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主動營造特定的幻境,幻術的形成宛如屬于自己的想象,源于自己內心驚懼之物。
一場幻術破滅,李鴻儒還意外搶了一根降龍木。
降龍木沉重,宛如金鐵。
這根降龍木棒上又有符文銘刻。
對肉身者而言,這根降龍木只是打擊肉身,靠著木頭人力道與降龍木的材質砸到身軀痛楚或捱不住后的死亡。
對凝聚元神之軀者而言,這枚降龍木會直接顯出破法的威能,將處于幻術中的仙人殺死。
李鴻儒看著手中的木棒,一時清楚了仙人們有來無回的部分原因。
“也不知持著這根降龍木能不能在灰霧中安然行走!”
李鴻儒手持降龍木,但一時也不敢拿自己做嘗試,只是依托破法術步步前行。
能碰到蠻夷,能碰到淵蓋蘇文,李鴻儒覺得自己也應該能搜尋到敖孌。
又或破法時,他正好能遭遇一兩個木頭人。
只是他想的雖多,但接下來卻沒有遭遇。
近百次破法術釋放后,李鴻儒已經來到了一處房門面前。
“修心”
房門上懸掛了一個木牌,又有修心兩字刻在木牌上。
好不容易在迷霧中找到相應的建筑,李鴻儒也沒客氣。
他小心翼翼推開了房門。
房中并非他想象中的清修之處,破法驅散之處,入目李鴻儒眼中的是數堆枯骨,又不乏甲殼之物。
“這是在房中接受妖血傳承的妖物,失敗后死在了這兒!”
李鴻儒目光掃過。
與他清醒進入這處房間不同,眾多妖或遵循陣法的指引,或被木頭人推入其中。
修心房中,數枚仿若寶石一般的紅色水晶漂浮在空中。
這與通風魔君取出的那枚古妖無支祁妖血并無區別。
或意識維持清醒強行帶離妖血,或遵循幻術中的指導融合妖血,就有大概率脫離這片陣法的籠罩,從而去向安全之處。
“小孌妹沒在這里面!”
李鴻儒心中思索明白,他腳步緩緩移動,心中不免也有了幾分急。
他是八品的大修煉者,不是無底線的大修煉者,腦袋上也沒頂蓮花。
三百余次破法術的釋放,這已經耗去了他近半的文氣元神法力。
依他破法術在陣法中發揮作用的范圍,他接下來還能安全挪移的距離只有六百到七百步。
想在這 種短距離內找到敖孌是一件極為撞運氣的事情。
而要涉及脫離陣法,這更顯困難。
“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前前后后……”
李鴻儒腦海中回憶過自己行進的方位。
怎么來的就怎么出去。
若是熬不住,他只能選擇從原路返回,等到休息后再探。
“難怪大花身上會長出那么多眼睛!”
注目著漂浮的妖血,李鴻儒的目光最終有著回轉。
沒有介紹,沒有告誡,若大妖們的知識不足,融合古妖血更多是憑借感覺和運氣。
這讓蜈蚣身上長了眼睛,又有九頭魔君那種并非老妖的角色長了多顆腦袋,又有一些特殊的神通衍生了出來。
但從亂星海走出的魔君并非個個強力。
譬如通風魔君提及的赤錘、無骨、無相等魔君,這是跟著六耳魔君出去搞事的魔君,極為擅長變化。
搞事搞得快,這幾位魔君死得也快。
又有一些魔君耐不住歲月有了死亡,最終維持了頂級魔君依舊有活躍的跡象,而一些低水準的魔君則沉寂了下去,沒有濺起絲毫浪花。
紫霄宮給眾魔君傳承了不知多少年,落到現在,房間中的古妖血并不算多。
這也是李鴻儒難于辨識的妖血。
他不需要妖血融入自身,但若是能知曉妖血的底細,李鴻儒還是很樂意撈一份走。
一些妖血衍生的能力和神通對修煉有裨益,能有效彌補個人實力的不足,免了在爭斗中死亡。
“可惜了!”
他最終感慨一聲。
搜尋無果后,李鴻儒從房門中走出。
觸摸到了建筑的區域,李鴻儒在建筑群中走動,并沒有去空蕩之處胡亂搜尋。
有修心房,也有修身房,又有天、地、人、神、鬼五處房間。
“這不止是妖類的傳承之地!”
人房中,九滴各有色澤深淺的金色血液凝固在寶石中。
李鴻儒能隱約覺察出這些血液主人曾經的強大。
若按現代修煉體系來說,這就是九品的大修煉者,甚至于是極為高水準的存在。
弱小者融合了這種血液,必然能承受某些模糊的傳承,又或讓自己身軀具備一些特殊的妙用。
在人房中,李鴻儒觀看了近一刻鐘。
這是人類修煉者的前驅,也是他們后輩學習和超越的目標。
不曾融合血 液,這些血液不會帶來什么大道理。
但李鴻儒能覺察出自己血液將來可能的走向,能做部分借鑒。
他破法進入,又破法走人。
等到觀測過地房,又推門踏入天房,李鴻儒耳中一陣陣呼嘯聲傳來。
他伸手一點,只見眼前灰霧齊齊褪去。
天房中,一條盤旋成團的丈長金龍坐落在其中。
金龍眼睛瞇著,鼻孔中一道道呼吸如云霧,又有著連連的噴吐。
“龍涎香!”
熟悉的香味傳來,李鴻儒瞪大了眼睛。
這也讓他覺察出自己似乎找到了敖孌。
他聽過敖孌的龍嘯聲音,又聽眾人介紹敖孌的巨大妖軀,但李鴻儒沒見過敖孌的本體。
這是丈長的金龍,有著極為纖細的身材。
若是將對方身軀拉長擺放,李鴻儒覺得和皇宮建筑上龍雕并無區別。
“小孌妹?”
李鴻儒呼喊了一聲。
若這處大陣中沒有其他龍,眼前的金龍無疑是敖孌。
這讓李鴻儒高興地喊了一聲。
“哈哈哈,從今往后,我就是世上最毒的龍,你們誰吃我都要死,哈哈哈,我打不過你們,但我能和你們同歸于盡!”
李鴻儒的到來引發了敖孌的異狀。
尤其是他破法術的釋放,這是將對方從陣法中直接解放了出來。
金龍發出傻呆呆的笑聲,夾雜著三分清醒,又帶上了七分糊涂。
“小孌妹?”
李鴻儒再次呼聲時,這讓敖孌龍頭有著扭轉,微瞇的眼睛睜了開來。
大灘口水從嘴上顯出,敖孌的神色也有了驚懼。
“嗷”
刺耳的龍嘯聲音從敖孌的喉嚨中吐出。
李鴻儒只覺腦袋刺疼到暈乎乎的感覺傳來。
敖孌說的沒錯,她果然會叫。
這已經有了一定的可觀威能,或許屬于某類音韻類的神通。
“不要偷看一個赤身裸體的女孩子洗澡,快走開,嗷”
再度的刺耳聲映入耳中,李鴻儒神魂晃動,他臉上一時也有了驚懼。
連連被敖孌尖叫,他手中的破法術再也沒能維持住威能。
破法術碎裂之中,這兩步遠的空間被灰霧重新籠罩了下去。
只是晃眼,李鴻儒只見天門懸掛,他已經立在了北天門的斬仙臺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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