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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一十三章 對牛彈琴

  “你真醉了七天!”

  為了驗證釀酒葫蘆中仙桃酒的能耐,李鴻儒等待的時間極長。

  他看著快速進食補充體能的陶依然,只覺一般人喝一口仙桃酒就應該醉死了。

  這倒不是仙桃酒有毒,而是一般人沒法餓七天。

  “那我醉了多少天?”

  王福疇拿著木筷,他頗有興趣感知著自己身上的變化。

  文人越老元神越強,但再如何說,他年歲已經七十有余。

  如同劉政會等人一樣,元神可以極為強悍,但肉身已經難于支撐,只能用轎子抬著去斗法。

  但啃了半顆桃子,王福疇一覺醒來后,只覺自己身輕體健,體內洋溢著勃勃生機。

  他甚至有了年輕蓬勃之感,只覺娶上一房妻妾都能撐住。

  這是外表不曾變化,但身體內已經有了不同。

  對李鴻儒等人不顯,但對他而言無疑有了極為奧妙的變化。

  “您應該是四天半”李鴻儒隨口回道。

  “今天到底是幾號了?”龜靈將迷糊道。

  “大人,您有沒有感覺點什么?”

  蛇靈將啃仙桃舒坦,但他這幾天也煎熬得厲害,只覺真武宮惹了大麻煩。

  如果可以,蛇靈將覺得李鴻儒應該出去躲躲災難,等到某天神功大成再顯面。

  若是躲過去了,這事情萬事大吉。

  若是沒躲過去,到時誰下界找他們麻煩砍誰,砍死那堆求長生的仙人,殺到人見人怕,北天門下界通道堵死,事情應該就算是結束了。

  “我沒感覺什么,我現在很好,身體沒毛病!”

  李鴻儒擺擺手,又有龜靈將在那翻查計時的刻漏。

  “時間過了這么久?”

  快速進食的陶依然抬起頭。

  她使勁晃了晃腦袋,只覺記憶中的一些內容似乎有疏漏。

  “小弟,你在朝廷中真是任意自由?”

  半響,陶依然才從斷片的腦海中翻出了一些內容。

  這讓陶依然有好奇的詢問。

  李鴻儒的官職較之公孫舉當初的級別差太多了。

  但陶依然沒見過能插入朝廷重事的小官,而李鴻儒還愛去不去的,常年四處瞎跑。

  “怎么可能任意自由”李鴻儒看了一眼王福疇,隨后連連搖頭道:“我在朝廷一直都是勤勉的典范,連長孫大人和褚大人都有屢屢的稱贊,說我是朝廷官員們學習的好榜樣!”

  “哦!”

  陶依然點點頭。

  看著李鴻儒的擠眉弄眼,她尋思琢磨了一番,才改掉部分話語的內容開口。

  “那個長孫大人說若是你沒死就回一趟長安,若是你死了,他們就要遣返西汗國的使團,然后重新西伐了!”

  “朝廷不是剛剛才打完仗回來?”

  李鴻儒詫異了一聲。

  “我當時在長安城打造葫蘆,被他看出身份,應下他三天內有往返的告知,如今我覺得你們大軍可能又催動了!”

  陶依然看著翻查刻漏提示時間過了八天的龜靈將,只覺西汗國使團應該沒了。

  以大唐的禮儀而言,兩國交鋒不斬來使。

  但若發生了一些不死不休之事,這其中就難言后果。

  比如驅逐使團出長安城,使團而后被流寇所襲,又或使團意外馬蹄失足,又或使團過河沉船……

  一切的意外都很遺憾,但又非常合理。

  作為前刺史夫人,陶依然很清楚其中的操作。

  只是她有點沒弄明白長孫無忌當時為何一臉的急躁,又有點難于沉住氣的模樣,提及要和西汗國繼續開戰。

  能找到她身上來,長孫無忌應該找過很多人。

  當然,陶依然誤事了。

  只是喝了一口桃酒,她就躺了七八天。

  “阿史那賀魯心思深沉,再打打也好!”

  李鴻儒尋思了一番,只覺自己回不回長安都沒區別。

  別說他挨了一刀死掉,就是沒挨刀,等到大唐資源調度過來,同樣會再度打擊西汗國。

  大唐國的強悍之處并不在于兵馬和軍團的特殊性,而在于后勤調動極快。

  阿史那賀魯打一仗至少要休養生息一年,但大唐不需要。

  大唐的疆域夠大,大唐的產出也很多。

  只要不面臨天災,如今的大唐支撐數次大型戰爭并不成問題。

  涉及戰爭工具、糧草、車馬、兵刃、盔甲、消耗的箭枝后勤補充等,大唐國都能迅速恢復過來。

  他們這邊的行軍團可以剛剛撤出,另一邊的行軍團又能直接懟上去。

  這種操作甚至不需要有間隔的時間。

  此時并非大唐建國初期打一仗需要憋數年的累積時期。

  若是發生某某軍團撤退,某某軍團出擊,這在如今大唐并不離奇。

  李鴻儒示意自己清楚了相關內容。

  他也明白長孫無忌的焦躁。

  作為保證長孫無忌后路的人,李鴻儒多少有些不靠譜,真到長孫無忌挨刀時,若是顯身都不顯,這是救都沒法救。

  若李鴻儒挨刀后死了,長孫無忌這是問李鴻儒安排的后手是什么都沒問出來。

  “我先回武當一趟,再回長安城!”

  李鴻儒尋思數秒,隨即也站起了身體。

  “這葫蘆我拿去玩玩!”

  他拿起酒葫蘆,這讓陶依然抿嘴偷笑,又有王福疇眼中的復雜。

  “這葫蘆里有個機關,可以做隔層,你自己研究一下,應該很快就弄明白了”陶依然道。

  “我不需要什么隔層,我就是純粹喜歡喝點小酒!”

  李鴻儒擺擺手,隨即有了大踏步的出門。

  “他這算是長歪了還是沒長歪?”

  注目著李鴻儒遠去,王福疇看向臉色紅潤的陶依然,又看向心事重重的蛇靈將。

  如此多仙桃不是憑空而來,李鴻儒也并非什么喜歡喝酒之人。

  愈加踩踏向前,便愈會損傷到他人利益。

  位置就那么多,李鴻儒想鉆進去必然需要擠下去一些人,也必然會開罪人。

  沒人可以八面玲瓏上位。

  若李鴻儒還想繼續向上,王福疇覺得李鴻儒長歪點好。

  但若是太歪了,沒人會愿意和這類人成為朋友,最終必然遭遇反噬。

  王福疇一時間只覺這其中的矛盾重重,想拿捏的平衡極難,有著反復的思索。

  “小陶,我總覺得漢武墓雖然被搬空了,但其中還有些東西不曾探知,你再陪我去走走那處地方!”

  王福疇下大墓毫無收獲。

  但他的職業敏銳感依舊存在。

  他思索良久后,才決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再去看一看,或許對學生們有所裨益。

  即便那處地方已經被無數人進進出出過,他也需要再次查證。

  “小陶,你說若是有一件東西明明就在你眼前,但不管你怎么碰觸都抓不到,這究竟是你出了幻覺,還是那物品有問題?”

  見到陶依然直接應下,王福疇有忍不住的詢問。

  “眼前的東西拿不到?”陶依然奇道。

  “對!”王福疇應聲道。

  “到時候我幫您看看,我伸手可有力了,什么東西都能拿到!”

  陶依然伸出拳頭,對著空氣中連連抓捏。

  不斷的低微氣爆聲響傳來,王福疇只覺對牛彈琴也就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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