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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六十三章 虛妄會被打破

  “姓李的,你是不是專門來害我?”

  七星法壇前,李淳風一臉蒼白。

  只是推衍一條龍的生死與前程,李淳風沒想到牽涉超出了他的想象。

  甚至于在他的推衍中,李淳風注目到了一尊超然的存在。

  對方不僅僅是目無情感,注目萬物宛如雜草,李淳風更是在其中看到了一絲極度的危險。

  若非七星法壇有著特殊,對施法者有著足夠的守護,李淳風覺得自己定然會與對方擁有交鋒。

  只要一個剎那,或被抹除意識,或神魂游離不歸,或承受溯源的打擊,這足以讓八品修為的他出現不可逆的損傷。

  只是回想到風險,李淳風額頭冷汗溢出,不乏哆嗦下的叫罵。

  人越厲害,知曉的內容會越多,也會清楚距離,知曉敬畏。

  這是遠遠超出了李淳風的掌控。

  但凡他探索更進一步,哪怕在時間與空間中多探索相關數秒,李淳風覺得自己有成為活死人的可能。

  “你趕緊跟我說一說,你到底推衍到了什么?”

  木梳焚燒、鏡面破碎、衣服損毀。

  在七星法壇上,祭物已經齊齊損毀。

  被推衍的敖孌對相術一知半解,沒可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反擊。

  “外子這是招惹到了大人物!”

  見到李淳風一時沒發聲,劉彥珺有著沉聲的解釋。

  “這人的實力或許勝出了觀自在菩薩,才會引得他如此受驚”劉彥珺道。

  “她被困住了,怎么可能招惹到大人物?”

  李鴻儒牽扯了諸多人,敖孌牽涉的人也不少。

  自從珞珈山中回來,李鴻儒才知曉有多少人盯著敖孌。

  以往還有三太子敖烈分攤壓力,等到敖烈肉身被大唐朝廷制成長生藥,剩下的目光幾乎齊齊凝聚在敖孌身上。

  這涉及西王母宮、老君、仙庭中年歲蒼老欲續壽的頂級大仙人,甚至于敖孌依靠的觀自在菩薩都不乏心思。

  這步步都是絕路。

  即便是李鴻儒,他面對這種情況也會感覺乏力,只覺難有生路可言。

  一株人參精無疑難于逃脫采藥人的手掌心,何況盯著敖孌的無一不是頂級大人物。

  但眾多人蹲守歸蹲守,沒人會時時刻刻去守在敖孌身邊。

  一方面是敖孌背靠觀自在菩薩,彼此有一定的默契。

  另一方面則是敖孌修為不足,肉身并未成長到需求的那一刻,蹲著也是白蹲著。

  若是用相應的人手盯梢,這與將深山老林中的人參拔回自家培養沒區別。

  相反,給予敖孌一定的壓力,又悉心培養,這會刺激敖孌不斷成長向上。

  其中又有涉及西王母宮不老藥的生長與成熟等因素夾雜。

  盯著敖孌的人很多,但沒有人會過早與敖孌交際,更是少有人時時守護敖孌。

  李鴻儒覺得李淳風挖掘信息可能挖掘錯了地方。

  “你別探查得太遠,她被一道陣法困住了,我就想問問她的生死,然后那個前程也不用算太遠,三五個月時間就成,畢竟我又不管她一輩子”李鴻儒道:“這個事情應該不難干。”

  “這個事情很難干!”

  李淳風臉色難看。

  他調息了數分鐘,這才與李鴻儒交談。

  “她的性命可左可右,此時難于琢磨,被什么影響我不清楚,你也別問我,反正我不知道,也不可能再去作死探查。”

  “可左可右?”李鴻儒奇道。

  “左邊是生路,右邊是死路,她似乎被困在了其中,這看她自身的選擇。”

  “這么說,她還在闖陣?”

  李鴻儒摸摸下巴,只覺心中放心了許多。

  敖孌進入亂星海的時間長久,這與蘇烈和百眼魔君等妖有著不同。

  但只要對方目前還沒丟掉性命,李鴻儒覺得沒毛病。

  作為一條龍,敖孌少有常人的毛病,沒可能淹死在海洋中。

  時間已經過去了六天有余,離亂星海再度開啟還有數日,李鴻儒覺得對方若是能闖陣成功,很可能在下次就鉆...

  下次就鉆出來了。

  若是沒鉆出來,李鴻儒決定下去探查探查。

  畢竟他具備《破術秘錄》的術法,在針對幻術類型的陣法時具備一定的破虛妄能耐,躺入無人陣法中少有大風險。

  “行了,就這樣,我用不上你了!”

  得知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李鴻儒隨即擺了擺手。

  “滾!”

  李淳風叫罵了一聲。

  他看著李鴻儒悠哉悠哉踱步出門,不免深深吁出一口氣。

  “怎么了?”劉彥珺低聲問道:“你以往對他不是這樣的。”

  “我的能耐有點跟不上他惹事的速度”李淳風頭疼道:“偏偏我又有求于他,我現在很抑郁很沉悶很心煩。”

  “他越能惹事,那不是越好嗎?”劉彥珺笑道。

  “這怎么可能越好?”李淳風道。

  “越能惹事,那也需要有越能惹事的本領”劉彥珺道:“這只能說明他底氣在不斷增強,若你有需要仰仗他幫襯之處,這反而是一件好事!”

  “你這么說也是!”

  “你是安穩習慣了,他和小袁不是你這路人……”

  劉彥珺的話語帶著七分安慰,又帶了三分責備。

  相較于李鴻儒和袁天罡,李淳風在以往無疑是前行者,有著遠遠超出李鴻儒和袁天罡的本事。

  但時間不斷過去,這些后進不僅僅追上了李淳風,甚至于超出了李淳風。

  除了修為越向上修行越耗費時間的緣故,這顯然也與個人秉性,又有遭遇逆境拼搏相關。

  劉彥珺覺得李鴻儒這一次過來很好。

  能讓李淳風驚到出冷汗,這或許能形成鞭策,免得李淳風一天天躺在觀星樓神神叨叨度日。

  朋友之間不止喝酒吟詩作樂,還有步步相攜的成長。

  或受益、或壓力,這都是真正的朋友們才能帶來的作用。

  貪圖于安樂只會讓人一步步掉隊,最終只能望著對方前行的背影羨慕。

  劉彥珺有一顆望夫成龍的心思。

  這不僅僅是李淳風會過得好,她也會跟隨受益。

  甚至于李淳風有一天登高時,她不乏承受雞犬升天的裨益,有著跟隨的可能。

  這也讓她在安慰時有著連聲的催促與指導教育。

  “我總覺得李鴻儒……”

  “你不要總覺得,我覺得他很好,這是我們向上時不可多得的同伴了。”

  “好吧!”

  “虛妄會被打破,一切都將回歸真實,我們的‘道’才是‘正道’。”

  劉彥珺目光張望向大堂。

  在大堂中,有他們上清派崇尚仙神。

  但與一般道觀供奉有所不同。

  在他們的道家始祖供奉中,那是一尊持劍的塑像,這與尋常供奉拿著拂塵的老君像有一定區別。

  這是他們所信奉的道。

  道家之中紛爭并不小。

  除了道家門派林立,也不乏對道家始祖爭執。

  有人認為道家之祖老子已經騎牛西去,難言最終的行蹤。

  有人認為老子元神飛升,在仙庭中成就太上之位。

  又有人提及老君下凡化成老子,才有道家的學說流傳。

  也有人提及仙庭之人下凡成就了道家始祖傳奇的一生,但這是人間創建的‘道’,與仙庭老君并不相干,若非如此,道家為何不在上古時期形成學說,而要千年前百家爭鳴才有綻放。

  在劉彥珺等人的心中,人間的‘道’才是真正的道。

  而在高天之上,那個‘道’是屬于另外一種道,與他們所信奉相似而又有著不同。

  “你們總不能說衛國公就是你們仙庭總兵李靖,衛國公這輩子所做出的一切都是你們仙庭人的功勞!”

  久遠的年代不可追,但在近年代,他們也作為了見證者,有著目睹李靖的一生。

  在劉彥珺的心中,她認為李靖能做到如此程度,老子定然也是如此。

  這也讓他們對道家之祖有了更為深刻的認知,想著回歸真實的道家和道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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