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依然的提醒只是前奏。
待得公孫舉和李鴻儒回來,前奏已經轉成了正式的通知。
或被女子虜獲停留在西梁境內享福,或帶著女子回大唐,一切看各自說服對方的手段。
“陛下讓我通知各位,若各位才子愿意留下,可許西梁官職,可許十名美貌女子做婚配!”
厭男女官傳達著女王的旨意。
任何加入西梁國的大唐男子有官做,也可選十名自己中意的女子,還有相應的府邸居住,又不乏吃食。
女王對國度的女子們有信心。
她對普通飯桶沒什么興趣,但對大唐遠道而來的這批人有著重點關注,想著拉扯一些人作為西梁國助力。
從以往的女王妄圖和陳祎婚嫁,又到楊素入駐女王宮。
待到現在,一絲改變也慢慢蔓延了西梁國上下。
女王并不忌諱男子。
但凡足夠優秀,西梁國非常歡迎男子前來,甚至于鼓勵通婚。
這是楊素數年下帶來的唯一好處。
即便是遠離了皇宮十余里路,李鴻儒依舊能覺察到有一道目光在眾衛尉寺成員身上端詳。
從面相和儀態上而言,衛尉寺的諸多成員少有缺陷可言,甚至部分人較之女子更為讓人賞心悅目。
若是放在江湖中,諸多人就是俊朗的少俠,有著可見的發展潛力。
“國師,大唐國的男子都是這般俊秀嗎?”
皇宮中,女王注目了許久,這才將目光收回。
她看著楊素,又回想起公孫舉和李鴻儒等人。
但凡她所見的大唐人,無一不是人中俊秀,難有挑剔可言。
李鴻儒等人自然不需多言,即便是對方帶去吐蕃國奔喪的人員,這一個個也是青春向上。
但凡給這些人換換衣服,女王覺得這些人就有著王公貴族的氣質。
“也不全是這般俊秀,畢竟這些是大唐朝廷選拔的人,多少較之普通人要強一些!”
楊素木然回應。
他一時沒想明白李鴻儒帶這么多花架子前來做什么。
這簡直是將大唐長相最好的那一批人挑來了西梁國。
若男子也有花魁,這就是五百余人的花魁。
一個貌美的花魁足以引發長安城尋歡作樂者的轟動,而數百個花魁的齊齊出現,這足以讓西梁國眾女子聞訊而來。
但這不會有任何作用。
五百余個漂亮的男人沒法弄垮西梁國經濟,也難于助推他完成女王的要求。
“大唐普通人是什么模樣?”女王有興趣問道。
“哪里都有相貌俊美者、普通者、丑陋者,大唐與其他國度并無多少區別”楊素道。
“國師總是這般謙虛!”
女王微微搖頭。
若非大唐國度太遠,遷徙和插入的下場過于未知,女王并不介意給諸多女子找一個好出路。
相較于國度崩潰后的下場,這種次于強國夢的下場也讓人能接受。
“若給國師兩百可用之人,使國師政令通達,國師能讓西梁換一番模樣嗎?”
女王指了指皇宮外,她言下之意顯然涉及到了這幫來西梁的大唐人。
但凡能留下一些可用之才,西梁各部門就必然會擁有變換的可能。
但凡一步步走,西梁或許就有強大的可能。
“陛下,您需要的是擅長打仗的勇士,鑄造兵器和盔甲的匠人,擅長養殖駿馬的牧馬人,還有無數能提供糧食的農人,而不僅僅只是政令通達”楊素躬身道。
“至少現在有了一個較好的開始!”
女王也不理會楊素諸多要求的話語。
她轉向回了寢宮,任由楊素活動。
沒待多長時間,女王耳中的聲音也隨之傳來。
“什么,我那些黃金就干了這些事?”
“你個孫子,你還我的養老錢!”
“人呢,兵馬呢,糧食呢,我掐死你個孫子!”
“我的西梁強國夢,你這是硬生生給我破滅了!”
“我不管你面臨什么惡劣的條件,地方遠你也得給我帶過來,沙匪多也要帶,不方便也要帶!”
楊素低聲叫罵李鴻儒的聲音傳來,女王微微頷首。
楊素這種人表面不出聲,實際的活沒少干,只是有沒有完成就是另外一碼事。
聽到楊素怒吼的聲音做不得假,女王不免也微有感慨。
“我連棺材本都拿出來了,現在沒黃金,什么都沒了,你趕緊滾回大唐去,我看見你就煩,再見!”
沒多久,女王就聽得腳步聲愈大,粗重的呼吸聲音中,楊素顯然是氣鼓鼓回了王宮。
她在寢宮磕著葡萄,又不時注目處于監控中的楊素。
待得見到楊素氣鼓鼓回了住所,一把將往昔的‘乾坤’二字扯下,懸掛了一副‘孫子’上去,這讓女王愕然時也有難免發笑。
皇宮之中是一種模樣。
而在皇宮之外則是熱鬧翻天的場景。
不時有李鴻儒教導眾人一些簡單的通用語言,又有厭男女官領銜著眾多女衛,分別向大唐男子和西梁女子有著敘說,誘惑的話語讓一些小伙子腦袋充血。
“公輸少卿,那婆娘太過于動搖人心,你看看能不能拿下她!”
李鴻儒瞅了瞅這個女王最貼身的女官,隨即開始慫恿公輸少卿。
作為女官之首,厭男女官具備極為不錯的劍技,也有相當不錯的容貌。
對方除了年齡大一些沒其他毛病。
李鴻儒瞅了瞅公輸少卿,只覺對方配公輸少卿這種年齡的人倒是正好。
“她……她是宣女王陛下旨意的人,咱們能與她去交流?”公輸少卿奇道。
“她至今也不曾婚嫁,符合交流的范疇”李鴻儒低聲道:“我跟你講,她是西梁女國第三號人物,這等女子的門戶極高,常人遠遠不及。”
“噢!”
“我跟著李淳風學過一手相人術,我覺得她與你非常般配,有幾分夫妻之相!”
“夫妻之相?”
“她能文能武,還能彈琴,又會一些大唐語,見識也足,可比小荷花的層次高多了!”
被李鴻儒不斷鼓噪,又不乏李鴻儒往昔吹噓自己精通男女之事,家中更是做婚嫁成全了諸多對,公輸少卿瞅著不斷聒噪發聲的厭男女官,想到對方符合相人術的要求,與自己般配,一時間只覺對方順眼了起來。
“鴻臚寺少卿……哦,你也是大唐的官,你好!”
“我大娘的女兒叫怨男,二娘的女兒叫恨男,到我就只能叫厭男了,這在我們西梁是極為討喜的名字,我還有個小名叫隱娘。”
“公輸向陽,向陽而生方華貴,你們大唐人取名真是講究,聽起來很有學問!”
“你會診脈的醫學,正巧了,我的心跳得有些厲害,身體似乎出了問題,你能不能幫我看看!”
“我的心跳得越來越厲害了!”
看著借助醫學手段搭訕的公輸少卿,李鴻儒只覺姜還是老的辣,相較于衛尉寺那堆靠容貌的貨色,公輸少卿顯然比較走心。
商團在西梁國會駐留半個月左右的時間。
李鴻儒注目了一番,只覺少有多少意外,不免也放心了下來。
“楊公失望罵我時塞了一張條子,讓我去破掉子母河的源頭,咱們要不要去?”
諸多事放下來,李鴻儒不免也低聲詢問公孫舉和陶依然。
他搞了很多小動作,楊素顯然也沒少做。
只是楊素困在皇宮中外出不得,才不得不請李鴻儒來干這種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