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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章 乾坤未定

  邪羅斯川是西伐一處重地。

  在這處重地中,埋設了針對大唐軍團的陷阱。

  但凡風沙術吹動毒砂滾滾,這處地方能讓一個大型軍團陷入癱瘓中。

  但負責煉制毒砂的是自己人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若是其他人統兵,百眼魔君慢慢練練毒砂就算是給了個交代。

  但輪到蘇烈統兵,這九千九百九十九斤毒砂齊齊吹向了西汗國軍團。

  “大花真乃福將奇才!”

  李鴻儒覺得長安城的通緝令可以取消了。

  若非這陣毒砂風的反向,大唐軍團的死傷難于計算。

  這種功勞報上去,再通緝黃大花就不合適了。

  往昔鬧騰的事情再大,這種軍功累積出來,足以讓黃大花成為救命的活菩薩。

  “逮到阿史那賀魯沒有?”李鴻儒問道。

  “那倒是沒有!”

  張果子撓撓頭。

  “他逃命很有一套,公孫師娘出手都奈何不了。”

  “真是鬼精鬼精的,上上下下都這模樣”李鴻儒問道:“那咱們這場戰爭還是乾坤未定?”

  “西汗國和咱們大唐不一樣,那個阿史那賀魯施行的是部落屯兵制度,他這邊大敗,可以到另外一個部落再度起兵”張果子道:“他來回這么操作兩次了,只是這一次敗得比較慘,我估計乾坤可能定了!”

  再強大的家底也禁不住不斷的霍霍,何況西汗國建國只有短短三年。

  如同大唐建國初期一樣,連連潰敗下被阿史那咄苾率領大軍兵壓長安城,若非當時的唐皇能屈能伸,此時的大唐也沒可能支撐得起第三次西伐。

  阿史那賀魯擋不住蘇烈率軍的猛打猛攻并不意外。

  即便有慕容葉真這種頂級人才,對方也分身之術,難于照料到四處。

  而西汗國與大唐有截然不同的地方,這兒是部落制盛行的國度。

  這造成了各部落難于統一調度,也各有部落風格,難于像大唐這般統一,即便慕容葉真也難于指揮有度。

  當加上一幫二五仔陸陸續續反叛,對方一敗再敗也不奇怪。

  李鴻儒有點小可惜沒抓住阿史那賀魯。

  若蘇烈能在邪羅斯川抓住對方,李鴻儒覺得自己今天就能插赤鳥玄色陣旗。

  他扶穩張果子,只是揮手一展,柔和的風浪隨即推動著兩人飄然高飛。

  “老師,你這飛縱的術法怎么和以前不一樣了?”

  “哦,感覺以前的飛縱術不行,就換了一種。”

  “我也感覺您以前的飛縱術不行,并不適合我修行,我能學您現在這種嗎?”

  “你有這頭能飛的驢子還學這能耐做什么?”

  “我最近想將這驢子的皮割了,補那面漁鼓法寶呀。”

  “它已經死到就剩一張皮了,你還要將皮戳破?”

  李鴻儒笑著看向張果子。

  在張果子那兒,李鴻儒往昔在通風魔君那兒撈到的漁鼓被這小伙背在了背后。

  根據通風魔君的敘說,這漁鼓源于紫霄宮,屬于妖師的法寶,具備召集眾魔君的作用。

  這法寶修復后的效果也就那樣了。

  李鴻儒將這件寶物看成了雞肋。

  說漁鼓沒用,這東西萬一修復成功了,他能將眾魔君匯聚一網打盡。

  若說漁鼓有用,這寶貝的功效又很奇特,大抵只是一個釋放咒術控制妖血的法寶,等殺了眾魔君,這漁鼓就沒了作用。

  但張果子想修復,李鴻儒也不完全阻止,畢竟他此前就將這件寶物的相關詳細說過一次。

  他笑了張果子一聲,從小乾坤袋中取了一冊手抄典籍出來。

  王福疇用完了這冊手抄的《逍遙游》,張果子續接用一用也沒問題。

  他隨口敘說《逍遙游》,將自己知道的相關齊齊吐了出來。

  這是修行難度極高的秘典,王福疇數月下來也只是學了一個如風隨行的狀態,奔行時仿若被風推動,還難于飛騰而起。

  想精通《逍遙游》是一件難事。

  但李鴻儒想想張果子的天資,又尋思對方活的壽命,覺得張果子學學也沒問題。

  這是李鴻儒性情最懶的學生,也是最聰慧的學生,在修煉的聰慧上更勝裴旻和裴守約。

  創造《逍遙游》的莊周同樣很懶,少有將時間耗費在飛縱術法上。

  排除太吾的速成,從《逍遙游》的根本上來說,這冊秘典并不講究勤學苦練,而是講究悟性。

  聰慧決定了修行這冊秘典的速度和上限。

  如元神品級和法力渾厚則只能決定《逍遙游》飛縱的速度和時間長久。

  他在高空中不斷轉述相關,又有張果子的強行記憶。

  只是兩刻鐘的時間,李鴻儒已經看到了熟悉的邪羅斯川。

  巨大的沸騰聲響徹在這片區域,除了牛羊馬的哀嚎,還有諸多部落人趴在河邊使勁擦身,又有大唐軍士不斷的巡邏護衛。

  “這么快就到邪羅斯川了?”

  李鴻儒口述一止,張果子意猶未盡回過神。

  他看了看夜空,只覺李鴻儒隨意飛一飛,速度就快了他一倍有余。

  而且這還是李鴻儒攜著他飛縱的前提下。

  他吁出一口長氣,又迅速給李鴻儒做著指向。

  “公孫師伯和師娘應該追殺去了,小韻兒在那邊,蘇大總管也在那邊,還有那個黃大花也在那邊!”

  作為行軍大總管,蘇烈難于脫離軍團進入個人追殺。

  在邪羅斯川河流的上游處,蘇烈此時也在不斷指揮,安排人手管控這些渾身癢癢難止的部落人。

  “這毒砂落到人身上,那是渾身發癢連皮肉都要爛掉的,他們洗也沒用,爛掉一塊皮肉免不了,你們接觸時要保持距離,不要沾染到毒血,如果皮膚破損沾染了,那是要爛掉……”

  蘇烈的身旁,百眼魔君還處于叮囑中。

  往昔煉毒砂的巨鼎中空空蕩蕩,又有祭壇擺設在了下方。

  蘇烈的臉色有些發白,靠著長槍撐住了身體。

  “居然是你動用了《六軍鏡》的驅風兵法在對敵?”

  李鴻儒踩踏風浪,在大鼎高處飄然墜落。

  他的出現引得蘇烈苦笑,又有百眼魔君搖頭晃腦的打招呼。

  “學藝不精,獻丑了!”

  蘇烈指指祭壇。

  作為一個武將,讓他干文臣的事情有些為難。

  若非《六軍鏡》兵法的特殊性質,蘇烈想動用這類性質的兵法是一件難事,與人斗法更是困難。

  武魄轉換的施法顯然較之文氣施法損耗更大,也讓他戰力下降嚴重。

  直到現在,蘇烈還處于調整的狀態中。

  但所幸一切都值得。

  沖鋒在前的他只是以一打十的猛將,但一道兵法讓他成為了萬人敵。

  這一道兵法的釋放,也奠定了邪羅斯川大勝的基礎。

  “阿史那賀魯很邪門,公孫夫人縱劍突襲時,不斷有人替他擋劍!”

  李鴻儒詢問到相關時,蘇烈也有相應的回憶和敘說。

  “死士擋劍正常”李鴻儒道。

  “但那些人似乎并不想死”蘇烈道:“他們似乎承受了某種牽引,不得不替阿史那賀魯擋劍殺敵。”

  “傀儡術?”

  “不是傀儡術”蘇烈搖頭道:“阿史那賀魯逃命時沒有任何操作和施法痕跡。”

  “那真是邪門了!”

  李鴻儒搖搖頭。

  他心中忽然一緊時,只見遠遠處兩只大鳥高飛墜落。

  霓裳羽衣一收,陶依然的身影頓時顯了出來,又有公孫舉收了鴻鵠的狀態。

  “邪門了,我打擊阿史那賀魯時打東偏偏指了西,長劍怎么都沒法戳到他身上,他后來遁了,給我戳中了一根柳木樁……小弟也來了!”

  陶依然剛剛回報了一聲,隨即看到了靜立在一旁的李鴻儒。

  此時的李鴻儒狀態有些怪異。

  若非陶依然凝目注視,她幾乎要將李鴻儒忽視過去。

  又有絲絲紫氣在李鴻儒腦袋上升騰。

  “我過來瞅瞅情況!”

  李鴻儒點點頭回應。

  時隔多年,李鴻儒開始主動使用模糊推衍的手段。

  “原來是你在探查我!”

  他靜靜感知了數秒,進入十級學舍后,他終于知道了學舍推衍踏入十級帶來的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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