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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七十二章 不講武德

  一通亂殺。

  臣權定奪皇室成員的生死。

  從西汗國軍營駐地中跑出來,蘇烈也聽到了長安城的消息,這讓他心中一片冰涼。

  他想上位的空缺職位已經讓了出來。

  但這種空缺職位的出現讓他心中發冷。

  這是一條條的人命。

  不論生前有多大的貢獻,被仙庭下凡者占據時,這一條理由足以要命。

  甚至于一些人難于分辨,轉而在稀里糊涂中丟了命。

  長孫無忌和褚遂良玩了一次大陣仗。

  這是王爺、王叔、駙馬、公主、皇三代們齊齊都砍死了。

  “你沒插手嗎?”蘇烈道。

  “我怎么可能去插手這種將來后患無窮的事情”李鴻儒擺手道。

  “那就好!”

  蘇烈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長孫無忌等人的問題不在于是否冤殺人,而在于長孫無忌等人的權勢太高了。

  今天能尋理由斬殺公主駙馬王爺,明天尋了理由殺誰,后天又要去殺誰?

  別說蘇烈心中冰涼,蘇烈覺得長安城中的新皇肯定也是心中冰涼,擔心什么時候被長孫無忌等人揪出處死。

  李鴻儒吐出信息的原因很簡單,這是讓蘇烈在上位時盡量避免與長孫無忌等人牽扯。

  蘇烈被提拔出來,這是長孫無忌等人的運轉。

  這多多少少讓蘇烈承情。

  但若這種關系密切了一些,長孫無忌等人將來倒霉的時候就會帶上他。

  “我想將守約也早點放出來,你覺得怎么樣?”

  不提將裴守約培養成爭奪氣運的備胎,李鴻儒覺得早點做準備沒毛病。

  他在這件事情上與裴守約有過溝通,如今則是看看蘇烈的意思。

  “朝廷太兇險,讓他出來走走也好!”

  蘇烈尋思了數秒,才有謹慎的開口。

  若是可以,如他們這種老師和學生的關系,自然是一個朝堂一個軍營更容易相互關照。

  但裴守約天天和長孫無忌等人混,長孫無忌倒霉時,裴守約也很難落好。

  “守約是你送進去的,皇上能放他離開嗎?”蘇烈奇道。

  “這種事情還是很好操作的”李鴻儒擺手道:“我跟守約說過,如今逆著和皇上干就對了,次數多了,皇上看見守約肯定就心煩,巴不得他趕緊滾!”

  “你要這么說,我忽然覺得皇上凄慘了一點點!”

  一邊被長孫無忌等人鉗制了權利,想培養的新人又要鬧脾氣。

  蘇烈一臉的噓唏。

  大伙兒都沒啥壞心思,但能不能被信任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而且好心辦壞事的案例不少。

  誰也不會將自己腦袋懸在別人身上,一些小心思就不可避免生出。

  朝廷中需要溝通的一些事情落下,兩人目光也不斷放向了西汗國方向。

  “你這是準備去真武宮求公道?”蘇烈低聲問道。

  “求什么公道”李鴻儒低聲道:“我殺回統鐵勒沒啥把握,殺那個多事的瘸腿牛應該沒什么問題,他既然違背了承諾,那也不能怨咱們找機會下死手!”

  “說到瘸腿……”

  蘇烈回憶過此前渾鐵勒刺殺梁建方的情景,往昔信誓旦旦確鑿的證據動搖了起來。

  “渾鐵勒刺殺梁大總管的時候似乎沒瘸!”

  “沒瘸?”

  信息是蘇烈抖出來的,又有兩人親眼見證一些信息,李鴻儒沒想到還有波瀾生出。

  “他的腿是毗那夜迦佛打斷的,后遺癥已經有幾十年,難道是他傷勢痊愈后在裝模作樣?”

  若沒有真切交過手,誰也難于清楚真正的底細。

  李鴻儒此前對打殺腿腳不便的渾鐵勒有六成把握,若蘇烈配合的把握又會加大。

  但渾鐵勒掩藏實力又是另外一碼事。

  或一件法寶,或一個疏忽,爭斗就有可能逆轉。

  對心機深沉者而言,這點尤為如此。

  “這種傷勢沒法裝吧?”

  蘇烈遲疑了一聲。

  誰的腿瘸沒瘸,這種情況難于十年如一日的裝模作樣。

  兩人駐守在西汗國駐地附近徘徊,不乏想尋一些刺殺的機會。

  蘇烈擅藏,李鴻儒擅跑,只要不被頂尖高手追著殺,兩人惹事后逃脫的可能性是百分百。

  眼瞅著回統鐵勒只能養傷,李鴻儒的膽子亦是大了起來。

  只是他們探討的渾鐵勒似乎蒙上了一層陰影,讓人難于看清楚底細,也讓行動多了一份謹慎。

  “你等等我,我再去看看情況!”

  半響,李鴻儒才吐聲。

  “他們發現了我們此前探查的痕跡,很可能有了應對的手段!”

  “問題不大!”

  李鴻儒擺擺手。

  他諸多本事,最終將最強的本事定在了求生能耐上面。

  相應李鴻儒在探查和逃躥的本事上不差,飛天遁地風遁陰火遁金遁等能耐都是上佳的護身跑路本事。

  只是伸手連點,李鴻儒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問題確實應該不大!”

  蘇烈只是回想李鴻儒探入仆固鐵勒秘境和阿布思鐵勒秘境的經歷,只覺李鴻儒這種能耐少有人及,相應李鴻儒被抓現場的可能性很低。

  他看了看暮色降臨的草原,又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氣。

  “老李的服氣辟谷法真好用,我感覺自己喝點風就精神了!”

  蘇烈一口氣吞服入腹,他感觸著體內微微的濕潤感時,體表也迅速冰冷了下去。

  強行訛取空氣中的水分和稀薄養分,又降低身體機能消耗。

  服氣辟谷法在身,只是邁入半桶水的境界,蘇烈也有了長期滯留野外的能耐。

  這讓他一天中并不需要連續的進食。

  但這道能耐當前只能茍延殘喘般延續生命,若是遭遇高強度的打斗,他怎么大口呼吸都難于調整回來。

  “靈氣管夠?”

  只是想想李鴻儒提及贈送的機緣,蘇烈就晃了晃腦袋。

  “也不知能不能讓我嫁接的妖力催動到匹配當前實力!”

  蘇烈看了看自己右手。

  只是妖力伸展時,他只覺腳底生根。

  與此同時,他手中力量一股力量融進了武魄中,讓原本血色的武魄之力帶上了一層土芒。

  額外的力量在源源不斷生出。

  他邁動著腿,只覺自己似乎在抽調這一方區域的地脈之力,讓實力有極為緩慢的向上推動。

  他身體內的氣血也似乎承受了這種力量的滋潤,讓漸漸衰老的身軀有了緩減。

  一道妖力,不僅僅在提升他個人的實力,還在延緩他的衰老。

  這是與他當前極為搭配的妖力。

  踏入武魄八品才融入妖力,蘇烈覺得自己這類人應該是罕見。

  但這份妖力與他如此搭,這讓他沒什么排斥,甚至想著將妖力發展壯大一些。

  很顯然,不斷壯大這份血脈中的妖力,幾乎會相當于他體內多出一個額外的力量來源。

  當妖力與他武魄之力平等合一,這或許就是他踏入九品的機緣。

  “這妖力有些毀地方!”

  蘇烈催動妖力數十秒,直到體內妖力耗盡,他才挪開了腳。

在他腳底下,四月的淺草剛剛冒出新芽,又  在他腳底下化成了枯黃之色,宛如進入秋冬季節的野草一般。

  “似乎也毀人!”

  只是想起在戰爭沖殺中擊斃的對手,蘇烈抬起了手心。

  他手心的中央,一顆小小的紅點在手心中轉動。

  這是他動用妖力擊殺十八個對手后產生的異相,也伴隨了不斷的長大。

  人殺得越多,這顆紅點的特征就越明顯。

  對他體內的妖力來說,或吸取天地惠澤,或吸收被殺者的某種成分,都能獲得向上。

  一者是要殺不知多少人,成為殺人魔王。

  一者是要取山川靈秀之處,他才能不斷助推妖力向上。

  這其中還很可能存在妖力與武魄之力平衡的問題,但凡妖力成長過了頭,或許就會反客為主。

  蘇烈尋思時,只見手心中紅點化成了一深不見底的蛇口。

  與此同時,他只覺身后也多了一些什么。

  只是扭頭瞬間,蘇烈就看到一條長長的蛇尾拖在自己身后搖來搖去。

  “臥槽!”

  蘇烈一聲驚呼,他身體如彈簧一般跳起時,只見手中的蛇口和身后的蛇尾齊齊不見。

  一切就恍若一場幻覺。

  在他的手心中央,那顆紅點依舊。

  “那個老頭子說的后土妖力大成,人間無敵是真的還是假的,我怎么感覺有點借我身體當容器的感覺!”

  他喃喃一聲。

  等到遠遠處一陣高亢的號角吹響,沉悶的鐵蹄踩踏聲音踏響,蘇烈迅速抬起了頭。

  “走走走!”

  四月高原的冷風中,李鴻儒的身體忽然在風中閃現。

  他臉色有極為不正常的熏紅,身體有來回的搖擺,手心中又緊緊抓著一枚紅色手帕。

  “回統鐵勒這種人不講武德,見面居然就動刀……”

  “王玄策,你速速將回統鐵勒的飛刀還回來,我可讓他解你元神之苦!”

  李鴻儒的吐槽還沒完,遠遠之處,阿史那賀魯借法器的發聲已經響徹了草原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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