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自己的地位要被取代了!”
驪山地宮中,小旋風一臉的惆悵,只覺二郎真君有了新人忘舊狗。
“你別這么說,你這么說讓回統鐵勒聽上去會不開心”李鴻儒道。
“我就是楊戩的狗!”
在十余米外,回統鐵勒恨恨發聲。
饒他活了兩百余年,也沒想到自己在實力最為強盛的時候落到眼下地步。
小旋風說的沒錯。
吞服了百益丹這種操控人心之物,他就是二郎真君的狗。
一枚丹藥,仿若將他的人生都有了更改。
兒子少有去毆打老子。
在回統鐵勒的心中,他此時看著二郎真君就有這種面對父母、長輩、甚至于主人的感覺。
而二郎真君的臉上也有怪異。
回統鐵勒有態度和身體上的臣服,但他心中也有怪異,不乏將對方當成自己狗兒子養養的念頭。
這種愛戀的感覺讓二郎真君覺得惡心和難受。
他一點也不喜歡回統鐵勒,也不想將對方抱在懷里寬慰。
但看到回統鐵勒身上的傷痕,他心中就自然而然生出這種憐憫憐惜的感覺,只覺對方受苦了,而往昔的自己簡直不可原諒,居然能下這種狠手。
“這種藥的藥效期真能持續十年?”二郎真君問道。
“應該差不多”李鴻儒點點頭:“若回統鐵勒強一點,或許也能縮短一點點時間。”
“呼地蘭格日勒,你這個叛逆者,你居然找這種藥來害老子,你以后不得好死!”
李鴻儒回了一聲,這讓回統鐵勒有怒聲的痛罵。
“我現在是真武宮的人,給真武宮干活”李鴻儒隨口道:“您也別怨我,我是身不由己!”
“姬乾荒那個老賊,我和他不共戴天”回統鐵勒痛恨道。
“怎么說話的”二郎真君訓斥道:“你以后不得去真武宮找麻煩,見了姬乾荒應當如見我!”
“您說了算,我見到他也將他當成爹!”
回統鐵勒的怒氣沖沖沒幾秒。
只是被二郎真君訓斥了一句,他滿心的不甘已經平息了下來。
“他真是完全馴服了嗎?”二郎真君問道。
“看上去像是如此”李鴻儒道。
“那他能隨我去殺濕婆嗎?”二郎真君問道。
“這種事情你要問他!”
李鴻儒指了指回統鐵勒。
兩人探討的內容讓回統鐵勒打哆嗦。
再聽話的兒子,面對死亡也難于鎮定自如。
擊殺濕婆這種婆羅門的主神無疑是一樁大風險。
回統鐵勒腦袋里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己是動手的主力。
“小旋風,真君往昔也讓你干這種送死的事情嗎?”回統鐵勒低聲問道。
“汪!”
小旋風叫了一聲,又毫無興趣的回了一句。
“主人從來就沒將我當成人看過!”
“那你真是太苦了!”
“他將我當狗看,而且很照顧我,身為被疼愛的狗子,我們就得替主人沖鋒陷陣!”
小旋風教育著這個二狗子。
“主人放狗的時候很穩妥,一般不會讓我們陷入送死的境遇中!”小旋風道:“你放心跟著干事就好了。”
“一般?”回統鐵勒疑道。
“對,一般情況下是如此”小旋風道:“但我也沒碰過二般的情況,畢竟我是金剛之軀,還沒看到有人將我直接打死!”
“你現在還活著就不可能在往昔被人打死!”
回統鐵勒惆悵了一聲。
他打擊的能耐很強,但防護的能耐只是一般。
若非如此,他就不會被黎山老母打爛肚子。
小旋風能干的事情,他不一定能干。
眼下商議擊殺濕婆這種重事,回統鐵勒只覺事情太難了。
若要他對濕婆出手,回統鐵勒覺得自己做不到,難有一擊定生死的決心。
這不是他出刀不出刀的問題,而是他需要進行生與死的抉擇。
被操控的下場是死亡,但是被濕婆攻伐的結果同樣是死亡。
在死亡和死亡之中做選擇,這怨不得他念頭有所偏移,難于徹底下定決心。
甚至二郎真君若是被濕婆打死了,他還能獲得解脫。
在這種情況下,他生出異常的心思很正常。
“他內心念頭浮動,對這件事情并不堅定!”
二郎真君對著回統鐵勒問了話,又有靜心的感受。
半響,二郎真君才吐聲出答案。
回統鐵勒被馴服了,但回統鐵勒一點也不想去送死。
“你可能需要給他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不能一上來就是這種大陣仗!”
李鴻儒尋思了一會兒,才給二郎真君做了建議。
百益丹的控制并非萬能。
比如控制了普通人,立馬就要求對方去跳樓,在這種超高難度的事情面前,對方不聽話很正常。
“那我等他傷勢痊愈后先打殺幾個妖物練練手?”二郎真君疑道。
“也行,但最好是那種斬斷回統鐵勒后路的練手!”
“斬斷他后路?”
“比如讓他打殺北俱蘆洲的強者,又或是將他們部落并入大唐,讓他以后難于走舊路!”
“你這個方案好!”
二郎真君尋思了數秒,隨即有了贊嘆。
“你們不能這么做,我現在對你們忠心耿耿,只要不是去讓我送死,我都給你們干活呀,你們不能將我們部落都揮霍沒了”回統鐵勒叫道。
“不就是一個鐵勒部落”二郎真君皺眉道:“你乖一點,聽話一點,到時候將部落丟給大唐人就是,反正他們也不會虧著你們!”
“我……”
“這些都是身外之物,若你這種事情都無法做,那真是讓我很傷感!”
“行吧,我答應你就是了!”
二郎真君微微嘆聲時,這讓回統鐵勒恨不得打自己兩個耳光。
二郎真君見了他有憐憫之心,但回統鐵勒看到二郎真君眼中的失望,只覺仿若面對父親對兒子的失望,只覺心中難于控制陣陣的懊惱。
部落沒啥大不了的,往昔的同族死幾個也沒問題。
重要的問題是他不能讓二郎真君傷心。
“這簡直比如來佛祖的攝魂術還狠!”
黎山老母觀望了一會兒,最終沒耐住這種辣眼睛的對話和眼神。
她拄著拐杖,一顆腦袋直晃,隨后出了這間地宮密室。
一顆丹藥,這足以改變人生和態度。
若是心生認賊作父的舉動,這事情也很正常。
明明知道這種關系很不正常,但回統鐵勒和二郎真君即便再惡心不適也需要忍受下去,直到某天藥物過期失效。
在得到之時,兩人也多了一點點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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