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阿含經》93
《心經》87
《四十二章經》66
《楞嚴經》67
《華嚴經》35
從慈恩寺出,太吾的佛堂中,五冊未完成研讀的佛文典籍高掛。
眾典籍的完整度讓李鴻儒無力吐槽。
即便陳祎付出心力最多的《長阿含經》進度也并不圓滿。
但李鴻儒一顆心算是定了下來。
不論是學舍還是道館,又或佛堂和演武堂,這些基礎建筑的研讀容量是有限的,只有九個位置。
眼下他佛堂中諸經文塞滿,再也沒了什么額外的念頭。
這意味著李鴻儒修煉的基本定型。
在佛堂最后的基礎能力補充項目上,李鴻儒齊齊將諸多能耐放向了煉體。
“基礎能力的研讀和修行不入百分百,終究是一場空,也不知金蟬子將那些唐文典籍丟到了何處!”
慈恩寺中的尋求讓李鴻儒定了心,只是戰果略帶了一些欠缺。
這不僅僅是佛經翻譯的水準,還有陳祎個人見識和個人能耐的原因。
李鴻儒也只能慢慢等。
他所幸自己修行特殊,這是任由文氣元神和武魄元神怎么飽滿都沒問題。
但凡他妖元神有欠缺,他就沒可能三元神一體向上。
而對李鴻儒而言,他修妖元神的進度可控。
沒有天地靈根類的寶貝,他就沒可能讓妖元神圓滿。
不圓滿就沒法入元神九品。
不入元神九品就沒天劫。
沒天劫就能安心等待。
即便他隨便吃吃喝喝大藥,又或頓悟什么都沒問題,并不會遭遇到敖孌和金多多那種修為充盈飽滿一誘而發的問題。
“雖說如此,但有實力總比沒實力要強!”
如果有希望,李鴻儒還是希望自己踏入九品。
這讓他至少能踏入第二階梯大修煉者的前列。
甚至于他在人間并不會懼第一階梯大修煉者,能基本接任真武宮主的職位。
只是李鴻儒一身的修行需要看別人,不論是典籍,還是天地靈根法寶,又或謀奪氣運都是如此,這讓他有點小無奈。
但等待的時間并非沒有事情做。
《八九玄功》從不可言語到整理成冊供給太吾研讀,這需要極高的儒文和道家知識,否則他所面臨到最后只是觀摩一份天書。
“你就不怕女王陛下在長安城攪風攪雨?”
王福疇的府邸中,李鴻儒住得很安然,捧著各類搜尋而來的書籍觀看。
有通透理解的,也有求教楊素的,有詢問北斗星君的,還有不曾能答疑而李鴻儒又隱隱缺乏觸類旁通的。
一些典籍被李鴻儒念誦、描畫、重譜,也有大多典籍歸還。
少部分則是李鴻儒準備帶入北天門秘境,借助靈氣洗禮時的靈感融會貫通。
他閑暇下來,也少有管外面之事,便是受創的回統鐵勒也未做追尋。
他一臉安然,這讓楊素忍不住有詢問。
楊素在西梁這么多年,就收獲了一枚林伽,等想在大唐混跡時,李鴻儒又是這副模樣,這讓楊素只覺日子異常枯燥,每天都在混日子。
楊素開口出聲,言語不乏試探李鴻儒。
這讓李鴻儒啞然。
“女王陛下初來乍到,肯定要四處熟悉一番,如此才方便安排那些西梁女子”李鴻儒道。
“你別小看了她”楊素道:“她再落魄也是曾經的女王,還有西王母宮的助力。”
“我不小看人”李鴻儒擺擺手道:“只是我屬于對外部門,從來不管朝廷內部的事情,你總不能讓我對長孫無忌去告密!”
“那倒不是這個意思!”
楊素悻悻止住了嘴,又重重嘆了一口氣。
李鴻儒掛職輕松,這是擁有了進退自如的可能,但這種掛職處理事情極為不便。
女王入長安,這在大隋朝是必然引發注目的事情。
但在大唐朝,這是沒有引發絲毫戒心。
相較于處理外來的情況,大唐朝廷當前的爭權奪勢氣息極為濃烈,即便楊素遠離王城區,他也能感受到一些相關。
文職、武職。
只是一趟片殺的核查,朝廷部門頂尖位置空缺了數十人。
誰上位,上位后能不能頂住,誰有資格,誰有能耐。
文官團或許存在慢慢融合和學習的可能,但對武將團來說,行軍打仗、排兵布陣、兩軍對壘的廝殺來不得半分虛假。
最近的朝廷中,出現了諸多爭議之事。
李鴻儒這是關上大門啥也沒管。
“你那蘇哥年歲都五十多了,他到底靠不靠譜?”
放下女王的事情,楊素不免也關心起了這個從未謀面的武將。
這讓李鴻儒抬起了腦袋。
“蘇哥正常發揮的話,兩三年就差不多站穩跟腳了!”
“不正常呢?”
“或許五六年,又或七八年?”
李鴻儒尋思了數秒,這才吐出一個自己難于確定的答案。
蘇烈往昔潛力有限,但入亂星海紫霄宮尋了妖血。
對方的妖血似乎能吸收死者的一些能量,轉而裨益到自身,讓身體維持血氣飽滿,有可能越殺越強。
這是一個極為適合建功立業的妖血特性。
李鴻儒也難于清楚蘇烈被征調到軍團中的發揮,這大抵離不開輕視、打壓、奮起等流程。
只要蘇烈在針對阿史那賀魯的戰爭中顯露能耐,對方就有了踏入兵部重員的基礎。
軍權難于靠嘴皮子拉扯。
朝堂中每日爭執不休沒什么用,武將的軍權都是打出來的,不是嘴巴說出來的,底氣不硬的打一仗就削下去了,甚至可能導致身死。
李鴻儒也不介意朝堂上如何爭吵。
“這不正常的時間也太長了”楊素抱怨道。
“我又沒你在大隋朝的權勢”李鴻儒攤手道:“再說了,我若是專門鉆營權力占據高位,必然難于脫離朝廷,到時怎么和你去邊疆自由自在占便宜!”
“你這么說也是!”
若是有大權力,必然會被綁在朝廷中,難有分身之術。
楊素往昔就是如此,只能坐鎮幕后調配。
他只覺李鴻儒當五品官的臭棋有壞處,又有一些好處。
等他再開口詢問李鴻儒仙庭相關時,只聽門口踏步聲音快速傳來,這讓楊素止住了嘴。
“真是豈有此理呀!”
門口處,被新皇從軍團中召回議事的裴守約推門而入,臉上帶著難于沉穩的氣息。
雖說裴守約是年輕人,但他少有年輕人的浮躁。
這大概是在朝堂上吵架太多,被文官們夾槍帶棒說話,導致心中情緒難于平穩。
“怎么豈有此理了?”李鴻儒笑道。
“我替老師的引薦全被壓了下來,他們說老師這二十年沒有絲毫功勞,僅僅憑借實力難于替代薛萬徹的職位。”
“這很正常!”
“不給面子也就罷了,最近朝堂上什么破事都穿插出來了,皇上也在其中打岔!”
“皇上也打岔了?”
“他想將武昭儀晉封為一品宸妃,免了武昭儀遇朝堂一品官員行禮的問題。”
“那就封唄!”
“我也沒搭理這個事情,但韓大人等人為了此事探討得熱火朝天,將朝堂的重點都轉移了!”
裴守約憤憤不平。
他只覺朝堂上是討論正事的地方,居然被一個妃子的敕封問題攪入,搞得正事沒法談,全被這種女人事亂了場。
最終的探討是不歡而散。
“也不知皇上是有意推武昭儀上位,還是推出一個擋槍者攪和朝廷官員的安排!”
裴守約的匯報給李鴻儒帶來了一些消息,但這些消息與往日少有區別,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作用。
“我覺得你不能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你要不要再推兩個人上去?”
等到氣鼓鼓的裴守約去書房平心靜氣,楊素也有推薦。
“再推兩個?”李鴻儒疑道。
“我總覺你那個蘇哥年齡有點大,咱們需要一些年輕人,武將的死亡率也挺高,萬一出了事,到時又要選人替代!”
楊素的話很不好聽,但話語也屬實。
只是李鴻儒少有什么合適的人選,畢竟他從來沒發展什么朋黨勢力,手中的人少得可憐。
而合理插入行軍團中更是一樁難事,這是要硬生生啃肉,屬于重權之爭。
“要不你喬裝打扮一下,我給你去掛個名?”
李鴻儒尋思了一會兒,這才看向楊素。
他的變人術就是源于楊素的傳授。
若非靠著各種能耐頂,李鴻儒的變人術并沒有楊素強。
相應楊素變化極為到位。
他的推薦讓楊素連連搖頭,只覺好處可以拿,費心費力數年免費干活的事情不能再做了。
他在西梁的投資就是慘重的教訓,國師的職位全無半分作用。
“你的眼睛要多看看年輕的傳承者”楊素勸誡道:“別看你面皮嫩,但你實際上已經是中年人,尤其是朝廷之中的職位拖延不了那么長久的時間。”
楊素的話讓李鴻儒極為不爽。
但李鴻儒也不得不承認。
他如今屬于二十四五歲的年輕模樣,和裴守約放在一起看不出什么區別。
但李鴻儒在朝廷中任職近二十年,對正常人而言,他的年歲更是不小。
對大多數朝廷官員來說,三十到四十年左右的任期是較為合理的期限。
留給他在朝廷中的時間并不算多了。
他能超出期限任職,但必然誘發一系列問題。
譬如養顏,譬如長生、譬如同期官員退休,導致締造的關系網崩塌……
當諸多的一切不在,他在大唐朝廷中就沒了什么支撐,必然會面臨自動出局。
被楊素這么一說,李鴻儒不免還有幾分心切,只覺抓緊點時間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