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啊!”
此番上仙庭,李鴻儒覺得自己身份已經泄露了。
別人不清楚,至少玉帝防范的元始天尊已經有察覺。
李鴻儒也管不得那么多。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從北天門鉆了出來。
相較于身份被查證這種問題,李鴻儒此時的目標更多是放在《逍遙游》上。
他身體飄飄蕩蕩,在空中宛如閑庭信步。
若非天劫難熬,他很有心思追尋材料將練功房提升到頂,將這冊真傳秘境修行圓滿。
但凡《逍遙游》圓滿,李鴻儒覺得與濕婆追逐似乎沒什么問題,如金蟬子與如來佛祖那般對打也有可能實現。
這冊典籍不會讓人修行后直接踏入第一階梯,但無疑會帶來巨大的裨益,很可能屬于第二階梯頂點的某類絕學。
這宛如《八九玄功》修行大成,只是屬于另外一種類別。
“這種能耐與修行《九龍術》不同,楊公定然是很喜歡了!”
李鴻儒只是尋思,不免也有幾分可惜。
他不介意和楊素分享。
當然,他更多的原因在于楊素修行必然會帶來某類適合妖類修行的修正,這可能讓他妖軀跟隨學習受益。
一般的典籍也就罷了,《逍遙游》無疑是頂級秘典,值得相互合作。
“也不知道楊公什么時候能跑回來!”
不僅僅是有《逍遙游》可以參考,眼下的西伐中,蘇烈大概率已經上位。
這是他們澤被氣運的好時機。
沒有了楊素,想想需要自己丈量落旗,李鴻儒不免也有些頭大。
他念叨叨幾聲,也不再做尋思。
楊素回不來,他就只能自己瞎搞了。
他的效率雖然會相當低下,但到時四處多征伐一番,又或多花一些時間,他或多或少都能承受裨益。
準確不足,數量來湊。
這就是李鴻儒簡單的理念。
他飄蕩在浮空山中,細細體會著自己身體上的變化,又開始動用到雷術。
作為親和雷系術法的雷霆酒,過量的飲用讓他受了一個月的苦頭,但李鴻儒也覺察出自己雷術中多了一絲特別。
紫色的閃電中,此時開始帶上一絲金色。
這是頂級雷術修煉者者才具備的施法可能。
譬如勾陳帝君全力打出一擊五雷術便是金色的閃電。
李鴻儒的雷術不如勾陳帝君,但已經有了一絲靠向的端倪。
他對此也不以為意,相較于勾陳帝君的雷霆之體,李鴻儒玩雷術屬于業余。
比起拾人牙慧的雷術,他針對性最強的術法依舊屬于融合性術法南明離火。
這是他與顏師古碰撞中融合所得。
“可惜顏老哥隕在了句驪,早晚要將你們那兒鏟除,免得你們在東土來回跳!”
西汗國當前屬于挑釁唐國的大患。
但繼針對完西汗國后,李鴻儒已經尋思到要敲打解決的國度。
氣運綁定在大唐朝廷上,李鴻儒在朝廷中必然要不斷出力。
相較于什么仙庭,什么地朝,如今的大唐才是他的家。
“居然又來了!”
從測試《逍遙游》,到測試雷術,又到真武令中闖蕩,再到煮食物,李鴻儒在北天門秘境中等待的時間極為長久。
他跟隨勾陳帝君入仙庭,那時的北天門秘境剛剛遁入地仙界。
等李鴻儒一個月后清醒回歸,北天門秘境同樣剛剛遁入地仙界不久。
這讓李鴻儒等了近半個月。
看著浮空山的白柱光芒,李鴻儒不需要猜測,他也很清楚是誰來了。
只是短短半個時辰,白光中就顯出了勾陳帝君的身影。
“勾陳兄來得正好,我正是缺人陪著喝酒!”
李鴻儒大聲招呼,這讓勾陳帝君臉色微微尷尬時又連連搖頭。
“不喝了不喝了,我算是怕和你喝酒了!”
勾陳帝君向來自詡自己的仙酒威力大,但他沒料到自己被李鴻儒一杯酒摞倒如此長時間。
想到更為尷尬的南極仙翁,勾陳帝君只覺以后需要戒酒了。
但相較于南極仙翁,勾陳帝君覺得自己事情完成的勉勉強強,基本屬于過關。
“是不是男人?”李鴻儒叫道。
“是!”
“是就來喝兩杯!”
“你那酒很容易醉人!”
李鴻儒的酒服用后沒有任何好處,就是純粹讓人睡覺。
勾陳帝君擺擺手,他只覺李鴻儒很可能有世上最厲害的蒙汗藥,除了主人,對方這種酒誰喝誰上頭。
“喝酒不就是買醉嗎?”李鴻儒道:“我這酒醉人也正常!”
“那也不能醉這么久”勾陳帝君道:“若是不熟悉的,那還以為你專門來害人呢!”
“你那雷霆酒也讓我身體哆嗦了一個月,差點讓我肉身哆嗦到死!”
“咱們以后都不提喝酒這個事了!”
勾陳帝君連連晃頭。
不論是麻痹還是醉倒,這都是任人宰割的下場。
想想自己被老君一鐲子砸了勾陳宮,勾陳帝君不免也有幾分后怕。
即便是自己的老家,這也并非安全場所。
這其中又有李鴻儒被拖到凌霄殿,南極仙翁則是撈到了彌羅宮中。
經歷了這樁事,勾陳帝君不免也正視到了眼前這位帝君。
仙庭中的帝君較之人間要高一等,這不是他們自己的主觀意識,但又被諸多仙人如此認為。
而等到第七代姬乾荒傳承,第八代姬乾荒上位。
面對這么一個新人時,勾陳帝君難免也生出一些心態上的優勢,將對方放在了帝君和后輩的雙重身份中。
但只是一場勸酒的行為,相互手段各出,他就很清楚眼前的對象。
這已經不是讓他輕易拿捏的人。
甚至于這位帝君當下的立場有些偏,難于被他糾正回來。
“我想和你認真談一談!”
半響,勾陳帝君的臉色微微肅穆,有了正色的面容。
“勾陳兄身上帶傷依舊要來找我,這讓我誠惶誠恐,但真武宮、灌江口、驪山只是名義上屬于仙庭,我們有聽調不聽宣的權利,以前如此,以后也會是如此,不知勾陳兄想和我談點什么?”
“你如此說,我就沒什么由頭來勸說你了!”
勾陳帝君想認真談談話,眼前的李鴻儒也有主動的吐聲。
他看了眼前李鴻儒數秒,只見對方眼中神芒中有了一份自信,也有了一份底氣。
這是以前那個姬乾荒,也是那個桀驁獨來獨往的姬乾荒的眼神。
但凡這些人成長到一定的程度,必然與仙庭之間存在一條鴻溝。
在有需要時,這些人和仙庭保持著同一立場,甚至于相輔相成的合作。
但在某些方面,這些人也堅持的自己的原則,難于聽從仙庭大局方面的安排。
李鴻儒甚至提及另外兩個秘境勢力。
這讓勾陳帝君心中一咯噔。
仙庭強行搜查西王母宮很顯然惹厭到了下界,這讓東土最強的三方地仙界秘境之主很可能在某些方面達成了協議。
“黎山老母憑借的是她地下無敵的能耐,二郎真君憑借的是他金剛之軀不敗威能,你和他們共同進退憑借的是什么?”勾陳帝君道:“難道你劍術無敵了?”
“或許也快了!”李鴻儒道。
“你的心太急了!”
勾陳帝君搖搖頭,他手中一道金色的電芒閃爍,隨即又籠罩了他渾身上下,身體齊齊籠罩在金色的雷霆中。
“勾陳兄是想通過雷法教育我要懂得收斂嗎?”
李鴻儒臉上一笑,身體隨即有了一踏。
只是瞬息,他身體已經臨近了真武七截大陣的邊緣。
秘境微顫的抖動傳來,李鴻儒已經一腳踏出。
“我在此地不是你對手,但你踏入陣法中,又或你踏入人間消耗一番后就未必了,何況你被你老君砸了一鐲子,身體傷勢還未曾完全恢復!”
真武七截大陣中,李鴻儒的聲音在回蕩,又有迅速的沉寂。
“你實力尚未踏入人間極限,哪來的這種底氣……剛剛這步法,難道你這些時日領悟練就了《逍遙游》?”
秘典是自己親手送上門的。
擁有元神之軀的大修煉者無法修行莊周的《逍遙游》,但肉身大修煉者沒有問題。
《逍遙游》的修行難歸難,但能踏入帝君行列,這其中誰不是天縱之才,又有誰服氣自己遜色于千年前的人。
元通真君無法在人間學會《逍遙游》,這不意味著李鴻儒無法學會。
只是想想《逍遙游》帶來的強悍飛縱能耐,勾陳帝君就已經回味了過來。
對方劍術沒有無敵,但很可能依托《逍遙游》立于不敗之地。
不論人多與人少,少有人可以擊敗到對方。
只是想想自己在其中的貢獻,勾陳帝君一時忍不住想掐自己的大腿。
他無疑對李鴻儒做了一些并不喜歡的事情,這也讓對方有了反擊。
從親密走向隔閡,這都是自己一手的操縱。
明明在往昔帶了幾分善意,最終落到這樣,勾陳帝君也不知自己在哪兒做錯了。
“可能是往昔從未平等看待過他吧!”
若要硬去找理由,勾陳帝君也只能尋到這個理由。
當心態放下,將彼此真正平等下來,勾陳帝君只覺兩人的交情宛如君子之交,有親密,有距離,也各有各自的立場。
這種交情已經極為上佳。
但若是讓他們坐下來,可以放心痛飲對方給予的酒水,這種情況大概很難再出現了。
“時間拖延了如此之久,勉強也夠用了!”
他喃喃低聲一句,遂也放空了心思。
一壺雷霆酒從他袖中取出,又直接倒灌入口。
雷霆的痛楚在他舌尖跳躍。
向來最喜歡自己釀的仙酒,隱隱中,勾陳帝君只覺往昔喜歡的仙酒有了幾分寡淡,缺了酒類應有的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