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百濟國向南一路飛縱。
李鴻儒等人在兵道上相逢了乘坐馬車奔馳行進的蘇烈和北斗星君。
蘇烈一臉興奮在外趕車,北斗星君則是滿臉心不在焉,又帶了幾分愁苦的模樣。
等到李鴻儒和敖孌出現,他才‘唰’的一下在馬車上站起了身體。
“吁!”
蘇烈一拉韁繩,極為開心打了招呼。
“沒想到還能看到你!”
他對著李鴻儒招了招手,又一臉異樣看過敖孌。
相較于他一路斬殺到頭,又在十天內出來,敖孌在那片宮殿的時間極長。
這讓他小船悠悠蕩蕩飄到了渤海郡附近,又從渤海郡有著向南。
“你們居然抄了近路”李鴻儒奇道。
相較于他們此前從新羅、百濟、句驪等國出海遠航,北斗星君很明顯走了另外一條更為捷徑的路線,也大幅度縮短了旅程。
這讓李鴻儒嘖嘖稱奇,只覺這老仙官引路的能耐不差。
“您此前的路線兜了一個大圈,我們實際上有更簡單的路線”北斗星君小心翼翼道。
“算了算了,我現在不考慮這種簡單路線的問題!”
李鴻儒擺擺手。
對于他這種擅長飛縱者而言,多飛幾個時辰并不是大問題。
當然了,若是有捷徑,他非常樂意走直線。
問了相關路線,李鴻儒一臉心滿意足。
“您現在去哪兒呢?”北斗星君問道。
“我當時是回長安城了”李鴻儒極為自然道:“畢竟我有半年多沒回長安城了,需要回去瞅瞅。”
“咱們出來是有些久了!”
蘇烈點點頭。
他心中有一些念想,但李鴻儒說的沒毛病。
從去年八月一路向北,他們到今年五月才回大唐。
這其中怠政的時間跨越極長,甚至讓蘇烈都覺察到了麻煩。
他也幸得李鴻儒和自己都屬于閑官。
李鴻儒在朝廷中極為自由,而他所在的馬邑城已經有十余年不曾發生戰況預警,難有什么調用可言。
蘇烈覺得自己大抵是罰一年俸祿了事。
“那我怎么辦?”北斗星君茫然道。
仙軀揮霍有限,對年老的仙人而言更是如此。
北斗星君覺得自己強行飛回仙庭有難度,也難于劃船去東天門秘境。
而他承受玉帝密旨需要輔助帝君,讓對方站穩帝君之位。
北斗星君只覺走不好走,留也不好留。
他憂心忡忡,不乏為了此事發愁。
若是早知道在亂星海那種地方還能碰到李鴻儒,北斗星君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下界釣魚。
“你先隨我去長安走走,過一些日子我送你走!”
李鴻儒瞅瞅北斗星君,只覺這老仙官能干的事情不多。
北斗星君下凡愈久,對方實力會越弱。
這與那邇娑婆寐沒區別,最初的那邇娑婆寐能跟隨他飛數百里,等到后來佛軀難于恢復,落到只能慢騰騰飛百里,最終又落到數十里,而后到騎馬行進。
人間不是天仙界秘境,北斗星君在人間生活困難,甚至有更快的年歲衰老。
李鴻儒尋思著只能送這老倌入北天門秘境。
至于北斗星君嘴巴嚴不嚴,又能不能守住他的身份,李鴻儒不免還端詳了北斗星君數秒。
“我不能走!”
思索到走的后果,又看著李鴻儒極為認真的眼神,北斗星君只覺身體好一陣發涼。
“我要跟著您”北斗星君硬著頭皮道。
“你跟著我做什么?”李鴻儒奇道:“我不需要你跟,你也沒法跟著我四處跑。”
“那您怎么的也得給我交代一些事情做”北斗星君喪氣道。
“我沒事情給你做!”
“求您了!”
李鴻儒和北斗星君一拉一扯,不乏李鴻儒送客之舉,又不乏北斗星君硬著臉皮求收留。
這種事情看得蘇烈和敖孌一愣一愣,只覺難于理解。
敖孌更是覺察北斗星君的聲音和容貌有些熟悉的模樣。
她很少去仙庭,對仙庭的人認識有限,但她在幻境中見識過這張臉,又聽過聲音。
若是沒有出錯,這老家伙是仙庭的大官。
落到北斗星君這種行為,敖孌只覺不可思議,一時難于知曉李鴻儒抓了北斗星君什么大把柄。
“那你……那你就給我掙一些錢財吧!”
尋思到北斗星君的能耐,李鴻儒也難于做安排。
這家伙相術水準糟糕,落到人間又缺乏實力,屬于用一點少一點的充電貨色。
對方剩下一個導航精準的能耐,但李鴻儒也沒可能拿北斗星君時刻去指路。
他尋思下來,最終讓北斗星君回歸了副業。
“您說了算”北斗星君高興道。
只要李鴻儒能給他安排事情,北斗星君覺得這至少以后能去玉帝面前交差。
他至少在認認真真給李鴻儒干活。
至于李鴻儒是能坐穩真武宮,還是爛泥扶不上墻,北斗星君也只能做等待。
一眾人在揚州有著分開。
李鴻儒回長安,敖孌去荊州,蘇烈回馬邑城報道,北斗星君則是跟隨李鴻儒而去。
“大人,咱們怎么掙錢?”北斗星君高興問道。
“怎么掙錢是你的事情,你居然還要問我這種事情”李鴻儒奇道。
“我……”
北斗星君一時發愣,只覺李鴻儒出了個大難題。
他原以為給李鴻儒照顧照顧固定產業,又打理打理商鋪,沒想到李鴻儒在大唐壓根沒做這些行當。
這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沒了借力的平臺,北斗星君一時不知自己要如何給李鴻儒掙錢財。
“我身體老邁,沒法給您去挖礦石掙錢”北斗星君忐忑道:“這兒也沒法養魚。”
“說的是,那你會干點什么?”李鴻儒道:“要不你別糾纏我,回去算了。”
“那不行”北斗星君連連搖頭道。
“嘿嘿!”
李鴻儒瞅瞅北斗星君,只覺這老仙官在凌霄殿很可能被玉帝傳音,大概率要死撐他,才落到了現在這番左右為難的模樣。
“我在長安城還有間商鋪,也有一個藥店收租,你看看能不能做點什么!”
除了依靠珊瑚樹在尉遲恭那兒換來的地契,李鴻儒并沒有掌控什么固定產。
他獨來獨往習慣了,經手的都是意外財富,少有什么正常的掙錢門路。
北斗星君沒法模仿這種本事,李鴻儒尋思下來,也只能給北斗星君找點正常工作。
“我還有一顆大珍珠,長孫大人說值一千兩黃金,你給我多賣點錢,這也算是干活了”李鴻儒道。
“這是西海龍宮的頂級寶珠,雖然只有裝飾之用,但天下不超出百顆,應該不止這個價格啊!”
北斗星君注目,隨即看出了寶珠的來路。
他年老見識多,又時常下凡售賣納玉,用于換取漢白玉生意,精通人間的商貿。
只是弄清楚寶珠的價值,北斗星君就應了下來,覺得賣個高價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