌和褚遂良相互開腔,兩人言語不乏針對和牽引脫身,兩人手中又各有一個盛放長生藥的秘盒。
而在兩人的上方,新皇手中亦是托著秘盒,眼神復雜地看過這枚拳頭大的長生藥。
但很顯然,直到現在,長生藥的藥效依舊沒有一個準確的說法。
也沒有人去冒然吞服長生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