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儒非常配合。
這種配合甚至讓如來佛祖略微懷疑人生。
在他攝魂術下,至今還沒出現過如此配合的人,一些人不乏連連反抗后才被馴服。
但尋思到自己攝魂了兩天兩夜,他又能理解過來。
總歸是沒有什么傻子瞎吐朝廷重事。
甚至這個傻子還極為認真地介紹了自己的如意寶劍,又不乏提及鍛造的來源。
“你哪來那么多黃金打造如意劍?”
“挖的!”
“挖的?”
“對,我在吳山中挖了一個寶庫,里面好多金子!”
“這種寶庫可還有?”
“有,江湖上傳聞大隋的楊公有十八座寶庫,我覺得還剩下十七座。”
“如此說來,若是能收集起來,這可算是傾國之財了!”
“我們朝廷文史上記載,這些錢財只是楊公的九牛一毛,大致是和我們丟三五兩黃金到地上沒區別。”
東土的富碩遠遠超出了天竺之地。
李鴻儒的話讓如來佛祖感慨了許久,只覺當初冒然侵襲大唐有著種種不足的準備。
他看著態度愈發恭敬的李鴻儒,心中不免直嘆攝魂術影響過重了一些,瞅對方的模樣,這幾乎與被魅惑了沒區別。
他需要的是一個有獨立人格的忠心麾下,而不只是一個應聲蟲。
但凡對佛教太過于親近,這不是一件好事,會讓這個王玄策在朝廷中寸步難行,宛如當初那個被攝魂術迷惑的李君羨一樣。
如來佛祖不得不叮囑了數聲。
“您的意思是需要我表面上對佛教抗拒,實際上與佛教親近?”李鴻儒總結道。
“就是如此!”如來佛祖點頭道。
“這會不會對佛祖不敬?”李鴻儒問道。
“心中有佛,自然不會對佛不敬!”
如來佛祖雙手合十點頭,這讓李鴻儒提了很久的心放下了少許。
“謹遵佛祖之意!”
這是在交代以后的事情了。
但凡如來佛祖有這種念頭,就不選擇將他打死在這兒。
李鴻儒也不知如何過了關,但他當前融入氣氛氣勢的能力確實還有著不足。
往昔想著搭訕多一些,讓彼此關系融洽,琢磨著什么時候將金蓮弄到手。
但李鴻儒發覺自己下手遠沒有如來佛祖快。
甚至于如來佛祖似乎能察覺到他心態中的雜念。
尋思起對方還能察覺仙庭諸多人的元神缺失,李鴻儒不免覺得自己還要將擅長與環境結合的‘道館’向上提升。
他當前能蒙過精氣神不足的如來佛祖,若下次相見依舊是當下的本領,很可能難于過關。
“佛祖,我受長孫大人之托,想尋一些上等的布類法寶,又或是頂級法布,不知佛祖是否能指引明路,這或許能讓我知道他們下一步針對仙庭的計劃!”
李鴻儒低著腦袋,有著極為恭敬的詢問。
太吾諸多材料中,布帛的缺口極大。
除了西王母宮制作的一等云錦和二等云錦寶衣,李鴻儒當前難知何處有可取的布帛材料。
他當前就撈了一件無縫天衣,李鴻儒總不能將自己能用的法寶啃了。
“他要法布做什么?”如來佛祖奇道。
“長孫大人集諸多雜術大成,編了一冊《誰也看不見我》的隱身術,但凡有相應的寶衣配合,誰也沒法發現他,或許他想靠著隱身術窺探那些可能的下界者!”
“水準如此高的隱身術?”
如來佛祖神情一怔。
相較于他們琢磨了一輩子修煉身體形成的各種秘典,儒家朝廷的武技和術法呈現百花齊放的局面。
佛教的武技和術法有限,無非走的是扛打、能挨揍、又擇某些詭異和大威能術法發展走向極致。
與一些依靠單一神通的大妖沒區別,他們能動用的手段強,但種類并不算多。
陡然聽到李鴻儒介紹長孫無忌編的高水準隱身術,如來佛祖不免還有幾分羨慕。
“制作寶衣的材料或產于西王母宮的云錦,又或產于北俱蘆洲的天蠶絲布,北俱蘆洲有一位叫阿布思鐵勒的地仙界秘境之主尤為擅長養天蠶,我們往昔就得過一些法布材料”如來佛祖道。
“我那后天人種袋兒以往就是拿天蠶絲布制成的。”
如來佛祖望上一眼時,彌勒佛有著起身的敘說。
他站直了身體,又從袖兜中抖出一卷銀色厚布。
“阿布思鐵勒的天蠶絲布柔軟貼身不如云錦,但可制成各類布帛法寶,你可取這卷布前去交差,這做一件衣服法寶綽綽有余”如來佛祖道。
“彌勒佛祖,您舍得嗎?”李鴻儒低頭問道。
“我以后再去阿布思鐵勒那兒討要天蠶絲卷就是!”
彌勒佛一卷布落到李鴻儒手心,一時只覺自己心口疼。
但佛教存了火中取粟的心思,不乏想看到大唐朝廷與仙庭火拼,進而坐收漁翁之利。
相較于教派的發展,個人的利益便不算什么了。
長孫無忌等人按法旨名單針對查驗得越快越早,仙庭就難有端坐九天之上看戲的可能。
但凡將這些人一個個揪出處死,仙庭的百年之謀必然化成一灘流水。
而其中又以仙庭較為強勢,不乏大唐朝廷弱態下難于應對報復,轉而可能向佛教求助。
這也讓佛教有著再度正式進入大唐的可能。
“本尊知你讀書過目不忘,屆時你看是否有可能將那冊《誰也看不見我》的隱身術背下來,若是能在無隱患的條件下取到原本則是更妥。”
李鴻儒接過銀色厚布時,如來佛祖也有極具興趣的開口。
這讓李鴻儒低頭直接應下。
但凡交互越多,彼此的關聯也越多。
只要身份能藏得住,李鴻儒不乏覺得自己綁了一條極為靠譜的大腿。
這甚至較之繼承真武帝君的名號來得更靠譜。
他拖著手中的銀色厚布,一時也沒覺察出自己的機緣居然是這番險中求。
待得取了布再三道謝彌勒佛祖,李鴻儒才有著告退。
“佛祖,他現在有沒有‘相’?”
見得李鴻儒恭恭敬敬下山離去,彌勒佛祖不由有著忍不住擔心的詢問。
往昔他看不出李鴻儒的‘相’,從而自身有著相。
但眼下關系到他再度制作人種袋法寶的材料被取,彌勒佛不免也難于看開,認為需要謹慎一些。
“是否為相,測一番便知!”
如來佛祖伸手掐指,待得他口誦秘語,遠遠之處山下的痛苦叫聲傳來,這讓如來佛祖迅速止住了施法,沒讓李鴻儒跑回來求他念誦《心經》。
“此相為真,做不得假!”
只是再度的測試,不僅如來佛祖沒了異議,便是彌勒佛祖也沒了任何小心思。
只要入了佛教的門,甭管以前是什么派系,以后定然是佛教的一員。
世間如金蟬子一般的妖少,如孫悟空這類能承受不斷施咒的叛逆更少。
在連連丟了數員大將之后,彌勒佛只覺佛教首次迎來了可觀的新生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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