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出來?”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出來,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出來的!”
“能合體回去嗎?”
浮空山上,三個李鴻儒之間各有探討。
文氣元神主導了一副軀體,武魄元神主導了一副軀體,又有妖元神占據了一處軀體。
長孫氏分身術下,李鴻儒被巫術飛刀切開的元神有了歸屬。
這讓他元神沒了痛疼。
但李鴻儒們相互注目時,只覺麻煩似乎更多。
他凝聚不再屬于一具簡單的分身,可以依靠意識的流轉操控身軀。
在眼下,一道元神入駐不同軀體時,李鴻儒只覺各有了各的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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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三具軀體屬于外在的操控,此時真正的他又在哪兒。
李鴻儒們嘰嘰喳喳探討著這個無解的問題。
直到蘇烈忍不住好奇飛踏而來,三人才齊齊回過了頭。
他只覺三具軀體都是自己的,又只覺三具軀體仿若都屬于外在的操控。
這種感覺很荒謬。
若三具軀體都是自己的,到底那一具軀體才屬于真正的自己,又以哪個為主。
“你那不是!”
“閉嘴了,妖元神沒道理站到我們頭上來。”
“我也是一體的呀!”
“蘇哥,你瞅瞅我,哪個我才是真正的自己?”
“對,你看看我,我有點分辨不清楚自己了。”
“說的沒錯,但你不要看我怪模怪樣,實際上這只是我熔煉了妖力,讓身體有一絲變化,但這還是屬于真正的我!”
他鼓動妖力,使勁晃了晃虛幻的蛇尾,又舉起右手。
“你們能看到我身上的蛇軀嗎,我屁股后面有條大蛇的尾巴在搖晃”蘇烈問道。
“看不到!”
蘇烈一臉懵逼飛踏過來,又一臉懵看著李鴻儒的模樣,只覺難于弄懂里面的問題。
“融入妖血修煉到頭會是你這種模樣嗎?”蘇烈奇道:“我身體以后會不會分割出一條蛇出來!”
“你這妖力有點意思!”
“妙啊!”
“我也看清楚了!”
“沒看到!”
“你等我開天眼看看!”
李鴻儒們紛紛開口,待得文氣元神主導的身軀一晃,額頭上血肉隨即有了蠕動。
“實力強的應該就是真的!”
被擾到難于分辨的蘇烈吐聲,這讓三個李鴻儒深以為然。
“誰強誰就是真的!”
又有三個李鴻儒齊齊開腔,這讓蘇烈只覺腦袋頭疼。
李鴻儒的頭不疼了,蘇烈反而有了困擾。
他看著眼前的三個李鴻儒,被眾李鴻儒強烈要求區別真實。
“是這個道理!”
李鴻儒們紛紛開腔,三人目光各自掃視時,又將目光齊齊投了出去。
“你們想干什么?”
“這道理沒錯啊!”
“但咱們也不能相互毆打吧,這和左手與右斗有什么區別!”
“說的極是!”
相較于他的發展,李鴻儒混跡的層次更高,也屬于他追趕的同道者。
這讓蘇烈往昔的傲氣齊齊收斂了下去,也有極為謙虛的跟隨前行。
他提著血纓槍,只覺自己腦袋已經大了。
數米外,蘇烈提著血纓槍,他只覺一顆火熱的心冰涼了下去。
他不是朝廷那群憨憨,他是親眼見過李鴻儒本事的人,也與李鴻儒有過切磋打斗。
往昔的李鴻儒憑借武魄就能壓下他,到現在具備了頂級妖力,蘇烈也沒什么挑戰反打的念頭。
三個李鴻儒齊齊開腔,蘇烈使勁搖了搖腦袋。
“我先打一個看上去最弱的!”
被眾李鴻儒擾得煩不勝煩,蘇烈只得指了指妖軀的李鴻儒。
“來,蘇哥!”
“你挑一個打,還是我們三個一起打你?”
“忽然發覺我們分開了也不錯,元神品階沒有變化,我們還能各自施法,發揮111的本事!”
他看著躲到數十米外嘻嘻哈哈探討的李鴻儒們,只覺今天的遭遇簡直是離奇。
“請!”
蘇烈喝上一聲。
“我可不是最弱的”妖元神的李鴻儒開口道:“我現在就證明自己屬于主體的資格!”
只是搖身一晃,妖軀李鴻儒身上三頭六臂顯出。
一聲高喝重重發出時,蘇烈止住了自己身體洶涌的氣血。
只是伸手的一扯,蘇烈只覺巨大到難于抵御的力量爆襲而來。
伴隨著的還有李鴻儒三顆頭顱咆哮誘發的異像,蘇烈只覺自己仿若面臨巨龍咆哮。
他心中莫名涌出一陣恐懼感,一時只覺呼吸都有了困難。
他腳踏游龍步,只是提槍一刺時,他只見三頭六臂的李鴻儒三顆頭顱齊齊爆喝,六條胳膊直接抓了過來。
對方踩踏的節奏極好。
一條胳膊被血纓槍刺入爆開,又有一條胳膊抓了上來。
他張開右手,身后的多臂多頭異相齊齊消退。
在李鴻儒的手中,此時就抓住蘇烈往昔珍惜如命的血纓槍。
對向來槍不離身的蘇烈而言,這顯然就是輸。
待到他武魄氣血齊齊沖刷,身后蛇尾顯出,將自己身軀盤旋卷起,蘇烈才將氣息調整了回來。
“我不弱吧?”
妖軀的李鴻儒吐聲。
“多兩個腦袋和四條手臂隨便別人砍!”
“這是出其不意,一旦你知曉底細就非常好打!”
“你們兩個是什么意思,不帶這樣揭底的啊!”
他張大著嘴,連連急喘著粗氣,只覺難于相信自己不斷增進的本事就如此輕松被破解了。
“他就一身蠻力!”
“還能飛!”
“蘇哥你多多打壓他們一點點時間,但凡你敗退時慢上幾秒,那也能證明出咱們之中誰才是主體。”
“對了,咱們是不是忘記了什么?”
一時眾李鴻儒議論紛紛,又有相互的爭執,還有妖軀慫恿的繼續切磋。
“他擅長雷法和火法,那火法也就罷了,你要防范他偷摸瞬發打雷,免得被一雷轟了!”
“他會那個百步飛劍,抬手就是打絕技,很沒武德的一個人呀!”
元神獨立了。
但太吾并沒有被分割。
這似乎成了眾人鏈接的紐帶。
伴隨著各自的對嘴,又有妖軀反擊的大肆揭底,到后知后覺時的反省。
隱隱之中,眾李鴻儒只覺自己似乎忘記了一個重要之處。
三人齊齊看向各自,又各有伸手。
一絲心靈感應的詢問在眾李鴻儒之中響起。
這讓眾人注目到手心中央。
宛如李鴻儒、敖孌、觀自在菩薩手捧應龍珠一般,到了此時,李鴻儒也發覺太吾就掌控在眾人手心中央。
沒有這層紐帶,三人或許會消散,又或許會成為三個各有獨立的個體。
在承受著太吾的牽引,這也讓三人依舊保持著緊密。
“太吾呢?”
“我感覺像一座塔!”
“我怎么覺得像一面玉牌?”
三人齊齊開腔,又有各自認知的感知吐聲。
眾人看不到太吾,但又能感觸到對方就在那兒。
這是太吾第一次脫離出李鴻儒腦海呈現在外。
“似乎是一卷畫?”
這一切就像亂星海中所呈現的那樣。
但身體傳來的凝實,又有妖力的不斷推動向上,這讓蘇烈覺得真實極了。
他只覺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
“你們在說什么亂七八糟的,到底是你們精分了,還是我精分了,又或者這鬼地方是亂星海那種大陣,才將咱們搞成這模樣?”
在三個李鴻儒的身邊,蘇烈有些懷疑人生。
這種錯亂的矛盾感讓蘇烈一時覺察虛假,一時又只覺屬于真實。
徘徊在真實與虛假之中,蘇烈覺得三個李鴻儒還沒瘋掉,他腦袋已經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