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河菩提寺中。
毗濕奴主神、吉祥天女為首,又有普善、阿修羅、底提耶、檀那婆跟隨左右。
吉祥天女坐在一頭屁股上長眼睛的驢子身上,她高高端坐,顯然是做了戰斗的準備。
古怪的臉色在她臉上浮了很久,吉祥天女才恢復到明艷動人的模樣。
“襲殺濕婆主神者定然是東土人,只有東土人才有這種肉身變化之術”吉祥天女道。
“你怎么就離開了使團,唉!”
毗濕奴主神坐于主位,他重重嘆了一口氣。
有求那跋陀羅的回報,又有鳩摩羅丑和菩提太老爺可作證,李鴻儒有極為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學頂級修煉術機會難得,我私心作祟,想著不容錯過,只是不曾想取到秘典需要如此長久的時間”李鴻儒道。
“取到手了?”毗濕奴主神問道。
“到手了”李鴻儒點點頭道:“我們在斜月三星洞鉆研了三個月之久,又在西牛府鉆研了近半年,才勉勉強強有幾分滿意。”
“事沒成”鳩摩羅丑道:“他取的是我爺爺主人嘗試修行的那種功法,現在依舊是誰修誰死!”
“原來是李耳作死的煉體功法!”
毗濕奴主神詢問初還有幾分興趣,又有幾分疑惑,尋思什么功法需要頂尖人物探討如此長時間,等鳩摩羅丑解釋了一句,他已經全部明白了下來。
雖說后人勝古人,但李耳一輩子都沒修行成的功法,若讓李鴻儒等數人不到一年就研究通透,毗濕奴主神不免會覺得李耳死的冤枉。
研究花費的時間長很正常,研究不成功也很正常。
唯一不正常的是大唐使團被人利用了。
他拍了拍手,這讓大殿后一陣陣踩踏的聲音傳來。
大唐使團中,王福疇走在最前,其次是眾多使團成員。
眾人有爆發沖突時的斗毆痕跡,但沒人出現死亡。
他這一波帶團的質量確實一般,大伙兒實力有限,面對婆羅門佛陀被制服得也很快,這也最大程度上保留了生存的可能。
“我老師!”
李鴻儒伸手介紹,這讓王福疇勉強笑了一下。
“老師,您沒受委屈吧?”李鴻儒問道。
“還好”王福疇點頭低聲回道:“但我等大唐上國之人,在天竺有上國之榮,居然在此地承受關押,簡直是奇恥大辱!”
“受苦了!”
李鴻儒安慰了一句。
大唐使團在摩河菩提寺只是軟禁了三天,也沒出現死亡事件,已經算是運氣很好了。
出使在外,被某某國度和勢力關押是常事。
鴻臚寺人能屈能伸,能報仇的當場就報了,不能報仇的跑回國拉人找場子,回國都找不了場子的都會看開,只會慶幸自己還能活著跑回來。
李鴻儒眼下無疑是屬于后者。
一幫人沒死在婆羅門已經是運氣,什么奇恥大辱都沒用。
他有些詫異王福疇的氣節,但想想自己這位老師往昔是個太學博士,沒干過鴻臚寺使團的事情,心中又能理解開來。
瞅王福疇后面一堆年齡大的使團成員,大伙兒臉上哪個不帶點僥幸。
實際上,鴻臚寺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如王福疇這類義憤填膺者并不少。
但這類人死得賊快。
死到后來,也就只剩下他們這幫老油條。
“大伙兒在此地受苦了,回國后一人補一百兩紋銀作為補償!”
李鴻儒目光轉向眾人,他吩咐了一句,頓時讓眾人僥幸之色變成了歡喜,少有了怨氣可言。
二郎真君變化堪稱神妙,王福疇都難辨真實,這更無須說眾使團成員。
大伙兒就這么跑跑走走,大多數人直到現在都沒搞清楚情況。
“幫我,我要強殺毗濕奴!”
李鴻儒齊齊吩咐下去時,只聽耳中低微的聲音傳來。
這讓他將目光掃向剛剛打過招呼的王福疇。
王福疇依舊帶著一絲不甘的憤怒之色,但嘴唇微微蠕動的傳音讓李鴻儒心中一涼。
李鴻儒沒想到時間過了三天,二郎真君依舊潛伏在使團中。
“怎么幫?”李鴻儒蠕動嘴唇道。
“和毗濕奴說話,讓我接近他身體附近五尺之內!”
“事后如何逃脫?”
“我已經將你老師安置妥當,濕婆已經被創,大梵天又不足為懼,只要強殺了毗濕奴,婆羅門上下不過是一群土狗,我們何須逃躥!”
二郎真君聲音沉穩。
他目光夾雜著幾分期盼,這讓李鴻儒隨即將目光眾使團成員身上收了回來。
“諸天中能刺殺濕婆主神者有數,不知毗濕奴主神可有猜測相關行刺者?”李鴻儒隨口找話道。
“我等得罪了西王母宮,只怕是仙庭的報復來了”毗濕奴臉色難看道:“以往只有二郎真君單打獨斗,如今可能是結團針對,他們不敢上門明打明殺,來這種陰損手段真是讓人瞧不起。”
“我在大唐聽聞濕婆主神將西王母宮勢力覆滅了,他怎么這么沖動到招惹仙庭?”
“濕婆說西王母往昔答應過他,只拿掉他命根子詛咒懲戒幾百年,哪曾想這些年過去,濕婆說自己沒了感應,命根子應該沒了,再也沒法做男人了”毗濕奴無奈道:“他追問西王母,哪曾想到西王母反諷濕婆沒遵守規矩,肯定偷拿了她的藥,濕婆主神這不一股邪火就上來了。”
直到面對毗濕奴,李鴻儒才發覺楊素的行為產生了什么樣的大問題。
他臉上有幾分尬笑,但毗濕奴也不以為意,畢竟濕婆這事兒并不方便探討。
“濕婆主神實力絕倫,若命根子沒被咒,他再凝聚一根也沒問題吧?”李鴻儒隨口道:“他已經放棄了肉身,再拿往昔的肉體也沒了用處,還不如重新去凝聚。”
“再凝聚一根?嗯,凝聚一根,對喔,濕婆主神現在可以凝聚一根新的呀!”
毗濕奴拍拍腦袋,只覺濕婆走入了一個誤區。
與其求而不得,還不如老樹長新芽。
元神之軀腦袋和手臂剁掉都能重新凝聚,濕婆的下體顯然也沒問題。
只要詛咒被破掉,濕婆可以重新成為男人。
他滿口稱贊,便是吉祥天女的臉上也多了幾分笑容,但只是剎那,毗濕奴和吉祥天女的臉色大變。
李鴻儒的身邊,那個叫王福疇的老師只是自然跟隨李鴻儒踏步的靠近,伸手一掏時,一柄三尖兩刃刀由小變大,隨即已經朝著毗濕奴腰子捅了過去。
“咄!”
只是瞬息,這柄三尖兩刃刀已經化成了三丈粗細的巨刃。
巨刃上,毗濕奴身軀被直接貫穿,被釘在了兵刃上。
“啊啊啊!”
吉祥天女尖叫,面容瞬間丑惡化。
她手中骨棒對著取出三尖兩刃刀的王福疇一棒砸落。
“哈哈哈沒了毗濕奴和濕婆,你們不過是一幫土雞瓦狗!”
王福疇大笑,身體一晃時,他已經顯出了二郎真君的原貌,兵刃后端翻轉直接擋住了吉祥天女。
“你能做肉身變化,我們就不能做元神變化嗎?”
二郎真君大笑,又有站立在毗濕奴和吉祥天女身后的檀那婆猛喝開口。
元神之軀的變化中,檀那婆顯出了大梵天的容貌,又有阿修羅化成了濕婆,底提耶化成了毗濕奴,普善化成了迦尼薩。
一時間,婆羅門三位主神,一位頂級殺將齊齊顯出,又有持武器和法寶落下。
三尖兩刃刀上,此前的毗濕奴主神身軀被直接捅穿,顯出了臉呈現極度痛楚的妖王哈奴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