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妖術。
妖氣瓶。
李鴻儒的腦海中,不時浮動著這兩樣要素。
“莽子,你施術已經失誤三次了!”
“對不起,宮主,我的六感尋妖術似乎失靈了!”
“這不叫似乎,這叫失敗,你往昔就吹噓自己得了宮主的真傳,還說自己尋妖比宮主都厲害,誰也比不上你,這下吃癟了吧!”
有李鴻儒的提醒,也有蛇靈將的愧疚,又有龜靈將的嘲諷。
二郎真君則是回收著被動用掉的妖氣瓶,準備以后回西王母宮再復刻多份。
一行四人腳步不算快,但也不慢。
從契鐵勒秘境處趕赴仆固鐵勒的秘境距離并不長,只有四百里之遙。
這種距離讓李鴻儒和二郎真君慢慢行進也只有半天時間。
一行人一路飛縱,又有不斷的施法探查。
“妖海茫茫,如何能尋到這類妖物?”
“北俱蘆洲修妖術的人類眾多……咦!”
蛇靈將嘆息,又有龜靈將眉頭一聳,轉而有了聲音的驚喜。
“我的八寶尋妖術顯靈了,這兒有大妖,還很可能是妖氣指引的大妖!”
龜靈將尋妖的指向屢屢定在了契鐵勒的秘境,這是眾人不欲去的地方。
直到現在,他的尋妖術才有了另外的顯示。
這讓龜靈將喜上心頭。
“宮主,這妖定然與這妖氣脫不了干系”龜靈將報喜道。
“去看看!”
李鴻儒點點頭。
他等了許久,終于感覺這兩個麾下發揮了一點點作用,沒有再往他身上引。
他不知道什么六感不六感尋妖術,但龜蛇二將伴隨他的時間有些長,這可能是蛇靈將施術時引發真實尋蹤的原因。
蛇靈將的戰斗水準并不算太高,但對方確實有一手尋妖的好本事。
作為文和泰的左膀右臂,龜靈將承擔防護和短距離沖鋒協助,蛇靈將則是負責尋蹤與補刀。
眼見蛇靈將焉了,龜靈將意氣風發,李鴻儒只覺太好了。
“那處地方就是仆固鐵勒的秘境方向,與真武兄指向似乎一致!”
二郎真君抬頭,他看了看龜靈將的指引,又瞅了瞅李鴻儒,一時難于辨識誰的尋妖手段更強一籌。
李鴻儒一臉謙虛,但朝著仆固鐵勒秘境指向沒十次也有八次。
而龜靈將屢屢指向契鐵勒秘境方向,到現在才有另外的分辨。
至于蛇靈將不說也罷,失誤到讓二郎真君都看不下去。
他驚詫了一聲,這讓龜靈將的臉色稍有收斂。
“去找找,看看那到底是何方神圣”李鴻儒吩咐道。
“這肯定是一個大妖,不是普通的小妖小怪,也并非嫁接了妖力的部落人,我感覺對方的妖氣與瓶中這縷妖氣有幾分相似!”
龜靈將臉顯喜色,不斷施法做出方向指引。
眾人沿著雜草茂盛的山林奔行,連連數次轉角后,只見施法指引處是一個深邃幽遠的地洞。
地洞入口不算大,只是一個人頭大小。
李鴻儒比劃了一下,覺得自己夠嗆。
他當前依靠《脈經》縮短身體到極限也有一米高,難于做到變大變小符縮體的程度。
地洞表層有半米厚的泥土,再往里則是石頭。
這是李鴻儒土遁術行進困難的區域。
他聳聳肩,將目光看向二郎真君。
“我下去看看!”
二郎真君取出三尖兩刃刀,他身體一晃時,那兵刃連同他身體齊齊化成兩尺大小。
只是朝著洞口扇了扇風到鼻孔中,二郎真君身體已經朝著地洞走了進去。
“真君的如意兵器真是方便!”
李鴻儒看著大小如意的三尖兩刃刀,夸口贊嘆了兩聲,他又在那兒提醒龜靈將和蛇靈將。
“真君近期在尋妖,若你們沒事就跟著真君跑一跑,幫真君四處探尋一番”李鴻儒道。
“遵命!”
“領命!”
龜蛇二將齊齊應下。
這讓李鴻儒心滿意足。
龜蛇二將可以持續消耗妖氣瓶做指引尋蹤,真武宮的事情做了,李鴻儒也能勉強自由。
他幫百眼魔君脫離毗藍婆菩薩,可不是送百眼魔君來北俱蘆洲享福的,李鴻儒也有相應的需求。
這些鐵勒對真武帝君有敵意,李鴻儒也早就有相應鏟除的念頭。
雙方處于水火之中,但又保持了克制。
沖突只會晚到,但不會不來。
依朝廷的政策與方針,又有這些鐵勒完全相反的對立,李鴻儒覺得自己遲早要與這些鐵勒打一場。
打贏也就罷了,打輸無疑會很難受,甚至于斃命。
這其中又以回統鐵勒的威脅性最強,難于正面針對。
李鴻儒一腦子的歪主意,不乏想教唆百眼魔君下下毒什么的。
只是如何讓百眼魔君從依靠鐵勒團體變成謀害鐵勒,這事情有點小難度。
李鴻儒尋思了好一會兒,聽到地洞中一聲器械相撞的聲響,他才集中了精神。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龜靈將喜道。
“下面果然有大妖”蛇靈將神情微喪道。
不管遭遇什么大妖,沒人會為了二郎真君這種頂尖高手擔心。
只要不碰上極致的克制型對手,又或是遭遇頂級法寶和特殊法寶的壓制,二郎真君就意味著人間無敵,難有什么人可以擊殺到金剛之軀的二郎真君。
自己拿手本領居然輸給了龜靈將,蛇靈將只覺心中有些小喪氣。
一時三人心思各有不同。
又有叫罵聲在洞中傳來。
三人剛剛豎起耳朵,只見洞中有聲音炸響。
“好你個老鼠精,我知道你來路,你這趟躲不過去!”
二郎真君的怒聲傳來,三人只見洞口一股風浪涌出,三人面前已經多了一個衣衫襤褸的美貌女子。
那女子只是站穩身體,目光一掃眾人,隨即又尖叫了一聲。
“嘭!”
炸響的聲音再度響起。
半空中,一只繡花鞋墜落,那女子已經無影無蹤,一時難知去向。
“跑了!”龜靈將干巴巴道。
“被嚇跑了!”蛇靈將補充道。
“我們真有這么嚇妖?”
李鴻儒接任真武帝君的位置以來,一直和強敵相斗,模仿時見到的頂級存在對他雖然有戒備,但也沒落到這種嚇得大叫逃命的程度。
李鴻儒只覺看了個稀奇。
“呔,居然是這白毛老鼠精做的孽,這一次可沒什么人保得住她!”
洞口處,二郎真君奔行而出。
他身體一晃,已經從二尺高顯出了正常形態。
“真武兄,你們這次真是幫了我大忙,讓我找到這禍害了!”
二郎真君顯出身體,神情中有些復雜之色。
“什么禍害?”李鴻儒奇道。
“禍害不老藥的應該是此妖”二郎真君道:“這妖是頭老鼠精,和李靖與哪吒有些關系,前一些年闖過偷吃的禍,沒想到性情這般屢教不改,只怕又干了大禍事,這一次可沒人能保她了”
“老鼠精啊”
李鴻儒拖長了聲音。
他打了非常多的小算盤。
只是李鴻儒沒想到天降頂鍋的對象。
這是他還沒尋思清楚,就有嚙齒類妖物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