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阿含經》94
《心經》89
《四十二章經》73
《楞嚴經》71
《華嚴經》55
“大師這數月又有精進,這當真是可喜可賀!”
慈恩寺中,李鴻儒坐向陳祎。
他手中翻讀的是佛教的五大經典。
被李鴻儒重點提示,這些經文有不同程度的完善。
但李鴻儒也覺察出了陳祎的吃力。
越向上,陳祎完善就越困難。
如《華嚴經》這類往昔少有注目的典籍有20的進度提升,而近乎完善的《長阿含經》只有1進度的提升。
每一種經文走向最后,也愈加難于完善。
若是卡在99進度,只差最后一點點難于完美,這也不奇怪。
李鴻儒也催不得陳祎,他臉上浮笑恭賀了一番。
“這其中多虧達摩禪師屢屢指引,小僧才能得以領悟佛家的道理”陳祎雙手合十道。
“還望兩位大師可以合力向上,譯出屬于咱們東土的佛家圣言”李鴻儒笑道。
“王大人似乎對這幾冊經文尤為關注”菩提達摩開口道:“若是您想修肉身,您可選《清凈心咒》、《阿彌陀經》、《藥師佛經》,這些經文的作用都非凡!”
“多謝達摩禪師指引”李鴻儒點頭道:“我對佛教和婆羅門教修身之術都有興趣,以后會擇經文研讀一番。”
兩人眼神相互注目,目光中不乏李鴻儒意味深長,又有菩提達摩的目光躲閃。
身處慈恩寺,又成了佛教的探子,夾雜在中間,菩提達摩的路很窄。
相較于李鴻儒,菩提達摩無疑是一條斷頭路。
這是被孫悟空等人有了鉗制,又不能回天竺求助大梵天,又被佛教下了攝魂咒。
“若大師有心,可以多多幫助陳祎將這幾冊經文研究完善一番”李鴻儒笑道:“我也有一冊很有意思的經文,或許對您有裨益!”
“哦!”
菩提達摩輕咦了一聲。
等到李鴻儒嘴唇蠕動,他臉上才顯出驚愕。
“您說的是真的,您真有經文可克那攝魂術?”菩提達摩蠕動嘴唇道。
“你可以選擇不信”李鴻儒道:“以后慢慢等陳祎元神成就九品,又取了那鎮教之器給你解咒就是。”
“我信我信呀!”
菩提達摩略帶的頹廢頓時精神了起來。
他眼羨陳祎在東土的條件,想著分一份羹,但并不喜歡將自己的性命交托給其他人。
可若要取信于佛教替陳祎等人辦事,他唯一的資本只有讓人下咒,才能勉強成為其中的一員。
踩踏在這種高風險的邊緣,菩提達摩只覺哪一邊都有可能要命。
眼下李鴻儒透出一絲信息,這讓他精神大震。
若是能主動解攝魂術,又或緩沖和抵消攝魂術帶來的危害,陳祎成功能讓他享受好處,而陳祎失敗則難于影響到他多少。
“您身上的攝魂術真的解除了?”菩提達摩傳音道。
“我現在敢當著佛祖的面罵他,你敢嗎?”
“我不敢!”
李鴻儒吐聲的證明讓菩提達摩無語應對。
“完善它們,只要讓我滿意,我能交予你一冊秘典,那秘典可克攝魂術,修行有成能大幅度削弱攝魂術的影響!”
等到李鴻儒指了指眼前的數冊佛經,菩提達摩注目了數秒,隨即答應了下來。
這不是李鴻儒測他對佛教誠心和真心的舉動,也不涉及東土大乘佛教和西域佛教之爭,甚至沒有夾雜王朝因素,只是簡單要求翻譯佛經。
對一個曾經在東土傳教的婆羅門佛陀而言,菩提達摩通曉梵語和東土的語言,也對研究肉身的經文有足夠的熟悉。
他此前有些磨磨蹭蹭,和陳祎瞎聊打發日子,此時則是來了干勁。
相較于給李鴻儒下咒的如來佛祖,給他下咒的只是彌勒佛。
李鴻儒都能從如來佛祖手中跑脫,菩提達摩不信自己跨不過這道難關。
至于是否相信李鴻儒,菩提達摩覺得相信沒毛病。
畢竟李鴻儒騙他也只是騙著干一些苦力事。
但若沒有騙他,對方顯然與他一樣一樣,屬于在背后算計佛教。
黑暗中陡然遇到一線光芒,菩提達摩只覺心情都舒爽了幾分。
“陳祎大師在佛經上的慧根不淺,我也有一些小本事,但若要將這些經文齊齊通譯出來,您最好讓你們皇帝身邊的那個女人參與進來”菩提達摩低聲道。
“皇帝身邊的女人?武昭儀?”李鴻儒疑道。
“不錯,就是她”菩提達摩點頭道:“她有佛性,通透理解佛典的能力極強,若非她修行的是元神,我都要懷疑她是不是什么佛陀菩薩下凡附體了。”
“單憑她有修行的天資?”李鴻儒皺眉道:“譯經文可不僅僅是修行天資好就行的事情,這需要通曉東土和西天竺語言,也需要熟悉各自修煉體系的不同,才能進行完整的轉譯!”
“你應該清楚皇室有《大日如來經》”菩提達摩回道:“她博學多才,通透了梵文,也對舍利子修行也有一定的了解。”
“哦!”
“你翻讀的這幾冊經文中就有她提點的建議!”
菩提達摩補上一句,提出對方來慈恩寺數次,對陳祎完善經文起了不小的作用,這讓李鴻儒認真了起來。
裴守約遠奔赴了西錘之地,但袁公瑜的大理寺查案并沒有結束。
他取回來的靈柩燈還在武昭儀那兒。
作為提前支付的代價,李鴻儒覺得武昭儀需要配合配合。
他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了解。
將五大經文齊齊收拾完整,李鴻儒起身離了慈恩寺。
“沒天理,他怎么就能克制到如來佛祖的攝魂術,那到底是什么法門,居然能讓東土克制到西天竺頂級秘術!”
眼見李鴻儒離開,菩提達摩心中才低念了一句。
東西方術法不同,這也造就了一些無解的問題。
比如東土大修煉者頭疼西域術法和武技,而西域也對東土復雜的各種能耐頭疼。
最終是諸多佛陀菩薩,不管能不能修行,大伙兒都是先練了挨打的能耐。
眾多佛陀菩薩又合力將這種能耐發揚光大。
這最終有各類金身能耐。
這其中有不怕挨打有難于修行的正統金身,又有具備臨時守護能耐的,也有借力守護的,又有將傷害細化,轉移到無數信徒身上的……
對東土人而言的釋家金身,其中的分類極多。
但在東土人眼中,諸多佛陀菩薩修行的能耐都沒區別。
這是東西方修行的差異,也是想將西域佛經譯成東土內容的難處。
單憑陳祎一個人,對方難于將眾多經文全部完善。
若是李鴻儒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陳祎身上,或許五年,或許十年,又或遙遙無期。
而要等到李鴻儒修行有成,那又不知是什么猴年馬月。
“等他滿意了這五冊佛典,再授予我秘典,只怕那時我都被咒死了!”
菩提達摩仔細盤算了一番時間,覺得這個時間最好能控制在三年左右。
但凡時間更長一些,李鴻儒不學佛教經文或許沒啥事,他大概率已經出了問題。
“陳祎大師,您看看這些經文還有哪兒被損毀了,我去小西天再聽一聽經文,到時將缺失處補上去!”
他興趣起來,不由開始催促陳祎。
“達摩禪師今日……好好好!”
徒弟們個個武藝極強,但眾妖最討厭的就是念誦經文,更無須說什么翻譯的大能耐。
眼見往昔垂頭喪氣的菩提達摩鼓起干勁,陳祎一時詫異。
但他波動的心很快就平息了下去,只是在那兒指引經文部分可能的缺失,又有部分值得探討研究之處。
對金蟬子而言,經文都刻印于腦海,不存在缺失的問題。
但對陳祎而言,作為一個繼承者,他并不曾完全開啟金蟬子的記憶。
而人與妖的修行有不同。
適合金蟬子的內容并不完全適合他。
雖然繼承了金蟬子的衣缽,但陳祎感觸到自己快速向上的修行似乎緩慢了下來。
倘若沒有意外,等他跨入八品,金蟬子給予他的惠澤或許將消耗殆盡。
這離他解除頂級攝魂術存在一條鴻溝。
若不能跨越過去,陳祎已經能想象未來需要面對的巨大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