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亂星海回歸,飛縱的速度遠較之大海航行要快速。
敖孌飛縱速度略慢,但承受了應龍血的刺激,她龍軀生了一對極小的肉翅,讓人身和妖軀在飛縱上的實力有了不菲的提升。
不僅僅是李鴻儒在適應自己的狀態,敖孌也在不斷適應自己的新形態。
長途的飛行就是她的測試。
這讓敖孌有著不斷的調整,又有李鴻儒時快時慢的飛縱配合,誘發著敖孌連路的追趕。
“啊呀呀,終于到大唐的區域了?”
百眼魔君搭著身軀,諸多蜈蚣足死死抱在了李鴻儒衣服上。
他隨著李鴻儒的衣衫來回飄蕩,只覺這趟有風險的飛縱之旅終于走到了尾聲。
搭順風車挺快的,但掛在衣服上飄來飄去就不算讓人舒坦了。
若非他飛縱水準太糟糕,腿又瘸了一只,也擔心自己迷路,百眼魔君覺得自己早就下了地。
他驚喜叫上一聲,再也顧不得靠著李鴻儒卷風奔行,卷起了妖風。
“看來你要在這兒下去走走了”李鴻儒笑道。
“我要活到活動左腿,說不定我左腿哪天還能長回來呢”百眼魔君強笑道:“等你掌控了自己的力量,我下次來找你飛行。”
自從入了亂星海的紫霄宮,百眼魔君覺得李鴻儒和敖孌都變了。
這兩人的實力出現不同的詭異增長。
當然,這也是他往昔所經歷的事情,直接讓他從一個普通的蜈蚣妖成為了多目金蜈。
這其中經歷的實力蛻變難于讓百眼魔君言語。
大抵是彼此各有各的不同。
他詢問了兩次,這兩人扯東扯西,就是沒給他扯明白。
落到后來,百眼魔君也懶得問了。
大抵是實力還未定型,這種事情沒法詳細敘說。
他也懶得管為何李鴻儒也有變化,紫霄宮是妖師所有,妖師說行你就行,說不行那就是真不行。
對他們而言只能進入一次紫霄宮,或許也存在第二次機會,但沒有哪個魔君愿意拿命去做嘗試。
再說了,他們也沒完成妖師交代的事情,若是進去了還不知要如何應對詢問。
“記得我們約定的地點”李鴻儒招呼道。
“行”百眼魔君點頭道:“若咱們謀劃殺入真武宮,我肯定在那兒給你留訊息!”
“好!”
李鴻儒和百眼魔君一個擊掌,這才卷起黑色風浪悠哉悠哉飛起。
“李兄,你有刺殺真武帝君的要求?”
落在李鴻儒的后方,敖孌極為小聲的問了一句。
“對,我是被吩咐干這個活,你也是嗎?”李鴻儒問道。
“有是有這種事情”敖孌點頭道:“但咱們這么做有點對不住龜哥和蛇哥。”
“肯定對不起他們哥兩”李鴻儒應聲道:“咱們干掉他們的主人,他們兩個沒了帝君保護怎么辦,那不得被往昔得罪過的妖尋仇打死。”
“是有這種可能”敖孌點頭道。
“那就不干這個事”李鴻儒勸道:“再說了,咱們的實力哪有資格挑戰帝君,反正大伙兒都沒干成,也不差咱們兩個!”
他瞅著敖孌。
這是往昔給他造成了不少麻煩的對手,李鴻儒并不希望敖孌在后面搞鬼。
這種事情只會讓他重復使用敖孌當年蒙蔽他的手段,落到后面估計彼此都不討好。
大伙兒都沒干成活,沒可能指望他們兩個完成這種任務,而且李鴻儒也沒法自己去砍死自己。
他很有心將仇視真武宮的眾魔君引入大陣通通干掉,如此也算是暫絕后患。
甚至若是有可能,他還想將亂星海下的紫霄宮摧毀,斷掉魔君們的傳承。
李鴻儒的事情有點多,也有點雜。
如果可以,他希望敖孌不要在其中搗亂。
這個事情一時沒法完成,敖孌雖是欲言又止,但李鴻儒決定下來,她也沒什么意見。
李鴻儒還問了問一直想問的問題。
“當時應對的時間有點來不及,那個大藥就是直接塞你嘴里,你能啃多少就啃多少,我也偷吃了一點點!”
李鴻儒本想問一問自己服用了多少鎖陽,一次的藥量大概是多少,修行一個階段耗費多少鎖陽,他沒想到敖孌簡單粗暴直接將鎖陽塞他嘴里,任由他身軀自動索取。
這就沒辦法做什么研究了,李鴻儒只得止住了以低級大藥數量替換鎖陽質量的心思,也絕了近期修煉《九龍術經》的念頭。
“我身體中似乎被打了一個極為隱秘的術法標記,難于找出來磨滅掉,若是他在幕后做法,我不可避免承受咒術侵襲,很可能到時候就是生不如死吧!”
兩人還討論了被控制的問題。
相較于眾魔君毫無察覺,敖孌見識極多,又修煉肉身,有著極為敏銳的感知,知曉自己身體內有一些隱憂。
“你……我看他取了你一滴血,后來就不清楚如何操作了。”
“我往昔對這種存在聞所未聞。”
“我聽過隕仙之地的一些簡單由來,只是對魔道祖師、萬妖之師這類存在完全不了解。”
“你應該知道那個木頭人安排名字時很隨意,說不定他這種名字就是亂取的。”
“紫霄宮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哦,道家確實有很多宮殿都叫紫霄宮。”
“他真正的實力很可能不高,難于正面交鋒,又或壓根就奈何不得咱們,否則不應該數百年都沒催促魔君們行動。”
“菩薩或許清楚一些內容!”
落到后面,李鴻儒不時交談,敖孌也是亂猜亂說,又提及觀自在菩薩具備慈航真人的身軀,熟知諸多往事,或許能有一些真正相關內容的提及。
這是敖孌往昔的靠山。
往昔不曾明說心中打算,但吐出真言后,敖孌和觀自在菩薩之間的關系無疑帶上了尷尬。
而觀自在菩薩甚至送出了兩冊九龍術了結恩怨。
“我調整一段時間,到時再找菩薩問一問!”
尋思西王母宮不老藥被毀,敖孌此時膽氣生出,只覺天下哪兒都去得,難有了大風險可言。
“行”李鴻儒點點頭又道:“我修了你的秘典,也有一冊秘典回饋你,你可以多練一練,或許能去掉那枚古妖血中的術法標記。”
“還有這種秘典?”
風浪中,敖孌不乏詫異。
她想了很多事,也考慮了很多事,甚至于心中有各種隱憂。
但唯獨沒想到李鴻儒就有直接破除的手段。
看著李鴻儒取出來的《煉經》,她一時欣喜不已,只覺一切如守得云開見月明。
修行《煉經》并不會帶來什么實力上的提升。
但《煉經》能融煉身體血脈和靈魂的每一處,將其中的異類清除干凈。
這是李靖與仙庭下凡者爭斗數十年才編造的秘典,屬于針對仙庭下凡者的秘典。
而這門秘典也有一個較為偏門的作用,若身體沒有什么侵襲侵占方面的需求,最終能形成一道破法威能,用于磨滅掉體內潛藏的術法印記,斷絕施法者后續可能的惡意行為。
“你體內的術法印記磨滅了嗎?”敖孌問道。
“我體內沒有術法印記的存在,只是不知道他取我那滴血做了什么用!”
李鴻儒運轉《煉經》,只覺身體內沒有絲毫異樣。
這是極為偏門的典籍。
若是沒有相關遭遇,《煉經》就是屠龍之技,一輩子也難有作用。
但這種偏門典籍在針對相關時也特別好用。
李鴻儒身體中絲絲縷縷之處齊齊掃過,只覺體內不可能被人打什么術法印記來控制。
他唯一的問題是敖孌提及他被木頭人取了一滴血。
但身體少一滴血不是什么大事。
李鴻儒見過一些借物做法,不乏借用毛發、血液等材料來做牽引,若說拿這些低微關聯的物品弄死本體,那幾乎沒有人可以做到。
即便是取一個普通人的血液,李鴻儒都沒法做到拿一滴血在幕后操控殺死對方。
這是量級的問題。
小馬難拉大車,一滴血也不足以對主人侵襲大傷害。
這更無須說他實力邁入到這種程度,世上超過他的人已經不算太多,沒有人可以憑借一滴血在幕后殺死他。
而咒術還存在施法距離的問題。
南贍部洲與亂星海相距何止萬里之遙,這種距離足以讓任何咒術都難于發揮作用。
李鴻儒只覺自己少一滴血不是什么事。
“或許他想借那滴血查探我實力的形成,轉而查探太吾的來源,知曉我被誰所掌控,可以做到知己知彼!”
李鴻儒詢問了許久。
他處于鎮龍石場景時不乏覺察身體各種異樣,等到知曉木頭人拿了一把木刀,難于戳開他現實中的身軀,不得不忙碌了半天才取出一滴血。
這讓他啞然,只覺木頭人想控制他屬于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