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菩提達摩沒來找自己,李鴻儒覺得自己能將如來佛祖晾上十年二十年。
但凡他不前去吐蕃國,李鴻儒覺得這輩子沒可能和如來佛祖撞上。
即便李道宗身死,李鴻儒也強壓下了心中前往吐蕃的念頭。
沒有天仙界秘境的環境,又或是如北天門秘境等地的靈氣補充,元神之軀難于維持長久。
這是慢慢的拖延。
拖延的時間越長,佛陀們的實力也就慢慢褪了下去。
仙庭往昔也是用這種軟刀子,李鴻儒也不例外。
只是諸多事情牽扯甚多。
不老藥多了一個背鍋的對象,也誘發了西王母宮驅逐佛教僧人。
這讓如來佛祖謀奪大唐的念頭愈重。
“時間不多了!”
不論是魔君團體,還是北俱蘆洲的九大部落,又或是疆域紛爭,又或是核查仙庭中人下凡。
在面臨佛教侵襲時,什么重事都能放下。
李鴻儒在木桌上敲著手指。
毫無疑問,即便是他們能擊殺契鐵勒和同羅鐵勒,大唐朝廷中依舊沒有能和如來佛祖打正面的人。
策略再多,后手再多,面臨堅不可摧的暴力時也最多弄到兩敗俱傷的地步。
這是唐皇當初走過的路。
只是當初的執棋者是唐皇,如今則是李鴻儒在其中穿插。
“可我沒學成那幾冊佛經,缺乏修行八九玄功的底氣,又不曾踏入元神九品!”
若是要打正面,李鴻儒數遍朝廷上下,也只有他和徐茂功能動手。
但李鴻儒見識過如來佛祖數次殺伐,很清楚自己動手后的下場。
他此時處于一個修行的悖論區中。
想元神九品,他必須謀奪一件助推妖元神圓滿的天地靈根。
想渡過天劫,或尋十件八件頂級護身法寶,或修行八九玄功。
頂級護身法寶難尋,想冒險修八九玄功又缺乏底氣。
甚至于八九玄功的速通不僅僅只是需求八級練功房。
看著太吾中的練功房。
李鴻儒只覺他當下的事情極多。
李鴻儒難于去催促陳祎通譯佛經,但他還有諸多完善之處。
譬如修行八九玄功需要的練功房等級,又或提高佛教典籍作用的佛堂。
不管到時是否需要,他提前備一些材料沒問題。
若是有所需求,他到時也能臨時升級。
黃金最先入賬。
這是吳山挖掘的錢財,其中近一半被李鴻儒制作而成了鴉九劍,剩下部分則用于營救楊素的車隊物資。
只是李鴻儒動用了朝廷力量做事,剩下了近十萬兩黃金。
“佛堂、練功房、道館、演武堂對財富的需求只多不少!”
時值四月,楊素還在引西梁國女子入關,李鴻儒則跑了一趟荊州。
依太吾諸多建筑的需求規律,楊素寶庫的錢財大致能滿足大部分建筑的財富所需,而且李鴻儒還有北斗星君幫著掙錢。
在錢財的項目上,他如今能滿足這數處建筑提升的基本需求。
“師弟,你這是要干大買賣?”
荊州城中,公孫舉等人踏出了桃花源秘境。
李鴻儒在公孫舉那兒取回錢財時,也見到了右領軍中郎將薛禮。
這是裴守約甚是贊嘆的年輕將領。
但薛禮的年歲已經不年輕,有了近四十歲。
李鴻儒也只能從堅毅的面貌上看出往昔一絲熟悉的生澀痕跡。
“藏書秘閣中有先帝所擅的《落日弓》箭術,編號六四七,若你依舊在箭術上發展,可以去參考參考這冊典籍!”
“多謝大人指點!”
李鴻儒和薛禮的交談很短。
兩人只是相互照面,又有彼此短暫的交談,薛禮就有急匆匆的告別。
諸多話題重新落回公孫舉的口中。
不斷轉移錢財,這也讓李鴻儒開始講述這一年的變化。
“世事變化如滄海桑田……”
公孫舉喃喃了一聲。
在桃花源秘境中的一年,這是極為安詳和煦的一年,又有公孫韻、李旦、王梨等人有了同階的練手對象。
這是眾多人實力不斷向上的一年。
但這也是諸多變化生出的一年。
這一年,長安城大亂,諸多皇親國戚重臣被誅殺,又有諸多人開始修行《煉經》。
這一年,北俱蘆洲大亂,不僅僅有阿史那賀魯建國,還有諸多地仙界秘境之主或先或后的被誅。
這一年,西王母宮亂象生出,不老藥的遺失讓一些老仙人有了焦躁,西王母有念頭想率先活出自己的第二世。
這一年,觀自在菩薩重歸了東土,佛教的一顆利齒被撬下。
這一年,佛教被西王母宮利用陣法驅逐,有了內部的混亂,也愈加將目光投向大唐。
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
但在桃花源秘境中,沒人知曉外界的變化。
若繼續歸于地仙界中,這種變化會更多,也讓人更難于接受外面變化的世界。
“我原本想著坐擁秘境是一樁大好事”公孫舉道:“哪知會有這種仿若隔了千年之感。”
對公孫舉等人而言,世界變了。
心思再靈活的地仙高手,但凡地仙界秘境回歸,到再次重顯人間時,諸多事情已經難于拿捏重點。
“若是我們再次潛修,豈不是秘境重啟之日,就有可能應戰?”
公孫舉詢問出聲,這讓李鴻儒難于答復。
他落在北天門秘境中數月,便是李道宗等人被核查都難臨場。
若是秘境中歲月久了,或許李鴻儒某天有需求時需要請陶依然等人協助,或許也難于等到恰好的時機。
這不得不讓公孫舉等人有了另外一種生活。
“你應什么戰,你元神九品不曾踏入,化鳥術法也生澀,難于匹配境界帶來的實力,去給你師弟添亂不成?”
在荊州的宅院中,王福疇聽了很久。
觀自在菩薩都只是這種局勢中的掙扎者,公孫舉則是連掙扎都乏力。
即便他們建立了江湖中人心目中的圣地,但相較于教派和老牌的秘境之主,他們還有很長一段距離要走。
甚至于他們面臨年歲衰老的問題,若是不能踏入九品尋求長生藥的助推,十余年內死亡也不奇怪。
此時已經不同于以往,以往掛在朝廷中,成為朝廷的一份子,也在朝廷這個龐然大物上貢獻自己一份力。
而在現在,他們已經獨立成一個小小的個體。
雖然與朝廷依舊有牽連,但他們無疑屬于一種另類。
這讓他們不需要去大集體上添磚加瓦。
而沒有處于朝廷體系中,即便他們想插手都很難。
更主要的問題是,除了陶依然,其余眾人欠缺插手的能力。
“那種大白鳥太難變化了,拿捏不到位很正常”公孫舉嘀咕道:“我又沒見過真正的鴻鵠,哪能完全變化到位!”
“參考鴻鵠的形態不是問題!”
李鴻儒伸了伸手。
只是念咒的瞬間,他仙衣褪去,赤霄劍化成白色翎羽,人已經化成了鴻鵠。
“這鳥的飛縱能力尚可,抓人也不錯!”李鴻儒道。
“不只是飛縱和抓人,它……”
身體巨大的鴻鵠顯出,公孫舉等人一愣,又看向了李鴻儒身后閃爍光芒的尾羽。
“師弟,難道你沒覺察這鳥的祥瑞之處?”
“祥瑞?”
“鴻鵠眼睛尖銳,能輕易看到地上各處天材地寶,尤其尾羽光芒閃爍時,鴻鵠會有尋覓真實的可能!”
“我從未發現過什么天材地寶!”
李鴻儒只是想想自己飛縱的速度和高度,只覺自己化身鴻鵠而飛和公孫舉化身鴻鵠而飛壓根不是一碼事。
相應他沒發覺過什么鴻鵠的祥瑞,這些年來盡利用來長途飛縱了。
甚至于他還利用天衣遮擋了鴻鵠尾羽的光芒。
但公孫舉提及的尋覓能耐倒是讓李鴻儒想起一樁事情來。
“觀自在菩薩的秘境是定海珠化成,如這種珠子在外可能還有二十三枚,若你化鴻鵠后有祥瑞尋覓的能耐,飛飛查查也不錯”李鴻儒推薦道:“那珠子奇重無比,但內固了山河秘境,很可能化出一些了不得的機緣之物。”
久居秘境并不會帶來修為的不斷向上,若是時間長久,秘境中的環境只能延緩衰老,難有向上的裨益。
公孫舉若是想勘破九品的機緣,閉門造車難有成功的希望可言。
李鴻儒也只得舉薦幾份大機緣。
“在亂星海那兒……”
他還提及了魔君組織的基地。
只是亂星海的機緣難言好壞,也難言必然就有向上的可能,李鴻儒推薦時又不乏告誡。
“驪山地宮那兒倒是也有一樁機緣,不過那地方只適合女子使用!”
黎山老母的地宮中陰氣騰升,又有寒玉床變異。
這是對陶依然、公孫韻、王梨等人有裨益之處。
若是以禮儀拜訪黎山老母,或許也能借用兩分力。
“還有一樁機緣,你們……”
李鴻儒整理歸納自己的所知的機緣時,他隱約覺得自己忽視了什么。
“還有藥王孫!”
將諸多經歷齊齊回憶了一遍,李鴻儒才記起這個在終南山煉藥的老游醫。
藥王孫尋常沒什么機緣可言。
但契鐵勒從北俱蘆洲帶了兩根鶴銜草。
若藥王孫已經將這種仙草熬成了藥,這味大藥或許能帶來一些裨益。
李鴻儒沒有相關需求,但其他人或多或少可以借用。
尤其是李旦的金雕妖爪,這是隨著修為高深后難于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