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儒和蘇烈探入西汗國軍團大營的時間不算好也不算壞。
渾鐵勒沒見到,他們意外獲取了回統鐵勒等人的信息。
若一般人還不清楚回統鐵勒的身份,但對李鴻儒等人而言,對方的身份昭然若顯。
“我在此處掛了小天衍無量陣圖,誰也沒法刺殺到你,你安心等待療養便是!”
阿史那賀魯的聲音響起。
這讓李鴻儒一顆蠢蠢欲動的心平息了下來。
若是有可能,他確實想在百米外一擊飛劍打出。
至于能不能奏效,又是否能擊殺到回統鐵勒,李鴻儒懶得管那么多,就算是嚇嚇回統鐵勒也值。
但聽到阿史那賀魯提及的陣圖,這讓他一顆心思齊齊落了下去。
“小天衍無量陣圖是什么?”
等到隱身術需要補充施術,兩人才遠離帳篷,尋了一處無人角落。
蘇烈看著一臉復雜的李鴻儒,忍不住有詢問出聲。
“一種陣法古寶”李鴻儒皺著眉頭道:“我沒見過小天衍無量陣,但我進過大天衍無量陣。”
在凌霄大殿中,大天衍無量陣運轉。
這是玉帝立身的根本,處于大天衍無量陣中,玉帝想見誰,玉帝不想見誰,一切都能由大陣運轉實現。
這座大陣又能營造無盡的幻象,讓人分不清楚真假。
甚至于凌霄殿是否存在,李鴻儒往昔見到的十二丈法身像玉帝又是否屬于真實,這都難于去判斷。
但毫無疑問,玉帝掌控著這座陣法,也有了足夠的權威,能和三清處于平衡之中。
“你到底是誰?”
大天衍無量陣和小天衍無量陣圖的名字是如此相近,這讓李鴻儒不免猜疑阿史那賀魯的來頭。
他只知道阿史那賀魯可能屬于仙庭高層官員,但一時難于猜測到掌控仙庭的玉帝身上。
“難道玉帝下凡投胎到了這個阿史那賀魯身上?”
想著阿史那賀魯輕松提及的老君丹方,李鴻儒一時有所思。
“阿史那賀魯的身份有點意思,你以后領軍征伐西汗國時,記得不要直接打殺掉這個人,最好能將他抓回長安城祭昭陵!”
李鴻儒尋思完,他又叮囑了蘇烈一句,這讓蘇烈啞然。
他們大軍才剛剛撤退。
當然,蘇烈在這趟征伐中立下的功勞不多。
這遠不足他上位領軍。
此時探討擊潰西汗國,
又擒獲西汗國帝王,這多少顯得太超前了一點點。
“咱們不是來查渾鐵勒的事嗎?”蘇烈問道。
“不著急,慢慢等就是了”李鴻儒擺擺手道:“而且渾鐵勒是用軍中小兵的模樣插入,只怕是隱藏了身份,沒那么容易證實。”
渾鐵勒不愿意插手吐渾國政治和戰爭,但面臨北俱蘆洲鐵勒危機時,他或許存在不得不出手的相助。
回統鐵勒受損,思結鐵勒實力偏低,百眼魔君擅長的是下毒,剩下能硬對硬打殺的鐵勒只有渾鐵勒。
這或許也是阿史那賀魯施救回統鐵勒的要求。
不僅僅是大唐軍團諸多將領和軍士凍傷,在西汗國軍營中,這種情況同樣普遍,甚至于更為嚴重。
強行打下去,不僅僅是大唐軍團受創會嚴重,阿史那賀魯的西汗國軍團主力或許會被覆滅。
這也可能是阿史那賀魯請渾鐵勒助力的原因。
李鴻儒此前不相信渾鐵勒冒然插手戰爭,但在見識過西汗國軍團的模樣,又聽過回統鐵勒和百眼魔君的聲音,這種證實已經基本定了下來。
“也不知道真武宮能不能出手?”蘇烈默聲道。
“鐵勒長臂管轄,超出了界限和規矩,真武宮自然會管這種事”李鴻儒道。
“那些鐵勒往昔就對李師數次出手,也沒看真武宮管過”蘇烈道:“這種仰人鼻息之舉讓人惱火,若我踏入九品,我定然要在那些鐵勒身上扎上三個洞!”
“你在亂星海接受了古妖血的傳承,有沒有感觸到九品的邊緣!”
“有點兒,但還有很多不足之處,或許待我領兵之日才有一些希望!”
在李鴻儒的圈子中,九品大修煉者如過江之鯽,若實力沒有九品,他都不好意思露面。
但實際上,實力踏入九品是很罕見的事情。
諸多人修煉大成后,一輩子都只能在七品吊著,那天資極強者則入了八品。
而到九品,這堪稱諸多人的鰲頭。
文人或許還有一些盼頭,可以靠著歲月不斷打磨。
但對武者而言,并不長久的壽命和武者實力爆發期的短暫,導致九品極為少有。
此時的蘇烈能感觸到一絲邊緣的念頭,這已經是一件好事。
“若修為需要充實,又或是沖擊向上,記得喊我,我多多少少還是能送你一份機緣!”
“你等我調整調整,我肯定不會和你客氣!”
兩人坐在角落中。
借助馬群和人群的喧囂,又有隱身術的遮掩,兩人低聲交流并沒有引發注目。
不時有蘇烈借助隱身術躡手躡足靠近阿史那賀魯大帳,又有李鴻儒偶有的靠近。
但兩人少有聽到更具備價值的信息。
“那小子叫什么去了?”
良久,天色近黑之時,蘇烈才低聲提醒李鴻儒注目。
這讓李鴻儒微詫。
“慕容葉真!”
渾鐵勒沒看到,兩人意外看到了渾鐵勒的徒弟慕容葉真。
這讓事情基本有了定性。
“他實力變強了!”
蘇烈低聲。
相較于兩年前的慕容葉真,此時的慕容葉真氣血極顯強盛,甚至較之蘇烈氣血綻放時更為猛烈。
“我們此前看他時似乎才六品……”
“誰?”
李鴻儒低聲時,只聽慕容葉真喝聲了一句。
對方目光掃向四方。
這讓行軍大帳的遮布被拉起,又有阿史那賀魯踏出。
“怎么回事?”
“我隱約覺察出這周圍似乎有過施法的痕跡,而且手段極為高明!”
阿史那賀魯詢問了一聲,這讓慕容葉真躬身行禮后有了稟報。
“應該沒可能,這附近能有什么施法”阿史那賀魯皺眉道:“此時并非戰爭交鋒期,天視地聽術法沒有任何作用,不好……”
阿史那賀魯尋思了數秒。
等他回味過來,一雙眼睛不斷查探著四方。
他手中一枚紫色的寶珠閃亮。
這讓他眉頭緊皺,連連踏了數步后,他已經站在了行軍大帳的一角落處。
那正是李鴻儒和蘇烈此前探聽的位置。
“去!”
阿史那賀魯一聲低呼,紫色寶珠隨即拋出。
紫色的弧線劃出,寶珠已經落到了百米之外一處角落中。
“是潛隱類的術法,對方在我們這兒蹲了很久!”
阿史那賀魯抿嘴。
他快步走向寶珠落地點,只見這兒空無一人。
但在這處地方,存在著很明顯的施法痕跡,讓寶珠有了直接的落點追蹤查詢。
無聲無息潛入到這種地方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若非頂級的土遁術,剩下的手段不難猜測。
一時間,他臉顯復雜,只覺下界中的形勢復雜到讓人頭疼,想要脫穎而出的 難度極高。
“還好長安城那邊……”
他心中琢磨自己的底牌。
隨著一頭傳遞信息的鷹落下,阿史那賀魯展開了鷹腿綁著的密卷。
只是看清楚內容,阿史那賀魯的眼睛猛然瞪大。
“瘋了,你們這是瘋了,你們都已經瘋了……”
密卷上,一排排名字映入阿史那賀魯的眼中。
這代表著一個個隕落者。
不僅僅是仙庭下凡者,還包括大唐重將和王族,諸多人如同草芥一般,已經齊齊有了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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