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春秋帶來了一個不小的消息。
這不僅僅涉及到大唐朝廷,甚至涉及到了地朝。
大伙兒沖鋒陷陣,費盡千辛萬苦,不是讓淵蓋蘇文依靠后門手段放水。
他有心去句驪國王城查看一番。
但思索到淵蓋蘇文氣運強盛,又屬于帝王,而自己氣運衰得不行,去了大概率難于討好。
李鴻儒給金春秋指了路,又提及了自己在朝廷中會略做幫襯。
只是輕輕轉身,他身體已經飄然而逝。
這讓金春秋使勁擦了擦眼睛。。
李鴻儒來得忽然,消失得也忽然。
他的眼睛完全沒跟上對方的速度。
“王大人?王大人?”
金春秋叫了兩聲,快船上再也不見李鴻儒出現。
這讓他的聲音從呼喊李鴻儒變成了催促眾水手,迅速沿著李鴻儒所指示的方向行船。
“宗主國的能人真是神鬼莫測,就算句驪國真發展出了數十位九品元神大修煉者,那些人能擊潰大唐朝廷嗎?”
金春秋此前的心惶恐。
但樸昌生死得宛如土雞瓦狗,這不免讓他尋思句驪國的九品元神大將針對大唐人時會不會也屬于土雞瓦狗。
再如何說,境界不代表實戰的能力。
除了元神修為,也需要有元神修為支撐的精妙武技和術法。
這讓他哆嗦的心情穩鎮,也對此番親自的求援多了幾分信心。
若是依以前的說辭,他無疑難于讓大唐朝廷出動兵馬。
但依李鴻儒的態度,大唐似乎非常介意淵蓋蘇文那種提升實力的方式。
“那明明是我們繼承的圣骨!”
金春秋恨恨低聲。
面對李鴻儒時,他依舊有保守,并沒有說出淵蓋蘇文憑借的是什么。
這其中的原因很簡單。
那是他們皇室繼承的傳承。
淵蓋蘇文讓新羅皇室傳承缺失,但他多多少少還有兩分拿回來的念頭。
倘若東西落到大唐朝廷,金春秋很清楚那是他永遠都沒可能拿回來的物品。
金春秋不求如淵蓋蘇文一樣實力暴增到九品,也不指望新羅王朝大將遍地,他沒那么大的心思,
只想安穩守住新羅的傳承,讓王朝延續下去。
不得不說,
人的欲望并非一開始就屬于無窮的,
而僅僅局限于一個有限的范圍。
金春秋是如此。
李鴻儒也是如此。
時間回轉四十年,
李鴻儒覺得自己最大的欲望定然只是求十兩黃金。
但時過境遷,一切都變得不同。
他靠著逍遙游翩躚飛縱,
身體不斷穿梭,也從東海重踏泰山之中。
順著二郎真君往昔引導的方向,李鴻儒身體在溶洞中不斷穿梭。
只是踏過一張石門,
他眼前豁然開朗。
云海景象和冬日微光顯出,又有金色宮殿在云海下漂浮。
草頭神們在忙忙碌碌,不斷完善著宮殿區域,又有一尊尊穿甲持劍的雕塑立在四處,宛如守衛秘境的守衛。
“你這是將灌江口的宮殿搬泰山來了?”
李鴻儒驚呼一聲,
只見遠遠處宮殿中二郎真君顯出。
數步之后,
二郎真君已經到了大門口。
“我還以為來外人了,
嚇了一大跳”二郎真君噓唏道。
在李鴻儒身邊,
小旋風悄無聲息鉆出,狗嘴一張時又迅速收了回去。
在宮殿門口,
回統鐵勒嘴角嚼動,
卷起的飛刃收回了腹肚中。
這讓李鴻儒聳聳肩。
他也幸得自己不是什么冒冒失失的性格,只是入門就止住了腳,沒有亂闖亂看,免了無謂的沖突。
在這片區域,此時顯然還不完整。
欠缺了陣法的守護,泰山這處秘境只能依靠人力來守護。
二郎真君也是偷摸做事,
心中顯然有幾分警戒。
“重新打造宮殿太復雜了,
只能搬我那邊的宮殿了”二郎真君道:“我那處宮殿往昔就是繼承天朝的太子府,也不算太丟地朝的臉面。”
“規格已經很高了!”
李鴻儒贊嘆。
他初次進入灌江口時,便覺得二郎真君所在的秘境之處富麗堂皇,是一派皇家景象。
谷莂</span這種宮殿的檔次極高,拿來做地朝之地建筑顯然是相當不錯。
諸多宮殿只是接人待客的外在,能拿得出手不丟臉面便已經足夠。
譬如李鴻儒在北天門秘境的破道觀便屢屢被人嫌棄。
若是那種場所用來構建地朝,大伙兒充其量也只是一幫要飯的,沒可能有皇家堂皇正大的氣勢。
依二郎真君拿自家宮殿前來營造地朝的場地,對方顯然是已經將身家全賭這一波了。
眾人之中,也只有二郎真君是真正定了心思。
若沒有二郎真君的拉扯,李鴻儒覺得這種不成氣候的地朝早就成為了眾人過往的一個念頭,
只能當成吹牛皮。
但在二郎真君的堅持下,
大伙兒也朝著一個共同的方向不斷前進,企圖在某個時刻齊齊匯合。
“難得你專程跑這么遠來看進度,走走走,四處看一看,也指點指點,若是有需要改造之處,咱們當下就改!”二郎真君道。
“別,我對建筑不擅長!”
李鴻儒擺手。
擅長建筑的當屬本朝大匠閻立德、閻立本兩兄弟。
李鴻儒通曉很多,但在這方面純粹是門外漢。
“等合適的時候,我給你拉個人過來,看看能不能做最后的調整!”
李鴻儒尋思一番,也只能將這種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他推薦了人選,這讓二郎真君愕然。
“你說的那個大匠閻立德似乎已經過世了”二郎真君道。
“過世?”
李鴻儒同樣愕然。
他這些年和閻立本等人沒啥聯系。
大伙兒所做的事情不是同一行,相互之間少有關聯很正常。
這讓李鴻儒尋思有時間得走動走動,免得同樣擅長建筑的閻立本也死了。
“這真是個晦氣的事情”李鴻儒噓唏道:“咱們來說點高興的。”
“高興的?”
二郎真君一奇,只覺難得李鴻儒這般開口。
想讓他們這種層次的人有個高興的事情可太難了。
但隨著李鴻儒敘說,二郎真君確實多了一分興奮。
“那個都曼真是李天王下凡?”二郎真君再三確認道。
“應該錯不了”李鴻儒確定道:“這是我今天得來的隱秘消息,得到消息馬上就趕過來了!”
他看了二郎真君一眼,二郎真君也看了李鴻儒一眼。
李靖落到這種下場真是再好不過了。
若李靖躲在哪個隱秘角落潛修,實力蹭蹭上升,重新活出自己第二世,甚至于舉霞飛升重新踏入仙庭,這對二郎真君等人沒有絲毫作用。
但對方眼下是個俘虜,甚至還屬于可能斃命的俘虜,對方的用處就大了起來。
對李靖而言,李靖無疑想抓住任何一根可能救命的稻草。
“若李天王入了地朝,那我們豈不是……”
二郎真君眼中微光浮動。
李靖再如何忠心玉帝,對方也要保住自己的命,又需要不斷修行向上,否則對方只是一個沒有用處的廢物。
而修行并不僅僅只需要具備往昔的經驗就足夠。
當際遇不同,任何人想再次重現往昔的輝煌都是一件難事,想登高到同樣的高度無疑需要天時地利助推。
而想超出往昔時,這需要頂級的機緣。
李靖有愚忠的性格,但無疑也是個聰明的人。
“入了地朝這個門,想走出這個門就不容易了。”
二郎真君低聲喃喃。
李鴻儒無疑是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這個好消息并不在于李靖的實力有多高,又知曉多少隱秘,而在于李靖有一定的穩靠關系網。
這涉及三壇海會大神哪吒。
這是仙庭中一等一的戰將,身軀免疫大部分術法,武藝又極為高強,實力和二郎真君對打并不虛。
又有金吒、木吒等人。
對方牽扯的天兵天將太多太多。
地朝的營建顯然繞不過仙庭反對的那一關。
而李靖則是過關的那張門票。
只要都曼能托塔,具備李靖往昔一半的威風,對方站在地朝的門口,仙庭兵將必然進退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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