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王文度!”
中軍大帳屬于程知節,而王文度也有專門的副大總管大帳。
眾人齊齊而出,步行數百米進入了王文度的大帳。
此時的王文度依舊處于和軍士溝通與鼓舞中,并沒有回大帳中,李鴻儒等人也只能等待。
排除對方訓練演戲了太長時間,對方的諸多行為都難于挑剔。
不論是布陣還是調度,對方指揮堪稱高水準。
“仙庭中像王文度這類指揮調度的大仙多不多?”
李鴻儒問向二郎真君,又瞅了瞅小旋風。
“馬、趙、溫、關四大元帥統帥仙庭各路人馬,他們指揮調度的能耐很強,就算下凡的天蓬元帥,死掉的天猷副元帥,他們做到這種調度都沒問題!”
二郎真君還沒開口,小旋風已經有了齊齊的吐聲。
他意猶未盡的說完,不免還‘汪’了一聲算做掃尾。
“四位帝君似乎也沒問題”程知節縮了縮脖子道。
“四位帝君不屑做這類事!”
二郎真君掃了李鴻儒一眼,這才有搖頭。
“來頭都不小!”
李鴻儒鎮定著自己的心態。
他一時也難知王文度是哪位。
若是熟人,涉及太乙救苦天尊、紫微帝君、南極仙翁,這無疑會讓他很尷尬,甚至于李鴻儒有可能被對方要求配合。
王文度不是二郎真君的立場,看似簡簡單單的事情,但動輒就是撕破臉的勾當。
李鴻儒此時也只能期望事情不要太糟糕,否則他當面應下諸多要求,背后就要叫其他人來捅刀子了。
至于他自身也必然會惹出一些問題,難有此前左挪右跳的自由。
時間一分一秒度過,又有李鴻儒不斷思索的后續方案。
等到大帳外腳步聲響起,他才回神過來。
大帳的簾子拉起,一個面色儒雅渾身上下穿戴紅甲的武將大踏步進入。
“誰讓你們擅闖,左右……你們!”
武將一聲大喝,但看到程知節也在其中,他臉色微微沉了下去。
“王副大總管,介紹一下自己吧!”
李鴻儒凝目開口。
他緊緊盯著王文度渾身上下,只覺《煉經》的存在并不完全算一樁好事。
程知節或許是往昔死了,又讓巨靈神有長期的扶持。
但有些仙官并非如此。
只要獲得《煉經》,這些人同樣可以進行煉化,用更快的速度獲得下界身軀的一切。
“什么介紹?你又是誰?為何在我的大帳中?”
王文度謹慎開口。
他吆喝了一聲,大帳外頓時有四個貼身護衛跟隨踏了進來。
“我是皇上派來的秘使王玄策,看看王副總管有沒有什么需求”李鴻儒道:“但王副總管的身份似乎有些問題!”
王文度的態度讓李鴻儒一松,只覺沒可能遭遇仙庭帝君全身心下界的可能。
對方的態度謹慎,這不是帝君們平等交流的模樣。
“有問題的不是我,只怕是你才對,哪有什么朝廷秘使……”
王文度再度謹慎開口反問時,二郎真君已經重重咳嗽一聲。
這也讓王文度有側目,將目光放向側邊看去。
他目光一轉時,只見二郎真君額頭上血肉蠕動,一枚橫著的眼睛浮過。
只是被眼睛掃過,王文度的臉色大變,面容有了轉換的變化。
“來人,來人,有刺客!”
他伸手一遮臉,大聲吆喝時隨即伸手指向眾人。
“殺了他們!”
“你們膽敢造反不成!”
王文度開口喝聲,又有程知節被蘇烈踢了一腳后大喝。
這讓王文度身邊四個貼身護衛刀劍拔出,又有臉色的茫然和凝重。
“叱!”
眾人稍有對立時,李鴻儒呵斥出聲,袖子的鴉九劍已經抬起。
他長劍一壓,身體一縱時萬點金芒已經閃耀而出。
鴉九劍對著王文度身體一刺而入,隨即已經穿過一顆柳木樁。
“好一個替身躲災之術!”
李鴻儒鴉九劍一收。
刺疼眾人眼睛的金芒消退,此時的大帳中只有一顆破爛的柳木樁墜落,哪還有王文度的影子。
“真君可認出了此人?”李鴻儒問道。
“我只是覺察他身體有異,屬于后天變化形成,才動用天眼查看了一番,沒想到真是個冒牌貨!”
二郎真君搖搖頭。
仙庭中人有一副容貌,但下界后不可能長成仙庭那種玉樹臨風的元神之軀形態。
仙界是一種模樣,人間界又是另外一種模樣極為正常。
譬如仙庭的巨靈神身材魁梧粗壯,而眼前的程知節身體削瘦,臉上也有著皺巴巴的老態,與仙庭的巨靈神是完全不同的模樣。
二郎真君也沒識別出遁走的王文度是什么仙神。
他取了紙筆,隨手畫了幾筆。
“居然是慕容葉真!”
二郎真君的筆下,熟悉的容貌顯出。
只是注目看過,李鴻儒隨即有了識別。
他借著慕容葉真的容貌前往西汗國搞事,對方具備地煞變化顯然也沒閑著。
與他沒有任何區別,明明在往昔是一顆不重要的棋子,可以讓人輕易捏死,但雙方發揮的能量都很強。
若非二郎真君前來,李鴻儒只覺西伐的幾十萬人馬就可能折損在邊疆,又拖亂到大唐的經濟。
“慕容葉真是誰?”二郎真君好奇道。
“渾鐵勒的弟子”李鴻儒吐聲道:“但不知是仙庭哪位下的手,現在擁有的實力不淺。”
李鴻儒確信自己有實力斬殺對方。
但對方的應變能耐確實上佳。
這是發覺苗頭不對隨即就有替身擋災逃命。
“真正的王文度在哪兒?”
“王文度一直坐鎮中軍,周圍守衛森嚴,沒可能無聲無息被人擊殺或帶出去不被人察覺!”
“速速搜查此處!”
蘇烈開口詢問時,程知節發聲,又有李鴻儒示意。
這讓眾人相互注目數秒,那四個貼身護衛才一臉發土四處亂翻。
搜尋的時間不算長。
只是打開大帳中一個盛放盔甲的上鎖木箱,翻動覆蓋的盔甲后,臉色發白如尸體一般的王文度就被翻了出來。
“他被灌了辟谷丹和假死的丹藥。”
王文度臉色發白,渾身冰冷,沒有絲毫氣息。
但對方依舊有存活的跡象。
但凡熬過了丹藥的時間,推拿活血一番就能救回來。
“慕容葉真怎么會留王副大總管的性命?”程知節茫然道。
“他無法處理尸體,怕尸體腐爛惡臭引出問題,只能關在箱子里養著!”
李鴻儒腦海中不需要尋思,就清楚慕容葉真‘好心’的理由。
作為干過這種事情的同類,他太清楚這種操作了。
對方堪稱不凡。
這不僅僅是術法了得,而且對方長久替換王文度,在西伐軍團中直接上位,心態沉穩難于挑剔。
想想對方年歲不到三十,李鴻儒只覺仙庭下凡者中似乎出了一尊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