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山頂。
李鴻儒和兩位魔君聊得興高采烈,將這兩妖底細套了個一干二凈。
九頭魔君屬于丟了老窩四處流浪,聽到真武帝君落難,不乏想趁機下黑手,打碎真武帝君掌控的真武令。
百眼魔君則是來源于千花洞毗藍婆菩薩的指引,想探一探真武帝君的虛實,這是與佛教有著牽涉。
“那破牌子真能這么厲害?”李鴻儒奇道。
“你應該沒認真聽妖師的宣講”九頭魔君道。
“我一聽就頭疼,只覺腦袋里到處都是空白”李鴻儒道:“而且我還有病,一件事情不經常提醒,我很容易就忘記了。”
“那你可真是得個大病”九頭魔君噓唏道:“真武帝君往昔是個劊子手,對上古諸多大妖行刑,也收了這些大妖魂魄進一枚特殊的寶石中,那寶石就叫真武令。”
“真武令對妖族這般重要的話,為何不是仙庭的帝君保管?”
“仙庭內訌多著呢,以往就是仙庭內部鬧矛盾才打得天昏地暗不可開交,死了好多大仙!”
“東土人都喜歡內訌,這是老毛病了,讓他們保管真武令非常不靠譜!”
“我覺得老君很靠譜!”
“就算真武令是玉帝保管也沒可能落到老君手上。”
“對,老君當年算計過妖族,惹了一身麻煩!”
“妖師說原始天尊惹了人族,老君惹了妖族,玉帝惹了東土皇朝勢力,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們這種人沒可能保管真武令!”
九頭魔君和百眼魔君記憶力很正常,見得李鴻儒有些懵,兩人極為得意地賣弄著知識,不時做著詳細的講解。
李鴻儒一口妖牙修煉到這種程度,身上的妖氣濃郁,這顯然就是自己人,沒可能屬于敵對。
相處如此之久,兩妖將李鴻儒當成了魔君中的小兄弟,有著知無不言。
“你們兩個是什么意思,他們保管真武令越不靠譜,我們勝算不是越大嗎?”
李鴻儒責備了一聲,這讓九頭魔君和百眼魔君尋思下來,只覺李鴻儒說的非常對。
只是真武帝君油鹽不進,身邊又不發展勢力,他們想打入內部太困難了。
相較于這種帝君,即便是老君保管也勝過了真武帝君收藏。
“若是妖師出手就好了”李鴻儒感慨道。
“妖師被困住了,只能靠著顯化和入夢的手段教導妖族,哪能親手對付真武帝君”九頭魔君惋惜道。
“妖師被困在哪里?”李鴻儒問道。
“這事情我們就不知道了!”
九頭魔君連連搖頭,這不免讓李鴻儒有些惋惜,感覺缺乏了一網打盡的可能。
若是可以,他想將這些存在齊齊扒光,利用真武帝君的身份吆喝上仙庭勢力將這些家伙全干掉,如此也免了幕后針對他的仇家。
只是事情還未開頭就走向了結尾。
李鴻儒不免有著遺憾。
待得黎明的晨光來臨,武當山中飛鳥撲騰,李鴻儒這才卷起黑色妖風抓來幾頭錦雞。
一番爆體拔毛之下,他開始烘烤這幾頭血肉模糊的錦雞。
“你這吃法太講究!”
百眼魔君生吞了一些肉食,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跡,又拿樹葉擦拭漱口,算是解決了自己的早餐問題。
另一邊的九頭魔君則是折扇一搖遮住面孔,又不乏取了一張手帕擦嘴。
九頭魔君擦嘴時不免還嬉笑了李鴻儒一番。
“咱們化形成人肯定要講究”李鴻儒正色道:“百眼不就是生葷不忌,才惹得被凡人看穿身份丟了兩條腿!”
“這或許真有可能”百眼魔君抹干凈嘴道:“我聽毗藍婆菩薩說過,血食吃多了,身體有一股異于常人的血氣。”
“我平常也非常講究,只是出門在外才原始了一些!”
見得百眼魔君附和,九頭魔君隨即改了口。
兩妖看著李鴻儒烤雞,不免也有模有樣,待得兩人合伙抓了一頭班羚,又一人分了一半,也跟隨著李鴻儒開始烤肉。
“烤肉要選體型小的生物,你看我這雞就很容易烤熟,你們那班羚再烤一個時辰都難熟,只能夾生吃”李鴻儒教導道:“正常的人類少有干這種事!”
“你牙口好,你說的有理!”
“對,你發展的是牙,在吃的這方面比我們講究,更符合一個人類的行為!”
兩位魔君一時不免也有著點頭,極為虛心地接受了李鴻儒的建議。
“先吃我的雞,咱們后面再吃羊肉!”
李鴻儒翻轉著烤雞的木棍,待得取下錦雞,隨手就拋了出去。
“真香!”
“熟的確實比生的好吃!”
“但生的體內有一股熱血,下肚時還是很舒爽的!”
“我覺得吃生的有一肚子屎,嚼在嘴里沒法忍受!”
“尖牙說的有道理!”
“你要這么說,我以后都不想生吞了!”
“你們的心口疼不疼?”
一番生撕硬咬,待得第二頭錦雞下肚,九頭魔君開始捂住肚子,他只覺身體極為難受。
“為什么要心口疼”百眼魔君道。
“我也心口疼,這吃肉怎么吃出毛病來了?”李鴻儒臉色灰暗道。
“尖牙,我看你臉色很不好!”
“九頭,你的臉好像變綠了!”
“你們這是中毒了嗎?”
坐在火堆旁,百眼魔君看著臉色發綠的九頭魔君,又看向臉色灰暗到死亡模樣的尖牙魔君。
他詢問上一聲時,只見兩人齊齊望了過來。
“百眼,你是不是給我們加料了?”
九頭魔君暴怒一聲,嘴里一口綠血頓時噴了出來。
“我現在只是一個斷了腿的拐子,我怎么去加料啊”百眼魔君大叫道。
“你煉了五百年的毒,手段定然很厲害了,可以做到無聲無息”李鴻儒痛罵道:“你是不是被毗藍婆菩薩蠱惑了,想著專門來害我們。”
“我恨不得她死啊”百眼魔君大叫道:“我還想拉上你們一起回去干掉那個老太婆呢!”
“你個下三濫的毒道人”九頭魔君罵道:“我要被你害死一顆腦袋了!”
九頭魔君臉色古怪,他緊緊捂住肚子,一顆丑惡猙獰的尖嘴腦袋從脖子后面伸出來。
只見九頭魔君干脆利索地將腦袋擰下,一張綠臉隨即有著不斷恢復正常。
李鴻儒對妖怪這種解毒方式聞所未聞。
他臉色晦暗,腦袋一轉時,扯了九頭魔君那桿月牙鏟就往嘴里塞。
一桿兵刃吞咽下肚,李鴻儒只見金石還漲了一百二十點。
“這毒好厲害,我差點就被毒死了”李鴻儒僥幸道。
與九頭魔君一般,李鴻儒一桿兵刃啃完,臉上灰暗色彩齊齊消退。
李鴻儒只覺百眼魔君不靠譜。
這妖怪吹噓自己專業煉毒五百年,三撮毒藥就能毒殺神仙,李鴻儒給九頭魔君的錦雞中加了六撮藥,也沒將這個不曾顯出神通的大妖毒倒。
他很是不滿的摸了摸藏好的小乾坤袋,一時間伙同著九頭魔君指責百眼魔君施毒害人。
“我是冤枉的!”
百眼魔君拄著拐杖,他抖動著空蕩蕩的破道袍,只覺自己冤枉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