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名云錦,屬于西王母娘娘麾下織錦宮所產!”
“那三等云錦可做成服飾,穿戴在身飄然而起。”
“二等云錦不僅可以做成元神大修煉的云團法寶,制作成衣服還具備變化萬千款式的妙用,我身上這套巧衣便是采用二等云錦制作,可以跟隨我有隨心所欲的衣服款式變化。”
“一等云錦編織有成后,可以化成祥云載動肉身者飛行,這類云錦數量極為稀少,若是你想換一朵祥云法寶,那需要準備足夠份量之物才能去求購!”
見得李鴻儒對祥云腰帶有興趣,觀自在菩薩有相應的介紹。
一番話語下讓李鴻儒連連點頭。
他駕馭狂風翩然跟隨在后方,又有觀自在菩薩牽著祥云載著王福疇在前方飛縱奔行。
同是肉身大修煉者,李鴻儒不免經常與這位菩薩做比較。
相較于觀自在菩薩打斗時的暴力,李鴻儒有著遠遠不及。
但李鴻儒也發覺出自己勝出觀自在菩薩的優勢之處。
《狂風卷身術》走了暴力飛縱路線,而結合了頂級的《通玄真經》和《南華真經》,這門飛縱術法較之正常人使用所耗法力遠要低,又不乏被助推飛縱速度。
若觀自在菩薩沒有祥云腰帶,李鴻儒能很輕易甩脫這位菩薩。
在長途飛縱這一項目上,李鴻儒覺得肉身大修煉者中勝出他的人或許不多。
“菩薩當年用什么換了這件祥云法寶?”李鴻儒問道。
“說來那是一樁巧緣”觀自在菩薩笑道:“西王母娘娘當年在蟠桃園栽培了諸多仙桃樹,有一些仙桃樹難于存活,因此也發布了求賢令,正好讓我撞上了。”
“您會栽培樹?”李鴻儒奇道。
“我不會栽種樹,但我這凈瓶中的靈氣濃郁到化成了水,又沾染了息壤的氣息,對一些樹不乏救死扶傷的作用。”
“那真是妙啊!”
李鴻儒贊嘆發聲。
觀自在菩薩顯然做了一樁無本的買賣。
李鴻儒初時不識寶,認為觀自在菩薩這朵祥云法寶和一些佛陀和菩薩踩踏的祥云沒區別。
待得解釋一番才清楚觀自在菩薩祥云法寶的級別。
這不免讓他有點小痛心。
“我這寶貝兒雖然在諸天不算多,但一般的仙佛拿這類法寶作用也不算大,所以算是珍貴但又并非過于珍貴”觀自在菩薩笑道:“一等云錦的價值也是這樣,若是你有西王母娘娘需要之物,定然能換回來。”
“我連西王母娘娘都沒見過,沒法換沒法換”李鴻儒連連搖頭道:“而且我家挺窮的,大概很難找出西王母娘娘欠缺之物。”
“那倒是!”
觀自在菩薩嗤笑一聲,算是同意了李鴻儒這番話語。
不僅僅李鴻儒和西王母娘娘沒有交際,常人確實很難擁有西王母娘娘欠缺之物。
作為仙庭女官之首,西王母娘娘位高權重擁有眾多,少有欠缺。
觀自在菩薩只是想想西王母舍棄的大片地仙界秘境,不免有著連連搖頭,只覺李鴻儒這輩子對高級別的祥云法寶保持想想就可以。
“既然菩薩和西王母娘娘關系好,又有慈航道人的過去身,為何沒有再入仙庭呢!”
兩人談及了法寶之物,也讓李鴻儒隨口聊到了其他方面。
這讓觀自在菩薩稍微沉默了一下。
“單一的元神之路似乎被仙庭發展到了極限,我覺得這種修煉之路雖然有諸多妙處,但似乎并非正確”觀自在菩薩低聲道。
“但傳聞仙庭有一位道人超脫了”李鴻儒詢問道:“難道這種境界都不意味著元神修行之路的正確嗎?”
“你說的那人是鴻鈞道祖”觀自在菩薩點頭道:“但我覺得他當年似乎有肉身,并非純粹的元神之軀!”
“還真有這號人?”
李鴻儒臉上一奇。
他本就隨口調侃的問一問,沒想到觀自在菩薩直接給出了人名,甚至還有另外的猜測。
“你以為仙庭又在吹牛說大話嚇人呢?”觀自在菩薩笑道。
“他們挺擅長這個事”李鴻儒道。
“但仙庭在這件事上沒有假”觀自在菩薩搖頭道:“我那具身體當年也見過鴻鈞道人。”
“這位超脫的鴻鈞道人去哪兒了?”李鴻儒問道。
“不清楚!”
“不清楚也叫超脫?”
“他超脫后丟了很多寶貝到仙庭,任何一件都堪稱絕世無雙,直接將東土的修煉體系從徒手控法和廝殺過渡到了法寶的時代,也讓我們天地的秩序有了改變。”
觀自在菩薩略微有些失神。
在鴻鈞道人超脫前,東土也有法寶,但諸多法寶更多是屬于天生地養。
待得諸多威能大而又精妙的法寶出現,往昔那些粗胚法寶便見不得人。
一件足夠強力的法寶足以改變身份和地位。
即便是元神一品修煉者,只要有這些法寶,正面擊殺元神九品大修煉者都有了可能。
在那一年,穩占仙庭的昊天上帝主動退隱,又有人間界風浪掀起,最后一代人皇隕落。
只是一人的超脫,所攜帶的影響便變更了一個時代。
這種事不得不讓人向往。
即便沒有人再見過鴻鈞道人,但不乏人對超脫有著渴望,期盼看到另外一片世界。
“您這么說還真是讓人向往啊”李鴻儒道。
“我看您神色似乎不怎么向往”觀自在菩薩笑道。
“向往向往!”
“你還沒到那個年齡,待得你修煉難于踏步,日子化成蹉跎,年復一年的長生下,理念和信念齊齊化成云煙,生活宛如行尸走肉,只能去等待老死,心中自然會對唯一剩下的那束光珍惜。”
“我再過幾十年就死了,哪還能想那么多!”
“我看李錄事可不像個短命人!”
觀自在菩薩笑上一聲。
愈加的攀談和交往,她心中的隔閡便越少,甚至于她會主動說一些內容。
這是她往昔少有出現的情況。
“莫非因為他也屬于肉身大修煉者,才讓我這般惺惺相惜?”
觀自在菩薩腦海中念頭閃過。
她推動祥云輕輕向前,待得踩踏在一處山坡上,這才將被風浪吹得昏頭轉向的王福疇從祥云中撈了出來。
“家中還有幾個需要操心的小家伙,我先走一步,還望以后再次相見時沒有了紛爭之事!”
觀自在菩薩伸手示意。
這讓李鴻儒連連點頭。
“菩薩好走!”
李鴻儒大叫一聲,觀自在菩薩開始催動著祥云飛縱而起。
只是飛縱出十余里,她身體抖動,心中關于李鴻儒宛如老友的吐心吐肺感頓時有著大幅度消退。
雖然還存在對李鴻儒的一些好感,但觀自在菩薩顯然沒了此前的那種濃郁友好情結。
“是大梵天主神的魅惑?不對?”
她腦海中轉過念頭,只覺李鴻儒似乎并無讓人魅惑癡迷的力量。
但在不知不覺中,她似乎放下了諸多戒心。
若是相互之間再呆十天半月,觀自在菩薩覺得她很有可能惺惺相惜下與李鴻儒拜個把子。
“這沒可能,我居然不知不覺承受了他的影響!”
她眼睛瞪大,只覺李鴻儒似乎悄無聲息中融入了自己的氣息中,自身才將對李鴻儒的戒心步步放下。
這種能耐說強不強,但凡彼此相聚的時間過少,又或交談缺乏循序漸進,李鴻儒就難于步步影響。
但若說不強,若李鴻儒有歹意,虛假交好下弄到彼此結拜的時候捅兄弟一刀,這種事情也不乏可能。
她只覺看到了一個另類的第二階梯頂級大修煉者崛起。
或許李鴻儒都還不曾發現自己這份站穩跟腳的本事。
相較于挖掘劍術的歧路,觀自在菩薩覺得李鴻儒還不如挖掘這種悄無聲息的侵襲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