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牛賀洲鳩摩羅家族的鳩摩羅丑往昔有平天魔君的身份……”
在眾多的關聯中,若說九頭魔君難尋覓蹤跡,又有六耳魔君等身死,但在西牛賀洲,還有現存的魔君,甚至可以直接尋到對方。
這是極具長生的牛妖,實力強悍到了近乎頂級的水準,必然接替鳩摩羅西往昔的位置。
眾鐵勒紛紛注目。
有人心中異動,也有人皺眉,又有人臉顯懷疑。
“你們若是要尋,那就尋一尋,不尋也沒事”二郎真君笑道:“我探尋清楚一些信息后,也會去一趟西牛賀洲。”
聽清楚契鐵勒的描述,二郎真君只覺這個組織的高手眾多,大概率在西梁國也生出了事端。
他也不在意眾鐵勒的態度。
眾鐵勒若是要追查,他就當多個伴,彼此可以共享信息。
若眾鐵勒不追查,他也不缺人。
鳩摩羅家族勢力龐大,他也并非好惹,何況西王母宮還有一些威名。
“鳩摩羅丑出生名門,沒想到也與這些妖有關聯”思結鐵勒沉聲道:“如他這類人也不知有多少?”
“有多少問一問不就知道了”身材矮小的同羅鐵勒暴躁道:“他實力高強,我們也不是好惹的,最多追查時不波及他就是了。”
“你不要急”回統鐵勒伸手道:“鳩摩羅丑或許還好說,那個叫鳩摩羅西的老東西活過千年,好寶貝一套一套的,但凡咱們過分了一點,怕是連皮帶肉都要被他吞下去。”
“追兇固然重要,但我覺得咱們還是固守較好!”
一種鐵勒各有發表看法,一時難有下文。
“真武兄!”
二郎真君伸手。
這讓等待許久的李鴻儒冷哼一聲,隨即有著極為高傲的轉身而走。
“那姓姬的我越看越不爽,真想趁著他還受創弄死他!”
“我聽說姓姬的是個雞妖,也不知是什么瘋魔性子,天天就想著殺妖。”
“不是這樣吧,姓龍的也并非龍啊?”
“姓姬的就是雞妖,這點壓根沒得懷疑!”
“我很懷疑他娶了毗藍婆菩薩那個母雞精,又生了昴日星官,只是受了毗藍婆菩薩嘴碎的刺激,才落下了天天殺妖的毛病。”
“這很有可能啊!”
石堡中,眾鐵勒的喧囂八卦熱議越來越低。
數道盯在身上的冷銳目光也消退了下去。
李鴻儒輕輕吁了一口氣,若沒有二郎真君在身邊,他就是另外一副嘴臉了。
再怎么說,他帶著一龜一蛇光明正大出現還是有一些壓力,面對這些人難有鎮壓的底氣,更無須說這幫人齊齊團聚。
但凡他有一絲‘虛’或‘弱’的姿態,李鴻儒毫不懷疑這些鐵勒出手的可能性。
“等找到機會就將你們全弄死!”
李鴻儒少有留著敵意者過年的想法。
眾鐵勒和他、大唐之間幾乎存在不可調和的矛盾。
這并非個人恩怨,而是涉及彼此的立場,又有各自具備的影響力。
只是幾句話,又或只是稍做插手,諸多人可以影響數萬人,甚至于數十萬人的性命。
李鴻儒沒什么向著部落人的心思,作為大唐人,他見識過早年戰爭的場景,他的立場不可能發生所謂的‘世界大同’。
毫無節制的生育,單一畜牧養殖是這些游牧部落選擇的生活。
李鴻儒管不著這些人如何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但他無法接受這些人在饑荒時將自己遭遇的風險強壓給其他人。
仗著長期畜牧帶來的駿馬,仗著擅長騎射。
這些人將手中的屠刀放向了擅長農耕的東土人。
“必須將你們趕得遠遠的!”
大唐度過了早年的混亂期,又度過了發展初期,到現在已經進入了一個王朝初步強盛的時期。
大唐的強不會永遠持續下去。
任何王朝都有盛有衰,大唐也不例外,他們只能趁著盛景時多多辦事。
“何況你們……”
“真武兄,你覺得那個可以做多種變化的兇蟲妖藏在何處?”
李鴻儒尋思著自己的問題時,二郎真君極有興趣地發問。
對二郎真君而言,尋到魔君組織成員,查探清楚是否存在西梁國活動的可能,又是否取過不老藥是他當下的急切計劃。
來到了北俱蘆洲,他也沒隨意跑一趟就回去的念頭,而是想真正去查一查。
聽到契鐵勒提及嗜血黑蟻蚊的嘴器極為厲害,金鐵利器能一刺破開,這讓二郎真君對此極有興趣。
“這種事難于說清楚”李鴻儒道:“或許他們藏在秘境中,又或許他們身份被揭穿,只能化成了其他的模樣離開了北俱蘆洲。”
契鐵勒等人核查后,只是搜查到了黑狼的妖軀。
李鴻儒也不說天蠶魔君和三尾魔君被百眼魔君吞了身軀,他任由這些鐵勒生活中戒備的生活中。
“我聽說你們真武宮有尋妖的秘訣,不如咱們順道查一查?”二郎真君建議道。
“說來慚愧,我這兩年一直發展劍術,少有學習其他手段!”
李鴻儒攤手。
真武令就是真武宮的傳承。
在這面令中,諸多宮主擊殺大妖后不乏留下各類術法、武技的只言片語。
若是按真武宮正常培養的模式,這種提示性的內容對天才裨益極大。
譬如裴守約被稍微點撥就有了向上。
但李鴻儒是一個特殊。
不僅僅是他沒有在此前接受過真武宮的傳承,他修行也與常人的方式不同。
真武令中的陪練與提醒對他有一些參考作用,但遠沒到醍醐灌頂融會貫通的程度。
而李鴻儒也沒法用太吾研讀真武令中的內容。
甚至于這種裨益不算多,他現在殺入真武令并不算太遠。
只有在遭遇某些特殊上古血統的妖類時,李鴻儒才尋思到自己要去真武令中參考采用什么方式速殺。
他禮貌微笑又不乏尷尬,這讓二郎真君只覺帶著身邊的這貨真的是水貨,很可能還不如他狗子的鼻子好用。
“貴子和莽子往昔學過幾分尋妖收妖的本事,等他們來了,咱們讓他們指引后去尋一尋”李鴻儒建議道。
“也好!”
二郎真君點頭。
兩人在石城堡外等了一個時辰左右,又入城堡內談了近一個時辰。
時間到現在,龜靈將和蛇靈將大概是有可能到來了。
兩人注目著遠處,等了近半個時辰,這才見到遠遠處兩團黑云一前一后趕來。
“文兄往昔是讓他們先趕路一天半天,而后才動身,若你下次獨自前來北俱蘆洲,還需注意這一點!”
見到龜靈將和蛇靈將的氣喘吁吁,二郎真君提醒了一句。
這讓李鴻儒連連點頭。
他這種冒牌貨始終是冒牌貨,他與文和泰的接觸也有限,難于完全模擬到位,出現一些細節方面的問題不可避免。
“事情都干完了?”
“那我們出來就練了一次長途飛縱呀!”
“尋妖,哦!”
“好的!”
龜靈將和蛇靈將面面相覷。
攤上一個擅長飛縱的宮主,兩妖只覺看到了往后日子的慘淡。
這是肉身飛縱就能和二郎真君乘云并駕齊驅,壓根就沒法追上。
追不上就難于幫忙做事情,做不了事情就沒用處,沒法納入真武宮核心。
如今李鴻儒和二郎真君已經去鐵勒秘境做完了正事。
若非還有一些小需求,龜靈將和蛇靈將覺得自己可以打道回府了。
“方圓百里內似乎有大妖?”
龜靈將小心翼翼做法了許久,又指了指方向。
他指示的方向是契鐵勒的石城堡,這份指引正確但又沒什么用處。
李鴻儒和二郎真君都見識過百眼魔君,知曉對方被鐵勒們納入,這是與妖氣瓶中性質完全不同的妖物,并未在二郎真君的調查范圍中。
對方是大妖,但又不是他們要尋找的大妖。
甚至于龜靈將的指引很可能指向了眾多修妖術的鐵勒。
等蛇靈將取了二郎真君提供的妖氣瓶,一番施法后,嘴中蠕蠕,臉色難看地看向了李鴻儒。
“學藝不精,丟我們真武宮的臉!”
李鴻儒正色吐聲罵了一句。
他接過蛇靈將手中的妖氣瓶,塞在了手心中。
他身上一陣陣幽邃的藍光沖刷而下,口中念念有詞了數句,又揭開了瓶蓋。
這枚妖氣瓶頓時化成了一頭黑色的小鳥。
伴隨著翅膀噗通噗通的扇動,這頭黑色小鳥朝著李鴻儒熟悉的方向飛去。
那是通往仆固鐵勒秘境之處。
李鴻儒看著被自己活化術影響的妖氣瓶。
這枚妖氣瓶承受著西王母法力的印記凝聚,法力精純到讓李鴻儒一時難于磨滅。
他也只能憑借術法的揮霍慢慢磨滅。
飛縱二十余里,李鴻儒手一指,那飛翔的小白鳥應聲而落。
“可惜我尋妖施術水準不高,不小心將這瓶子的妖氣揮霍殆盡,讓這次尋妖……”
“沒關系沒關系,真武兄盡管試!”
李鴻儒剛剛搖頭晃腦解釋一聲,隨即見到二郎真君手一翻,一個小瓶又翻于手心中。
“外婆讓我呼朋喚友幫忙,這種妖氣瓶給了我上百枚,若是有需要,我還能回去取一些。”
“這可真是太好了”李鴻儒硬著頭皮道:“勘察勘探的材料越多,我們就越方便查找。”
“只要外婆法力不絕,這種妖氣瓶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二郎真君大方道:“你先拿十枚用用,蛇靈將和龜靈將也取幾枚用一用,咱們不著急,慢慢來。”
二郎真君的話讓李鴻儒小念頭一時齊齊消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