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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七十九章 通天之途

  仙庭三年一次黑夜過境。

  李鴻儒研讀《逍遙游》時是白日,清醒時依舊如此。

  但勾陳宮中多了一個白發老翁。

  “仙翁好!”

  只是從《逍遙游》的研讀中清醒,又聽了兩聲議論,李鴻儒看著瞪目而來的兩位帝君,隨即就打了個招呼。

  “你清醒得這么快”勾陳帝君面皮抖動道。

  “也不快吧,我應該讀了十來個時辰的書了”李鴻儒道。

  “不再看看嗎?”

  “看一遍就好,應該是已經記住了!”

  感知著自己研讀到100進度的逍遙游,李鴻儒搖了搖頭。

  他少有獲得真傳秘籍。

  眼下的這冊真傳秘籍也算是走了大運。

  這不僅僅是莊周著書,能讓他直接辨識,也不缺斤少兩,不需要他耗費心神湊全。

  李鴻儒氣運一般,但勾陳帝君這種貴人提攜,他氣運一般也有收獲。

  這種收獲讓李鴻儒極為滿意。

  雖然還不清楚自己修行后有什么效果,但從研讀中的感知,李鴻儒覺得這冊典籍遠勝出了狂風卷身術,會對他形成極為正向的裨益。

  獲得頂尖秘籍后存在理解難,修行難,這對很多人來說是大問題,但李鴻儒少有為這些問題發愁。

  除了八九玄功這種將身體變換的特殊功法例外,又有九龍術難于修行,又不乏《不死不滅涅槃經》缺乏修行資格,李鴻儒少有遭遇麻煩特別多的修行術。

  尤其是涉及到術法,這是他上手就能學的能耐,并不會引發身體方面的不適。

  “哦,記住了!”

  勾陳帝君回了一聲,聲音中帶上了幾分落寞。

  他不喜歡記憶力強悍的人,尤其是他處于拖延對方時間時,碰上一個記憶超群者太糟糕了。

  南極仙翁的事情不好做,勾陳帝君覺得自己也需要再多費心費力。

  “那咱們去元通真君家里探討探討,我叫他過來也行”勾陳帝君道。

  “他不是不擅長《逍遙游》嗎?”李鴻儒道。

  “總歸還是會一點點吧!”

  “一點點就算了!”

  李鴻儒擺擺手。

  相較于諸多大道理的典籍,修行術法和武技對他少有困擾。

  即便是太吾充當先驅,李鴻儒跟隨在后,對李鴻儒而言也只是一遍遍重復演練。

  涉及飛縱這種常用的能耐,李鴻儒自身追趕上太吾領悟和修行會非常快。

  “你倒是干脆”勾陳帝君道:“來來來,咱們喝酒!”

  勾陳帝君取出喝一口少一口的雷霆仙酒,又瞅了瞅南極仙翁。

  “你這酒有點麻,我喝一點點就行!”南極仙翁道。

  “還是不是男人了,痛快點!”

  勾陳帝君倒了大杯雷霆酒,一一捧了過去。

  “喝!”

  對著李鴻儒碰了一杯,勾陳帝君率先喝酒。

  “咱們也干一杯!”

  南極仙翁碰杯,又有勾陳帝君迅速給李鴻儒滿上一杯。

  “再來一杯!”

  “你這酒有點麻,我不行了!”

  “是不是男人,喝酒都不痛快!”

  勾陳帝君看著身體發抖的李鴻儒,只覺對方現在沒可能蹦跶了。

  他這雷霆酒好處歸好處,折磨一點也不會少。

  元神之軀都難支撐,何況是李鴻儒這種肉身之軀,這是喝下后導致肌肉難于控制了。

  喝一杯需要緩沖半小時,喝兩杯就要抖三天,喝三杯至少有一個月的調整期。

  “我也帶了點厲害的酒,是男人喝我這個酒!”

  李鴻儒吐著大舌頭。

  往昔是他灌祿東贊等人,他沒想到今天還會被勾陳帝君和南極仙翁聯手灌酒。

  隱隱中,他只覺勾陳帝君拉扯他時間似乎并非涉及西汗國,但李鴻儒一時又難于想起涉及了哪兒。

  他一時難于想通,索性也破罐子破摔。

  他自己沒法四處去蹦跶,索性大家都在勾陳宮打發時間。

  他葫蘆中的酒一口能醉倒陶依然七八天,勾陳帝君等人雖然是元神之軀,量大后的效果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他哆哆嗦嗦解下葫蘆,隨即手抖著盛了兩杯酒。

  “是男人一口悶”李鴻儒叫道。

  “你一口悶我們就一口悶”南極仙翁捏著胡子道。

  “對,感情深一口悶!”

  勾陳帝君舉杯,眼見李鴻儒顫抖雙手,往嘴里一口灌下,他也舉起了酒杯。

  “嘭!”

  “啪!”

  兩枚酒杯墜落的聲音傳來。

  勾陳帝君看著一枚酒杯尚還完好,另外一枚白玉酒杯墜落破碎的模樣,一時只覺自己恍恍惚惚之間似乎也成了其中一枚杯子。

  “他這是不是給我們喝了毒酒?”

  南極仙翁嘴巴微張,吐聲詢問了一句,眼睛隨即就瞇了上去。

  “應該……我覺得似乎屬于咒酒……”

  勾陳帝君嘴巴張了張,只覺神魂一緊,人已經有了昏昏沉沉。

  他心呼不妙時,人已經直勾勾倒了下去。

  “不是……毒……只是酒醉……醉人呀!”

  李鴻儒哆哆嗦嗦吐聲回應。

  往昔喝過一杯雷霆酒,李鴻儒只覺今天這三杯連連疊加,他的思維已經有了麻木。

  身體的血液中,似乎有各種小閃電在里面來回跳躍。

  每一次跳躍都能引得他血脈噴張,但李鴻儒又難于控制自己肌體,只能任由雷霆酒自動發揮,直到這些酒水的效果消退為止。

  依他們這種相互拉扯的操作,李鴻儒懷疑一個不小心就要遭遇團滅。

  但在眼下,大伙兒總算是扯平了。

  他在這兒哆哆嗦嗦,勾陳帝君和南極仙翁則是需要醉上一段時間。

  “叫你們感情深一口悶!”

  李鴻儒灌醉了兩人,又對比對比陶依然和長孫無忌服用的酒量,他尋思著這兩位帝君怎么的也要躺上數天。

  勾陳宮是帝君場所,有陰云狂雷守護,若無勾陳帝君迎接,外人難進,里面的人也難出,更是不會有麾下闖入到勾陳帝君的大殿中。

  如同李鴻儒此前提及,這種區域頗為安全。

  李鴻儒感受著幾乎要麻痹的思維,掙扎之下遁入到了太吾中,這才舒展了開來。

  他此前也不欲在仙庭動用太吾修行的力量,更不欲在勾陳帝君面前修行,但眼下倒是有了無所謂。

  再怎么說,他處于勾陳宮中,身體又哆哆嗦嗦,即便引發什么異相也難于推脫到他身上。

  而且還有醉倒的勾陳帝君和南極仙翁墊背。

  心思一定時,李鴻儒將今天遇貴人得來的《逍遙游》推動,直接進入修煉狀態。

  他老神在在,一邊感知進度一邊旁聽學習。

  “動了,又動了,時隔這么多年,又感知到了,這比以前感覺明顯多了!”

  三十三重天的黑暗中,一道星目發亮,三百六十五柄法劍宛如周天星辰浮空,不僅僅綻放了微光,還有著齊齊的顫抖。

  “師尊提及寶貝可以帶來通天之途,該死,我們往昔只顧著取那些威能強大的寶物,肯定是對師尊的意圖理解錯了。”

  “什么亂七八糟的封神大戰!”

  “打打殺殺死個精光算什么通天之途,發展元神之軀的長生算什么通天之途,有誰拿到了真正的好處?”

  “元始千年突破不得,老君遭了厄運,我成了孤家寡人,姜尚這種天選之子連自己性命都沒保住!”

  “封神!”

  “一個個都封成了神經病!”

  “現在是誰拿了那張榜?”

  “誰又在動用那件寶?”

  “老子平素自詡智慧,偏偏玩三清分身將自己完沒了,他禍害自己就算了,寶也禍害沒了,真是讓我不爽。”

  他緊緊盯著三百六十五柄法劍,口中不乏喃喃發聲的詢問。

  一柄柄法劍,也對應著一道道死者的名字,更是對應著諸天星辰。

  沒有任何聲音給予的回應,一切仿若機械。

  三百六十五柄法劍微微的抖動,除了證明寶物依舊在運轉,寶物中的人沒有任何發聲。

  修煉元神之軀的大修煉者會因為時間長久的流逝而瘋掉,禁錮于寶物之中無疑沒有區別。

  除了引導神智瘋狂,從此成為神經病,這不可能還有其他結果。

  “師尊,你在永生之地那兒倒是發個信息回來,這都失聯上千年了,難道強如您也死在里面不成?”

  他目光從三百六十五柄法劍放下,看向了黑暗中大殿的另一道光。

  那是一面墨綠色的玉牌。

  若不處于最黑暗的靜謐中,這甚至無法引動到人去注目。

  他站起身體,久久不曾動彈的身體哆嗦了數下,這才搖搖晃晃走向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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