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河菩提寺大殿中,沉悶的聲音炸響。
有二郎真君的潛伏刺殺,也有妖王哈奴曼充當了誘餌,濕婆、大梵天、毗濕奴等佛陀天女的反刺殺。
二郎真君三尖兩刃刀一展,剛欲將刺穿妖王哈奴曼的身體甩脫,只見數枚重寶和武器已經齊齊砸落。
他硬生生承接了吉祥天女一棒子,身體一陣微光閃過。
重擊、破甲、穿刺、鎮壓、強毒、魅惑的打擊齊齊沖擊而來。
濕婆冷漠無情的利爪重擊和強毒,大梵天四張面孔的魅惑與迷茫,毗濕奴的穿插刺殺,迦尼薩象牙劍的破甲,吉祥天女丑惡化后讓人嘔吐的鎮壓。
三尖兩刃刀下,還有妖王哈奴曼巨力的死死拉扯。
眾人的齊齊出手,二郎真君只覺心神一晃,諸多打擊已經齊齊落下。
劇痛感傳來,他神智中才恢復了清醒。
“我們一時打不破你身軀,此次我們強控”
“豈有此理,你將我老師弄到哪兒去了!”
大梵天四張面孔顯出吐聲時,陣陣黑暗涌現,又有無數金芒頓時映入了眾人的眼睛中。
李鴻儒爆喝的聲音響起。
鴉九劍抖出黑暗,也帶來了無數刺眼的金光。
讓人炫目刺痛的金色光彩和黑暗瞬間剝奪了眾人在視線上的感官。
連連刺殺的打擊聲音響起,二郎真君感觸著身上不疼不癢的打擊,他眼睛微瞇,目光只是掃過金光中的眾人,隨即掉頭就走。
他以往在北天門秘境中適應過李鴻儒這一招,大梵天等人則是有明顯的不適。
但這種讓大梵天等人失神的時間會非常短。
作為頂級的強者,眾婆羅門神佛只是沒有防備李鴻儒忽然出手的相助,才導致了這種短短的異常,只要眾人反應過來,必然會具備極快的適應。
二郎真君難于在這種短短時間中進行有效反擊和刺殺。
他心中不甘的念頭都沒涌起,隨即已經確認了行動的失敗和逃離。
只是強行破開大殿外剛剛拉扯陣網的蘇里耶佛陀和伐由佛陀,二郎真君身體已經遁風而走。
在他身后,李鴻儒怒罵追殺的聲音瞬間消失了下去。
“僥幸!”
十余里外,二郎真君心念一聲,隨即已經催動了祥云法寶。
摩河菩提寺中一個巨大圓環法寶祭起時,二郎真君已經踩踏上了祥云,有了迅速的遠離。
這是他與婆羅門追殺時的正常操作,但凡追一追逃一逃,他也就跑掉了。
若是有人攔截,他甚至還能額外收一些利息。
“豈有此理!”
“該死的二郎真君!”
“是楊戩!”
“仙庭的報復果然來了!”
“楊戩是第二波刺殺,第一波刺殺我們的是誰?”
“還有沒有第三波?”
“回統鐵勒到底有沒有出手?”
“那飛刀是西昆侖的秘術,我聽說陸壓道人還有個叫烏巢的后人,是不是他在其中出手了?”
“剛剛那片金光讓我眼睛刺疼閉上,我沒法做元神強壓!”
“他一身的金剛之軀太難破了。”
“哈奴曼被重創了。”
李鴻儒怒喝不止,婆羅門眾佛陀亦是臉色紛變。
眾人追殺出數里路,隨即已經有了相互傳話的溝通。
相較于李鴻儒丟個老師,他們眼下只覺危機重重,稍有不慎就是滅教的大禍。
大梵天四張面孔一收,面色已經完全沉了下去。
又有濕婆眉頭緊皺,身體發抖時朝著天空中強沖而上。
毗濕奴法寶一收,吉祥天女的腦袋垂下,開始恢復自己的容顏,又有迦尼薩與李鴻儒一樣叫罵了數句。
婆羅門眾佛陀臉上凝重、憤怒、不甘等神色難表。
有人將目光放向遠遠處追殺的李鴻儒時,只見李鴻儒的身影亦是頹然而返。
“豈有此理,這真是豈有此理,仙庭這幫人仗著實力強盛,居然屢屢拿我們大唐朝廷做文章!”
李鴻儒怒喝不止,這讓婆羅門眾佛陀心中的一絲不滿已經有了齊齊消退。
雖然李鴻儒配合得不行,但李鴻儒罵得很對,大唐朝廷的人沒法和仙庭的人相處。
他們是受害者,大唐朝廷的使團同樣是受害者。
甚至于李鴻儒的老師都弄沒了。
“你別著急,只要你老師沒死掉,我們婆羅門還有幾分幫忙尋找的能力!”
見到李鴻儒的怒斥與擔憂之色,大梵天還不得不安慰了一句,讓李鴻儒寬心一點點。
雖說是對方冒然出手導致發生一點點意外,但他們沒有百分百把握拿下二郎真君,也沒法不讓李鴻儒出手。
這其中導致一些小沖突就不意外了。
“他們這是想嫁引禍水,若非我與你們熟悉,豈不是要導致大唐和婆羅門沖突再起!”
李鴻儒重重發聲,這讓婆羅門眾佛陀臉色難看。
“這真是豈有此理”迦尼薩罵道:“這幫仙庭人就是想讓我們打個你死我活,他們坐收漁翁之利。”
“但凡你與我們關系差一點,你們使團已經出問題了”吉祥天女道:“使團代表國度臉面,這必然會導致我們和大唐敵對!”
“咱們以后不去東土大唐就是了!”伐由佛陀道。
“這豈是去與不去的問題,若大唐與我們敵對,仙庭也半真半假與大唐結合助推呢?”
“人間朝廷和仙庭結合,我們必然吃虧!”
“這是一個陰謀!”
自從西王母宮眾女仙被打殺后,婆羅門眾人此時的思緒不免有些雜,思索到了遭遇針對的種種可能。
有人迅速給哈奴曼止血止傷,又有人來回踱步思索,也有人注目四處,謹防可能的偷襲。
眾人追殺的路程很短,回摩河菩提寺也很快。
摩河菩提寺中,李鴻儒將諸多使團成員齊齊喝來,對著眾人一個個釋放破法術。
“難道八九玄功就完美無缺,沒有任何針對的破綻?”
李鴻儒查驗時,迦尼薩一口氣沒法憋住。
他提著只剩下一把的象牙劍,將目光中的希望看向了大梵天。
“他那八九玄功奧妙無窮,往昔和他不對付的基本都被打死了,我也不曾聽過誰說八九玄功的缺陷”大梵天搖頭道。
“求那跋陀羅似乎提及王使者也在鉆研這套修煉術?”毗濕奴疑惑道。
他的詢問讓李鴻儒點了點頭。
“你怎么在追尋這套修煉術?”毗濕奴問道。
“佛祖仗著六丈金身對我們大唐虎視眈眈,我們打不破他金身,只能尋思自己也練一練相關法門克制他”李鴻儒攤手道:“正巧我往昔聽過這門功法,也去菩提太老爺那兒走過一次,心中尋思看看有沒有學一學的緣分,哪曾想到”
李鴻儒重重嘆了一口氣。
他翻出小乾坤袋中的修煉底稿證實了一番,又搖了搖頭。
“這玄功推衍不完整,往昔縱橫無敵的李耳就是死在修煉這套玄功上,我此時沒區別,怎么練都是死”李鴻儒道。
“這玄功不是講究修煉天資嗎?怎么功法也不完整,楊戩他們是怎么學成的?”
“這功法講究的是‘道’!”
李鴻儒提及了東土常用的一個字。
什么事情扯不明白,什么事情難于言說,用‘道’就對了。
這是可意味不可言傳,也就沒了真正正統修行的修煉術。
楊戩能修成八九玄功,這不意味著其他人可以重復。
這是彼此‘道’的不同。
“我最頭痛的就是‘道’”大梵天搖頭道。
“李耳以往跟我們念叨叨那么多,咱們至今對‘道’半懂不懂”毗濕奴道。
“若是能修成八九玄功,我豈會不修”鳩摩羅丑插嘴道:“這功法很缺德的,修不成就可能死,但若是你們想找找楊戩的破綻,可以和王使者查看后推衍這冊修煉術,看看有沒有尋求針對的可能。”
鳩摩羅丑指了指不斷施展破法術的李鴻儒,又提及了李鴻儒近一年來的成果。
這讓大梵天和毗濕奴眼中各有注目,又不乏低聲的交流。
“若鳩摩羅家族不追責,王使者也不介意,我等就厚顏觀看一番,也尋一尋楊戩修煉的弊端!”
大梵天最終厚著臉皮開口。
他的開口讓鳩摩羅丑聳聳肩,覺得此事無所謂。
一來是眾主神屬于元神之軀,沒法修煉八九玄功,二來則是肉身修八九玄功者成功者罕見。
這種煉體功法說得好聽是屬于頂級秘典,但說不好聽一些就是一種找死的功法。
即便是如他一樣只修行部分,對戰力的幫助也難言好壞。
又有李鴻儒帶了點小驚喜,只覺氣運依舊在幫襯著他。
繼鳩摩羅美、鳩摩羅丑兩兄弟幫忙推衍玄功后,婆羅門的主神顯然也要加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