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婆羅國是否由大秦時代的泥婆子們創建,到現在已經難于考據。
但泥婆羅國擅長培養挖山獸,又具備極為長遠打洞的能耐。
德瓦王提及了西昆侖中一處深洞。
這深洞中通達一處墓穴之地,但墓穴布滿難于辨識的符文,泥婆子們難于再探入其中。
倘若是一般的墓穴也就罷了,這毫無疑問涉及某種大墓。
泥婆子們挖掘到墓穴時,甚至看到了瑞氣騰升,有祥瑞萬千之兆。
若非重寶,那便是有頂級天材地寶誕生于其中。
德瓦王拿不住這份機緣,泥婆羅國也沒人可以拿這份機緣,若非偶逢抄近路回大唐的李鴻儒,德瓦王都難有人可以述說。。
“那祖山中往昔存在一處仙人王庭,墓穴肯定是仙人們埋葬之處,那里面肯定有讓人長生不死的大藥”德瓦王低聲道。
“哪有什么長生不死”李鴻儒笑道:“若仙人長生不死,他們哪需要挖墓穴安葬!”
“哈哈!”
德瓦王愕然,而后又有尬笑。
“或許里面存在著舉世無敵的力量?”德瓦王猜測道:“只要有人進入,肯定就能獲得傳承,從而有世間的強大。”
“那西昆侖往昔是王母娘娘的居處,她自己都被人打死了,哪能有什么舉世無敵”李鴻儒搖搖頭道:“舉世無敵這種說法只是限定在某個范圍,譬如你看看我,我在你們泥婆羅國是不是舉世無敵。”
“應該……就是如此了!”
半響,德瓦王也不得不承認。
如李鴻儒這樣飄然而飛者,在他們泥婆羅國還真是罕見。
而要隨便拿幾千人就擊破往昔天竺最強盛的國度,說李鴻儒這種人是舉世無敵也沒錯。
甚至于這種相對并不僅僅局限于泥婆羅國,在很多國度,李鴻儒這樣的人都能堪稱舉世無敵。
他往昔還殘存著一些探索古墓念念不忘的心思,到了此時,他一顆心已經落了下去。
對他而言難破的隱秘之地,在李鴻儒等人眼中或許屬于稀疏平常,
一些珍稀之物還抵不過天竺等國度送的禮物。
聽到李鴻儒提及祖山中神仙的名諱,甚至提及對方身隕,
德瓦王好一陣茫然。
泥婆羅國的傳說中,
祖山有神女,
但那是久遠的傳說,數百年來,
沒人在這座龐大的山脈中看到過神女。
這宛如兩個世界,一個是仙人們的樂園,一個是凡人的苦地。
苦地中的人們總用自己有限的想象勾勒仙人們的生活,
又去描述仙境是如何如何的模樣。
“這宛如你們國度一個乞丐想象你的生活”李鴻儒笑道:“他或許會認為國君每天可以坐在黃金堆積的房子中,每天可以吃上十個白色米面做成的饅頭!”
“我哪能過這種生活”德瓦王連連搖頭道。
“仙人哪能過你想象中的那種日子,死后更沒可能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多好處!”
李鴻儒說上一句,德瓦王從疑惑到不解,又到豁然開朗,
一顆心最終落了下去。
但李鴻儒的心思倒是升了起來。
這其中的原因并無其他,
而是他屬于氣運旺盛之際。
如德瓦王這類人上門送機緣信息并不奇怪,
甚至于若他在古墓中獲得一些好處也不奇怪。
而且在使團隊伍中,
他還有擅長下墓的王福疇,極為適合探墓。
他問清楚了方位,
只是再度通行上路時,
李鴻儒已經牽手王福疇,有了齊齊的飛縱。
“啥意思,跑這種地方還要順道下個墓?”王福疇奇道。
跟隨著李鴻儒在風浪中搖擺,穿梭高山雪峰時,陣陣冰寒刺骨的氣息傳來,王福疇只覺視眼豁然開朗時,
他也凍得打哆嗦。
若沒有李鴻儒牽著飛縱,
他縱風之下大概率風浪一吹就跌落下去。
在王福疇的眼前,那是云霧彌漫中一座一座連綿不斷的雪山峰。
即便身強體健,常人也需要選擇月份快速通行這片區域,他難于想象有人將自己安葬在這種雪山中。
“咱們隨便走走,若只花半天時間,咱們也不耽擱行程!”李鴻儒笑道。
只要速度快,他們會在西昆侖入口處等待車隊。
又有鳩摩羅紅興沖沖接下了第二次考驗,即便耽擱了時間,李鴻儒也不怕對方將使團帶歪了路。
他牽著王福疇,只是飛縱半個時辰,李鴻儒便看到了德瓦王提示對應距離的區域。
想在這種大雪山中挖掘到古墓的概率非常低。
泥婆子們牽著挖山獸四處亂挖,
更多是在查探天然的金礦區域,
挖到古墓則屬于湊巧。
一桿被吹得破破爛爛的旗子插在了雪峰中央處,這也是泥婆子們做標記的地點。
李鴻儒飄然墜地踩踏在雪地上,他雙目掃視,隨即已經發現了十余米外被積雪覆蓋近半的深洞。
只是稍微扒開積雪,冰冷徹骨的氣息仰面而來。
王福疇手中一團南明丁火冒出,隨即又化成了小火苗,在冷風中有著搖搖欲墜。
但他身體的寒冷盡退,也讓王福疇不斷檢測著四周查看。
“這是極為罕見的高山葬,很可能真是一處大墓!”
一般來說,排除某些無聊的大修煉者故意營造陷阱,墓穴位置越險,營建難度越高,對應的墓穴就越好。
這種墓穴收獲的可能性也就越高。
王福疇感慨了一聲,正欲勘察風水狀況時,只見李鴻儒在那兒打術法印記。
作為探墓一族,兩人在探查墓穴的能耐上都較為專業。
谷</span李鴻儒打的是陰火遁術的術法印記。
古墓之中多陰火,在某些墓穴區域,王福疇只需身體一縱,隨即就能直接遁入到墳墓中。
而兩人利用陰火穿梭傳送則屬于另外一種使用方法。
李鴻儒顯然是要提前進入探查,而后召喚他前去。
王福疇一道陰火術法印記打出,只見李鴻儒身體一縮,隨即已經成了矮子模樣,順著挖山獸打出的洞穴便鉆了進去。
王福疇的感知中,李鴻儒宛如滾落的球體一樣,與他有著越來越遠的距離。
近千米的長距后,王福疇才感覺到術法印記終止了移動。
身上印記催動的感覺傳來,王福疇脫去衣裳,嘴中念咒不斷。
“遁!”
一聲低呼,溫和的火焰中,王福疇身體穿梭而出。
陰火遁術免不了燒衣服燒傷的可能,王福疇心有準備,但他感覺此處施術極為順利。
他一時有自己陰火遁術圓滿的錯覺,一時又覺察這可能是李鴻儒陰火掌控力到了隨心的地步。
兩種猜測的結果都不差。
但王福疇的思緒很快就有了轉移。
在他遁術的落點,這并非一處黑暗的區域。
德瓦王的轉述沒有錯,這兒確實有瑞氣萬千。
數不清的死魂蟲在這片墓穴區域游蕩,散發著宛如螢火蟲一般的光芒,但又猶如彗星墜落,光芒拖曳著一道道小尾巴。
死魂蟲的巨大數量將這片區域照耀得宛如明月高懸的夜晚。
若不曾靠著元神做細微的觀測,這些死魂蟲的光芒無疑會被認為屬于某種寶物的光華。
“怎么可能有如此多死魂蟲?”李鴻儒疑道。
李鴻儒見過磷火,甚至于是成片成片的磷火。
但他沒見過磷火中誕生的死魂蟲,甚至于這種死魂蟲的數量太多了。
“若非這兒死了某位超出想象的大人物,那便只可能是這兒葬下了無數人,才能縈繞出眼前的景象!”
世間滄海桑田變化萬千,但沒可能在這種大雪山中死掉無數人。
這是他考古生涯中從未見過的景象。
王福疇的猜測無疑是趨向于前者。
他心中涌出一股興奮感。
誰家考古都喜歡對大人物考古,沒可能挖個平民百姓的墓穴就興奮不已。
越強的死者,這顯然也越能激發他的考古熱情。
李鴻儒還未開腔,王福疇就對著這片古墓的外圍興致勃勃研究了起來。
在古墓之中,一塊無字碑豎在了前方。
挖山獸們將這片區域挖空,但又很好的避開了墓穴所在,將這片區域整理了出來。
這不是挖山獸們心地善良,而是這些區域宛如鐵板,難于被挖山獸挖穿。
王福疇伸手觸摸過無字碑,又看向墓體上無數的鬼畫符。
“這似乎東夷文字,夾雜著巫蠱之禍!”王福疇皺眉道。
“東夷?”
“一些古國的群稱,我翻查資料的記錄所流傳的東夷國度有奢比尸國、青丘國、黑齒國、十日國”王福疇道:“諸多記錄盡是奇奇怪怪,讓人感覺荒誕難信。”
“有多荒誕?”
“說是有神人八首人面,虎身十尾,又有獸八首人面,八足八尾,那記載中所言全非常人,這東夷神人也無正常仙神之形態!”
“這可能不完全屬于荒誕!”
李鴻儒只是想想仙庭西王母宮中的景象,他只覺某些妖在早期修煉時弄到千奇百怪也不足為奇。
畢竟大梵天動用能力時都有四張臉,而婆羅門神佛不乏數面數臂的情況。
當然,若觀自在菩薩動用偉力,王福疇數清楚對方身上的手臂可能都有點難。
種種荒誕,又夾雜著實力和境界不足下的認知,導致認為屬于了異常。
“這還不荒誕,什么才荒誕”王福疇道。
他注目著東夷文字,口中不斷猜測文字代表的含義。
記載中,東夷有極為特殊的強大,這其中有神人可以擔山行進,但這種神人可以因為被毒蛇咬一口就立馬倒地死亡。
又有東夷人箭術可射日月,但不小心掉河里就直接淹死了。
這些人強大歸強大,但脆弱也是真脆弱。
種種離奇的介紹,也讓王福疇對東夷國度充斥著探索未知的興趣。
他興致勃勃研究墓穴上的東夷字時,只見李鴻儒眉頭一皺。
“似乎有人進去了?”
李鴻儒豎起耳朵,隱隱中,他聽到了墓穴中似乎傳來了低低的痛楚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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