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大位者大多不凡。
即便在小國也是如此。
或承蒙祖輩功勛有著富態,又或有著自我功勛建立,有著勇武。
眼前的真德女王無疑是后者。
相較于西涼女王的雍容華貴氣質,這位女王披甲不乏英氣,眉目之間有著極為颯爽的英姿。
隱隱之中,李鴻儒還能聞到對方身上濃郁的氣血。
這是有著極為不錯的武者實力,但又嫁接了妖力輔助。
相較于李鴻儒對妖力幾乎完美的鎮壓,眼前這位女王顯然有著生葷不忌,并不在意又或屬于奈何不了妖力的侵蝕,只能靠身體強壯維持自控。
他注目著女王時,真德女王聽得金春秋嘴中噼里啪啦的快速說話,一雙眸子對著李鴻儒有著來回的掃視。
“王大人所求的地圖在我皇宮之中,若是想一覽地圖,只需去我那兒便可!”
真德女王的聲音極有磁性,又少有客套和固守程序的禮儀禮節,這讓李鴻儒一時心生好感。
他點下頭,也直接將自己的難處提了出來,又讓藍袍官員有著翻譯。
“原來是如此!”
真德女王連連點頭,心中已經知曉了大唐朝為何不輕易出兵的理由。
對處于危機中的新羅國而言,這是一個壞消息。
但對于正常獨立的藩國而言,這種準則又是一個讓藩國放心的宗主國。
沒有官員來藩國耀武揚威,也不會有大唐兵團肆意入駐到藩國中架空君王。
真德女王只覺心中舒坦時又不乏憂心。
待得伊飡金春秋上前附耳數句,她才將憂心放下了一些。
“王大人請!”
真德女王用極為別扭的大唐語發出邀請。
她的大唐語極為糟糕,但落到主動用有限的大唐語言交流,這顯然是源于尊重。
這讓李鴻儒不免有些許同情,只覺這種對大唐忠心的國度被百濟國打廢有些可惜。
“我有一些踏行飛縱的能力,若是貴朝有密報需要轉交朝廷,我能替代轉交!”
是否援助新羅國,又或對百濟國進行調解,這要看朝廷和新皇的意思,李鴻儒也只能代替轉交。
李鴻儒只是想想窮得一塌糊涂的百濟國,又看著這片新羅國都,只覺這是兩個窮親戚打架,讓人不免有些頭大。
他此時只能做一些分內轉交之事。
這讓真德女王連連出聲感激。
一行數人出了位和府,待得前往皇宮時,李鴻儒不免也見到了極為寒磣的皇宮。
這較之扶馀國的皇宮小了一半,又采用石頭和橫木混合構建,看上去顯得極為怪異。
若是李鴻儒從高空飛過,看到這種地域的建筑規模,李鴻儒覺得自己難于認同這是一國都城和王宮。
他打量了一番后,這才隨著真德女王進了一處大殿。
在這處大殿中,四個穿著甲胄的武將和兩位藍袍文官在研究地圖,不時間又伴隨了彼此的爭議聲。
“這就是你們的地圖?”
李鴻儒看向略顯簡陋的沙土地圖。
這份沙土地圖還沒張仲堅和侯君集整理的地理志詳細,不免讓李鴻儒有些小失望。
在尋獲方丈等海外地仙界秘境時,張仲堅和侯君集不乏整理新羅、百濟、句驪、扶馀、大唐的地理志。
這些地理志對山川河流勾畫極為到位,又不乏各地古怪的傳說和傳聞,均有用各國土語文字記載。
李鴻儒只覺這份沙土戰略地圖還不如地理志上記載詳細。
只是地理志上的字過于難辨了一些。
即便是新羅國都金城,在地理志上也是李鴻儒難于辨識的字符,難于讓李鴻儒準確使用地理志。
他朝著真德女王發問,又從沙土地圖上找出了金城的位置。
待得真德女王指著各處解釋了一遍,李鴻儒腦海中形象才豐滿了起來。
“王大人,貴朝廷既然不插手藩國之爭,但有沒有明示你們是否能干涉外援的勢力?”
待得解釋了地圖,真德女王才發聲詢問。
“外援?”李鴻儒詢聲道。
“對”真德女王點頭繼續道:“我們新羅本要強盛于百濟國,但百濟國這幾年得了句驪國援助!”
“你們提及的句驪國也遣了使者入朝廷臣服,同屬于大唐的藩國”李鴻儒提醒道。
“句驪國援助并非是大人所想的那樣”真德女王解釋道:“他們從海外請了蠻夷前來,這些蠻夷實力高強又嗜血好殺,才讓我們新羅難于承受!”
“海外蠻夷?”
李鴻儒一奇。
他是剛剛從海外歸來。
從東勝神洲而歸,李鴻儒看到的只是一片片島嶼,壓根沒落下去查探的心思。
李鴻儒沒想到海外還有蠻夷插入東土的戰爭。
“我們不求大人插手戰爭,但凡大人能幫我們誅殺那些海外蠻夷,我們將再無畏懼,也不用遠去宗主國求援!”
“原來如此!”
李鴻儒點點頭。
真德女王率先滿足李鴻儒的要求,這才低聲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這種請求不帶什么脅迫性。
作為上位者,這位女王顯然深諳心理,也知曉自己的定位。
見得李鴻儒頗有興趣,她連聲開口介紹海外蠻夷,又不乏藍袍中年官員連連的翻譯。
“擅嫁接妖力,不畏生死,擁有刀術和劍術手段,學習能力快,只秉承簡單的強弱勝負”李鴻儒喃聲道。
“對,那些人如同不曾開化的野人,難于通曉正常道理,只有足夠強的武力才能讓他們臣服”真德女王道。
“你也嫁接了強大的妖力,至少有著七品武魄的實力,莫非斗不過那些蠻夷?”李鴻儒問道。
“善德女王兩年前就因為掃蕩百濟和句驪在我朝引誘的叛逆隕落,兇手就是那些蠻夷”真德女王回聲道:“那些蠻夷不講任何規矩,任何下三濫的手段都會使用,偷襲的術法手段層出不窮,我雖有幾分實力,但也奈何不了這么多蠻夷。”
“王玄策大人,我在宗主國聽過您的大本事,您一定要救救我們”金春秋磕磕巴巴開口道:“只要掃除了那些蠻夷,我們肯定能反擊百濟。”
“行吧,我去看看!”
李鴻儒應下。
他只覺磨刀最終還是誤了砍柴工。
如今方位和方向清楚了,又惹了一件麻煩事上身。
戰爭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結束的事情,他此時也不做擔保,只是提及自己看一看大致情況,能幫就出手,不能幫也莫要怨他。
“那些蠻夷還有什么特征?”李鴻儒問道 “他們身上妖氣混雜,又不乏身體的怪異形態”真德女王回道。
“他們身上有一股尸體的臭味”一個新羅國的老將軍道:“我覺得他們嫁接時很可能不乏嫁接某些惡臭大妖之力,又或是不畏死亡挖掘了一些妖尸妖骨胡亂嫁接!”
“尸體的臭味?”
李鴻儒嗅了嗅鼻子。
他目光注目過真德女王,又掃過四位新羅將軍和文臣。
相較于大唐對修煉學的精細發展,這些國度顯然還處于較為粗胚的狀態,難于察覺異狀。
李鴻儒能聞到一絲淡淡的臭味。
他原以為是新羅皇室的布置,待得這些人提醒,李鴻儒不免連連嗅了幾次。
待得再三注目,李鴻儒不由低呼了一聲‘劍來’。
他武魄一動,隨手將真德女王配劍抽出。
一道藍芒抖出,這柄長劍已經飛出插入了這處大殿角落的一根立柱中。
立柱破碎和陡然顯形宛如猴狀的矮小者頓時映入了眾人的眼。
待得那猴狀矮小者的尸體墜下,一股臭味才從對方化成黑爪的右手中溢散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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