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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七十三章 心身合一

  金鑾殿中,文武百官血霧紛飛。

  “逆臣!”

  高堂之上,唐皇怒喝,一柄長劍也被唐皇抽了出來。

  “臣逆君王,天誅地滅!”

  唐皇口中呵斥。

  “小小幻術手段,我豈能讓你迷惑,先皇已經離去,即便你披著這套皮毛又有什么用!”

  對唐皇出手意味著大不敬。

  甚至于做過這種屠戮的手段,回歸現實時可能不乏相應的心思。

  道家有‘壞道心’一說。

  屠戮唐皇和文武眾臣就是壞道心。

  這能讓人心中敬畏全無,認為可以憑借個人實力恣意縱橫。

  等到真正的事情發生時,被幻術影響者才會覺察出現實與幻術的不同,導致可能的生死,又或惹出不可收拾的大禍患,被逼退到沒有后路。

  鴉八劍重現于手心。

  對著唐皇,李鴻儒手中長劍沒有絲毫停留。

  百米之外,百步飛劍已經直接用出。

  血龍尚在咆哮,另一柄鴉八劍又呈現在他手心。

  幻術不絕,長劍不斷,百步飛劍連續。

  對處于八品中階水準的李鴻儒而言,他全力下釋放十次八次百步飛劍不足為奇。

  而要落到掌控于心,有著大小威能的區別,他能釋放數十次。

  這也是朝廷文武大臣撲街了一地的緣故。

  針對于朝堂上的帝王,李鴻儒沒有絲毫留手。

  只是劍出,他就是全力催動。

  巨大的血龍咆哮,又朝著唐皇撕咬而下。

  “朕乃真龍天子,這等妖龍所化之物豈能折損到朕的身體!”

  高堂之上,唐皇手中持劍,臉上沒有絲毫畏懼之色。

  他身體坦然迎接這柄飛射的百步飛劍。

  屠戮眾臣的巨大威能沒有在唐皇面前引發絲毫異狀。

  相隔還有半米,這道巨大的血龍就齊齊破碎了下去,威能甚至沒有沾染到唐皇身體半縷。

  “飛到盡頭,打洞到盡頭,殺到盡頭……”

  缺乏了循序進入,李鴻儒覺得自己屬于直面大BOSS,少了蘇烈提及的殺小兵等經歷。

  他無疑要殺到頭。

  金鑾殿上的唐皇必須死。

  李鴻儒的出手沒有絲毫留情。

  只是身懷的最強武技在唐皇面前沒有絲毫作用,這讓李鴻儒眉頭微皺。

  “鴉九!”

  注目著唐皇手中的貞觀劍,黑金色彩的鴉九劍在他手中顯出,一擊五龍撕咬的百步飛劍強行打出。

  “亂臣賊子!”

  唐皇提著貞觀劍,從高堂上緩步向下踱行。

  仿若視若無物,五條金龍顯化的打擊在唐皇身前步步湮滅。

  對唐皇而言,這仿若就像一種無效的打擊。

  李鴻儒輕輕一跳,與對方貼身連刺數劍迅然后退,他才發覺劍術針對的無效。

  對方并不吃這一套。

  但宛如淵蓋蘇文一般,唐皇的眼中似乎充滿了謹慎,又不乏細小步距的挪動和僵持。

  李鴻儒冷眼看著這個冒牌貨。

  這是有唐皇的形,但沒有唐皇的精氣神。

  作為帝王,唐皇再微小謹慎也不會落到眼下這種地步。

  即便是面對大隋文帝、如來佛祖等強者,唐皇的態度都極為坦然。

  那是一種胸有成竹的動手,即便是處于泥潭中不能自拔,唐皇也能揮劍斬斷最為困惑之處,又留下一定針對的手段。

  “處于泥潭……”

  注目著緩緩踱步的唐皇,李鴻儒不免也想到了什么。

  他額頭緩緩蠕動,久久少有動用的天眼有著悄然開啟。

  他的天眼擅長望氣,可看透生、死、病、傷等異狀對身體的糾纏,但天眼又是較之元神狀態更強的一種觀測手段。

  處于天眼中,他能看到更為細微的存在,也能注目到肉眼可能的忽略之處。

  武魄元神退了下去,又有文氣元神的提起。

  悶雷聲中,掌心雷應聲而落。

  “怎么可能沒效果?”

  武技難傷,術法不侵。

  幻境中的唐皇宛如佛門頂級大修煉者,帶來了難敵之感。

  唯一讓李鴻儒覺得詫異的是對方靠近的速度,但凡他步伐快上數分,對方就難于打擊到他身上。

  這能讓他從容應對。

  “你到底是何物生成?”

  李鴻儒沒有什么心魔。

  他雖然擔心失去立足支撐之處,但并非不能離開朝廷。

  只是缺乏了朝廷做支撐,他就只能當真武宮主,四處砍砍妖怪過日子,難有了什么做事的心,也讓李鴻儒覺得浪費了自己這身本事。

  對他們儒家人而言,若是修成頂級絕學,反而去深山之中當閑云野鶴,這無疑是一種恥辱。

  除此之外,再別無其他因素困擾李鴻儒。

  他注目著愈加靠近的唐皇,腳步少有轉移時,只見唐皇冷淡抬起腦袋。

  “亂臣賊子,當誅!”

  “我知道你是幻象,你趕緊說點正經的,別冒充一個死去的人,那種趣味很低級。”

  “當誅!”

  “說說你的陣眼在何處。”

  “當誅!”

  李鴻儒連連發聲,唐皇的口中只剩下了一句句簡單詞匯。

  朝廷文武被誅殺得干干凈凈,這讓對方似乎沒了什么發揮的余地,只是簡單重復,又不斷向李鴻儒靠近。

  雙方一直保持著十步的距離。

  這是李鴻儒一個沖刺便能打擊到唐皇的距離,也是對方需要不斷挪動靠近的距離。

  彼此的距離一直保持恒定,但李鴻儒心中一陣陣發毛的感覺傳來。

  他天眼掃過,只見唐皇手中貞觀劍不斷有揮舞,但劍術又有著怪異。

  “這不是帝王該有的劍術!”

  沒有陣法主人的掌控,這種幻術的成型更多是依托個人的認知形成,又夾雜了陣法運轉的一絲作用,李鴻儒與唐皇極為親近,但唐皇在他面前舞劍的次數并不多,也少有這種怪異的劍術。

  若說尉遲恭等人具備足夠的威能,又有一些武將則難有一回合之力。

  李鴻儒隱隱中只覺自己抓住了一些內容,但又難于完全抓住。

  他看著亂舞貞觀劍的唐皇,心中發毛感愈盛。

  “莫非你在打擊我的本體不成?”

  天眼注目唐皇每一道劍術的打擊,李鴻儒只覺從中看出了一些打擊的雛形。

  他雖然沒有站在唐皇的身前,但李鴻儒只覺唐皇似乎在不斷持劍抽打。

  這更像是唐皇圍繞著一個固定位置的身軀來回毆打。

  “似乎……”

  只是想到蘇烈莫名其妙的受傷,又難于琢磨清楚的異樣眼神,李鴻儒有了一些明悟。

  他撤下手中凝聚的鴉九劍,身體一晃下已經落到了唐皇身前。

  貞觀劍落下時,李鴻儒身軀迎了上去。

  這是他觀測數次后心中有著的雛形,若對方在毆打他的肉身,他此時的姿勢就應該如此。

  心身合一的感覺傳來,李鴻儒身上元神光華齊齊沖刷。

  意識回歸肉身,李鴻儒眼前幻象齊齊褪去,漫天灰霧重顯眼中。

  在他的眼前哪有什么唐皇。

  李鴻儒只覺肩膀上一道風浪傳來,這讓他肢體剛欲一動,又有著硬生生的忍住。

  “破法!”

  兩步距離的空間陡然顯出。

  李鴻儒回頭注目,只見身后一個木頭人提著一根木棒砸下。

  砸打背部的痛楚感覺傳來,這讓李鴻儒幾乎欲要向前趔趄前行。

  他屈膝一頂,膝蓋仿若撞擊到金鐵的刺疼感傳來。

  等他伸手一纏,右手已經拉上了木棒。

  這是他在文氣元神下依靠肉身的力量硬生生強行拉扯。

  只是僵持了一秒,木頭人手中的棒子被他氣力直接拔出。

  這讓木頭人身軀有著僵硬,腿腳緩慢挪動,只是稍微退后,木頭人已經隱入了灰霧之中。

  “也不知是什么能工巧匠打造出來的!”

  身體能承受這種木棒的捶打,對李鴻儒而言,木頭人的力量并不算強。

  但木頭人夾雜在陣法中充當護衛,已經不知運轉了多少年,甚至于融合在陣法的形成幻術中,這讓李鴻儒只覺有著了不起。

  “蘇哥應該是被這種木頭人邊打邊走,才落到身體受了創傷!”

  李鴻儒拿著強行奪取到手的棒子瞅了瞅。

  這根木棒材質宛如金鐵,是他早年找到的第一種適合太吾的木材降龍木。

  對諸多大修煉者需要極為愛惜愛護的法寶之木,但在紫霄宮中被打造成了整個木頭人法寶。

  這是極為奢華的造設。

  這種木頭人或許并不止一件。

  李鴻儒一時不免覺察出自己來到了充斥風險的機緣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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