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盧山秘境中,王福疇催動逍遙游,隨著天仙界秘境中涌動的風浪來回飄蕩。
從大唐出使到天竺的路程動用了近十個月,菩提太老爺的斜月三星洞研讀修行三個月,鳩摩羅家族鉆研近半年。
在這片秘境中,李鴻儒同樣耗費了半年。
在太吾中,八九玄功定格在97的進度。
推衍秘典越向后越難。
半年時間的不斷推動,集合婆羅門主神和佛陀之力,也只讓這冊煉體術提升了4的進度。
李鴻儒只覺若是他氣運欠佳,完善這種煉體術幾乎少有可能。
大梵天等人對研讀八九玄功的結果皺眉,李鴻儒則是心滿意足。
除了鳩摩羅家族和婆羅門,李鴻儒還有最后的助力者。
二郎真君。
但凡二郎真君稍微給點力,他花費一年半載或許能將八九玄功推衍到完整的程度。
相較于大梵天主神等人在理論上的不斷推導,二郎真君是真真切切的修煉,也有將八九玄功修成,大概率會帶來裨益。
“不完善也沒關系”李鴻儒寬慰道:“天劫好歹還能靠寶貝拯救,修煉這個是真的找死,我到時修不修行還說不定呢。”
“說的是!”
大梵天點點頭。
他倒沒為李鴻儒無法修行八九玄功憂心,而是婆羅門拿不出什么特殊手段破八九玄功,只能指望濕婆攜帶勾爪強殺。
但濕婆元神挨了刀子,此時欠缺長久作戰的可能。
在濕婆強殺二郎真君的過程中,一切依舊存在著巨大的變數。
他抬起頭,與李鴻儒有著低聲的交流。
“我在你們這邊玩了如此長時間,也該跑回大唐去看一看了!”
遠離大唐兩年有余,李鴻儒只覺應該回去了。
畢竟他出來的時間確實有些長久,而且若想再度推動八九玄功的研讀進度,他需要回東土找二郎真君。
自從刺殺再次失敗,婆羅門又嚴防死守,看到同伴都要打一道破法術,李鴻儒這半年沒有聽到二郎真君任何相關的信息。
他站起身體,對著輔助主事的大梵天行禮,也有了辭行。
“時光真是如梭穿行,看來我們又到了分別之時!”
大梵天點頭應下。
當雙方合作走入尾聲,必然會面臨分開。
李鴻儒沒可能長久駐留在婆羅門,婆羅門也不會去強行留下大唐的重要人物。
“若有針對佛教的好機會,你記得一定要通知我們!”
李鴻儒起身告別,遠遠處濕婆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這是我們可做顯法的佛印,但凡你將我們佛印落紙,我們就能依靠紙上圖案顯法,也能與你做短暫時間的交流!”
濕婆的聲音在遠處響起,又在李鴻儒身前結束。
只是在李鴻儒身前攤開手掌,濕婆手中已經多了四枚佛印。
四枚佛印涉及濕婆、大梵天、毗濕奴三位主神,又有吉祥天女這位強力群控的輔助。
這讓李鴻儒欣然將佛印收下。
東西方距離遙遠,若沒有特殊的寶物,這意味著天涯兩隔難于交流。
佛印可以顯法,也可以作為詛咒溯源之物。
這是極為謹慎才能交托之物,若沒有重大利益和關系網的牽扯,濕婆再瘋也不會將婆羅門頂層的權柄交出去。
“佛教正圖謀大唐,若有機會,我一定與你溝通相關信息!”李鴻儒保證道。
“如此就好”濕婆點頭道:“真可恨那仙庭欺人太甚!”
他摸了摸下體。
缺乏了詛咒,他元神之軀的下體重新長出。
但一切與此前沒有分別。
濕婆性格偏激因素不存,但他又遭遇了元神刺殺,這同樣導致了他性情難于控制,也有了不斷割裂的痛楚。
“仙庭的霸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李鴻儒道:“我提前祝各位拒守秘境時挫敗仙庭的打擊。”
他牽過王福疇的右手,再三行禮時,已經朝著秘境外一躍。
罡風層的翻滾中,他已經攜著王福疇穩穩下落。
“彌盧山沒有降臨摩河菩提寺上空,我沒法跳,你要送我下去!”
在李鴻儒后方,陪同鉆研八九玄功的鳩摩羅丑囔囔了一聲,這讓毗濕奴聳聳肩,而后取出了妙見神輪。
藍色的天際中,巨大的圓輪一閃,毗濕奴和鳩摩羅丑亦是迅速消失。
“也不知佛教何時與大唐火拼,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眾人下界,濕婆才失神說了一聲。
“他火拼和不火拼的區別不大”大梵天道:“如來的時間不多了!”
“說的是!”
濕婆原本等待大唐和佛教火拼,而后坐收漁翁之利。
但大梵天提醒了一聲,這讓他有點頭的同意。
元神之軀難于一直處于人間中,距離佛教敗退大唐的時間已經快十年。
時間不斷流逝,佛教也到了難于支撐教派的時間。
佛教眾人的身軀陷入衰老,實力緩慢下降。
這必然會引導佛教做一些事情。
當然,一切不發生也沒什么。
不論佛教行事與否,他們都有痛打落水狗的機會。
“但凡我取到如來那尊九瓣金蓮,我隱患消除,實力必然大增,到時候我哈哈哈!”
濕婆發出陣陣壓抑的大笑。
他的笑聲中夾雜了往昔承受種種恥辱刺痛后的絕望,也有妄念中的種種報復。
一切的一切,也讓他看到了一個機會。
眼下的他只需要靜靜等待,直到某個合適的時機插入。
在面對佛教時,大唐朝廷需要他這種助力,李鴻儒必然會對他顯法溝通定位,他也必然拖延到最后坐收漁翁之利。
擁有毗濕奴的妙見神輪穿梭之力,他確實具備迅速插手東土大事的資格。
在他身后,大梵天四張面孔浮出,四張臉有陣陣思索。
他只覺一切似乎沒毛病,但大梵天隱隱中覺得自己似乎又忽視了什么。
這讓他心中隱隱有不安。
若他在婆羅門主事,一切自然是等待花開花落,冷眼看最終的結果行事,但此時是濕婆主事,婆羅門無疑帶上了強硬的殺伐風格,與他往昔猶豫和躲避有截然的不同。
他四張面孔思索不斷,最終又齊齊消失了下去,只是化成輔助者靜靜立身在濕婆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