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造如意金劍成,這要給李鴻儒送上一柄大殺器。
鑄造如意金劍敗,私下接觸了解的機會必然渺茫,沒了暗算的可能。
揮動著‘亂舞錘’技法,上官福陽心中念頭有著來回的翻轉。
十萬兩黃金是一筆巨額財富,即便龍宮富有也不敢小覷。
對一般人孤注一擲投入所有家當鑄劍,對李鴻儒而言卻并非如此。
上官福陽甚至還看到了李鴻儒鑄劍完還剩下十萬余兩黃金。
如果說他是土豪,李鴻儒這類人顯然是神豪。
鑄劍失敗對李鴻儒的打擊必然在承受范圍內。
他面帶笑容,又不乏和張九鴉探討,提及了一種如意手段。
這讓張九鴉有著連連的點頭,待得上官福陽取出一片金色鱗甲,張九鴉一時有著如獲至寶。
如意金劍的材料中多了一片鱗甲,張九鴉甩動小錘敲打時也有了一絲轉變。
如意巨闕劍遵循上官福陽的理念和指導,又穿插了張九鴉小部分的鑄造手段。
這柄如意金劍則是以張九鴉理念為主,又有上官福陽提出的建議為輔助。
糅合之下,張九鴉只覺腦海中寶劍的雛形愈加完善,難于做出什么挑剔。
他小錘如雨點般落下,連貫而又密集的敲打將巨型長劍不斷敲了回去。
“這是頂級的銘文手段,你們朝廷中有一手匠人的好能耐!”
老羆觀看時搖頭晃腦,只覺張九鴉的手段了得。
相較于四公主紙上談兵的講解,張九鴉是切切實實將錘法用了出來。
這是極為直觀的觀看。
對一個擅鑄造的大妖而言,老羆也能學得其中三味。
這顯然是一趟極為值價的長途之旅,即便回去后遇到觀自在菩薩,又不乏承受苛責,老羆都覺得一切值得。
甚至于他還不止眼前的收獲。
相較于鑄造,老羆現在還多了一道小小的希望。
只是想到結過仇的孫悟空,老羆的情緒不免有些復雜。
若非那只猴子,老羆覺得自己現在還應該在黑風洞過快樂的日子,而不是被觀自在菩薩禁錮在珞珈山。
當然,若是沒猴子,老羆也不知道自己往昔的快樂日子能持續多久。
他并不具備蒙蔽推演推算的能耐,若某天被某位大修煉者登門殺熊取膽,這并不乏可能。
對于諸多妖而言,沒有被頂級大修煉者上門,或只是因為弱小無價值,又或只是因為還處于圈養中,并未到收割之時。
只要這些人想收割,或許他某天外出打個獵便會惹下禍患,從而被對方名正言順收拾。
老羆不喜猴子帶來的大麻煩,但他知曉那一天不會不到來,而只是會晚一點點。
但想到要去求助‘仇人’,他心中不免有著復雜,有著來回的尋思。
“出劍了!”
數米外,等待得發困的裴聶一聲低呼,這讓老羆晃然回神,將目光集中了過去。
大鐵墩上,巨型的長劍被硬錘到常規長劍的尺寸。
用于冷卻的冰水潑過,劍體上升騰起無數水蒸氣,也顯出了劍的真容。
這柄劍長三尺,劍刃方正平整,又有片片龍鱗紋絡呈現劍刃上,與篆刻的銘文形成了一道道怪異的劍體紋絡。
正常的劍體呈銀白色者居多,但這柄劍通體呈黑色,又不乏無數斑斑點點的金芒閃爍其中。
老羆已經能想到這種寶劍的麻煩了。
但凡執劍快速揮舞,必然會有無數金光奪目。
而黑色的劍體又能有效削弱執劍者的身體所在,形成簡單的遮掩。
“也不知這柄劍內在有什么乾坤?”
老羆略做猜測時,只聽張九鴉已經在呼喊李鴻儒上前。
這是要滴血形成劍鎖,讓執劍者具備心心相印。
“恭喜李兄鑄就如意之劍!”
上官福陽起身,他撤下大錘,捧手恭喜著李鴻儒。
“辛苦上官兄!”
李鴻儒抬手行禮。
用于保險的老羆沒有起到作用,上官福陽一直錘到了這柄劍成型。
看著張九鴉臉上欣慰的神色,這柄劍顯然是成了。
“請李兄伸手”上官福陽抬手提起長劍恭賀道:“如此也能讓我們完成鑄劍的最后一步!”
“好!”
李鴻儒應聲。
他手指一彈,這柄如意金劍的鋒銳頓時觸感而來。
他手心中一滴血出,隨即印在了劍柄的‘鴉九’二字上。
“再來兩錘!”
上官福陽持劍喝聲。
這讓張九鴉拿起了小錘。
清脆的兩聲落下,張九鴉臉色不由一變,凝目望向了上官福陽。
“你剛剛在這柄劍上留了后門?”張九鴉皺眉道。
“怎么會?”
“你能瞞過其他人的眼睛,但不要想著瞞過我”張九鴉道:“畢竟我施展無影鬼手藏料的手段比你高明多了。”
張九鴉深深吸了一口凌晨的冷空氣。
他眼神復雜地看向上官福陽,一時難知對方為何選了最后的時間下黑手,而不是一開始就拒絕鑄造。
在這柄劍中,有他這輩子鑄造成就的最高水準,也摻雜了上官福陽帶來的異域特色。
張九鴉不敢夸口這柄劍后無來者,但至少超出了古人鑄劍。
這很可能是大唐的第一劍。
任何一絲瑕疵和后門都讓張九鴉難于忍受。
他臉色鐵青,顯然極為不滿上官福陽最后一絲手腳。
“上官兄?”
“李兄這柄劍是否會在將來對準我?”
李鴻儒皺眉開口時,上官福陽反問了一句。
這讓李鴻儒搖了搖頭。
“只要你的劍不對準我,就不用擔心我的后門手段!”
上官福陽持著鴉九劍,他右手握劍柄一抖,三耳云頭的劍柄上道道瓔珞花紋隨即蔓延,覆蓋到他右手臂上。
除了李鴻儒,上官福陽顯然也具備正常操控鴉九劍的資格。
“你多打了一把劍鎖在其中,剛剛還同步滴了血?”
張九鴉注目,頓時清楚了上官福陽的手段。
“一把陰陽鎖而已,不會損傷到這柄劍器的威能!”
上官福陽手中之力消退,手臂瓔珞花紋消退,他輕輕將鴉九劍一拋,隨即就有著大踏步的遠離。
“李兄記得還欠我一個小要求!”
也不待李鴻儒回應,上官福陽雙腿踩踏,人已經在山林中有著迅速的穿梭。
“這劍鎖確實沒多少影響,你……”
張九鴉眉心松開。
見得李鴻儒皺眉得厲害,他剛欲將陰陽鎖的事講述清楚,只聽李鴻儒悶哼了一聲。
“這柄劍怎么如此之重?”
李鴻儒手握鴉九劍,他氣力使喚而出,瓔珞花紋頓時包裹了他右手。
但沉重感傳來,李鴻儒只覺自己難于輕松使喚這柄如意劍。
他不是上官福陽這種巨力劍士。
上官福陽拿著輕輕松松,李鴻儒只覺手握劍柄,手臂傳來了各種凝滯感,一時難于輕松使喚這柄劍。
他抖了抖長劍,劍尖明顯的不受控傳來,甚至帶了一絲抖動。
“這動用了五九之數的材料,肯定有一點點重!”
張九鴉尷尬回聲。
鑄劍到現在,張九鴉終于發現了一個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