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破法箭!”
“放肆,爾等是何人,居然膽敢到洛陽城劫囚!”
李鴻儒和李淳風踩踏到洛陽城的城墻上時,駐守洛陽城的城門侍郎爆喝,又不斷指揮。
但看著下方混亂成一團的騎兵與仙庭眾人相互打殺,他臉上不免也有幾分頭疼。
城門官兵手持利刃,并不是法刀法劍,這不足以砍死仙人。
唯一能對付仙人的只有朝廷的破法箭。
射箭殺死仙庭人自然是再好不過。
但射箭誤殺西伐軍團大將,這不是他所能承擔。
洛陽城軍械充分到位,但駐守的只是精兵,遠沒有什么百發百中的神射手。
更何況在他眼前的不是普通人,而是仙庭的仙人。。
只是看到諸多仙庭人仙袍飄蕩,又有與下界截然不同的金色仙甲和仙劍法寶,他臉上扭曲之色不斷,手中的一柄弓拉升到近乎最滿,也沒有將射射出。
“你們有種就入洛陽城!”
他大喝一聲,也是對下方混戰的西伐軍團眾將提醒,示意不能再打殺下去。
只有入了洛陽城,洛陽城才能動用到陣法限制。
在城門之外,洛陽城擁有萬般的陣法能耐也做不得用。
他萬般頭疼時,只見城樓上兩尊身影悄然降臨。
“李臺正來了,請李臺正出手!”
作為洛陽的城門侍郎,他對李鴻儒了解有限,但知曉欽天監這位臺正。
傳聞中,李淳風有神鬼莫測的法力,也有未卜先知的能耐。
“只是一匹馬,你們搶它做什么?”
城門侍郎話音剛落,李淳風隨即解了自己如影隨形跟隨李鴻儒的本事,他取出一張黃色符篆,朝著城樓下方一點。
屢屢奮戰,
木吒已經伸手觸摸到馬背上的人。
但只是強行扯下,那人在他手中陡然變化,
變成了一匹馬。
雙手托馬的重量和掙扎傳來,
木吒重喝一聲,
腳底已經朝著地下一陷。
在他的手中,此前的人已經化成了馬。
掙扎的巨力和重量感傳來,
木吒只覺雙手難于拖穩。
“破法,趕緊破法,他們將爹變成了一匹馬!”木吒大叫道。
“變成了馬就給他抽一鞭子,
讓他趕緊跑遠點,這種變形手段不能持久,到時間自然破法了”哪吒不耐煩回道:“都幫忙到這種程度了,還要我們聯手拖著他飛騰走不成?”
“六丁六甲,四方揭諦,
你們速速將這馬運走!”
又有金吒大喊。
混戰中可以刀劍沖擊打殺,
但并不適合站立下來靜止施法。
那必然成為靶子。
而且他們能破法,
李淳風也能再度施法,
但凡來來回回糾纏,這事情沒完沒了。
金吒喝聲,
混戰成一團的十余位神將迅速有了收攏匯聚。
“放箭!”
城門侍郎一聲喝,
數十枚羽箭帶著金光穿刺落下。
沉悶和痛呼的聲音響起,又有霹靂彈炸開。
一陣白色煙霧騰升,眾神將已經托著一匹馬高飛。
“唏律律!”
馬嘴的聲音和掙扎的模樣遠遠而去,這讓李淳風悶悶吐了一口氣。
“你怎么不幫幫忙”李淳風低聲道:“這不會就是你兩腳踩的船吧?皇上還指望拿他去祭天,咱們這么玩的風險有點大!”
“我最近被人算計走火入魔受了重創,朝廷上上下下包括皇上都知道”李鴻儒推辭道:“這種情況下打殺肯定會誘發我的傷患!”
“你可拉倒吧!”
李淳風低聲回了一句。
他腿腳如此快趕到這兒,
這還是憑借著系在李鴻儒身上的風繩。
以李鴻儒這種隨風一蕩幾乎如遁術的本事,
對方身體好得很,若要收拾幾個仙將,李淳風覺得輕輕松松。
但李鴻儒不出手也沒轍。
他的神情有些郁郁,只覺新皇跑洛陽跑了個空。
這是他們趕到現場,眼睜睜看著仙庭眾人托著人跑了。
李淳風倒是能追,但追上又打不過。
他手拿拂塵,神情略有沉默,只覺李鴻儒腳踏兩條船的行為遠比他想象中要出格。
等到李淳風尋思了片刻,想對李鴻儒說些什么時,只見李鴻儒伸手遙望遠處。
“怎么?仙庭的人殺回來了?”李淳風奇道。
“不是”李鴻儒搖搖頭道:“這有可能是都曼到了!”
谷鷸</span“都曼不是剛剛被劫走了?”
“你不懂軍事!”
李鴻儒擺擺手。
若蘇烈送囚犯回大唐如此輕易被劫持,此前的阿史那賀魯就沒法送回大唐。
經歷了高規格針對的紫微帝君下凡身,
在針對都曼時,
蘇烈顯然也不會出錯。
遠遠處,一騎持令奔襲,馬背上同樣馱著一人。
這讓李淳風啞然。
又有李鴻儒身體微微一動。
李淳風跟隨躥出時,只見李鴻儒在遠處打了個招呼。
“大嫂,此次是你帶的人?”
縱馬騎士只是拉下面罩,李淳風就見到了熟悉的人。
又有李鴻儒伸手,等王梨坐騎靠近時一把抓起后方的俘虜。
只是翻身過來扯了蒙頭的黑布,一個嘴里被塞了布團的大胡子臉壯漢映入了眼中。
“這就是都曼?”李鴻儒問道。
“對!”
王梨低聲回話,回了一聲‘二爺’,迅速從馬上跳了下來。
見到李鴻儒和李淳風到達,這讓她重重吁了一口氣,只覺肩上的重擔放了下來。
“前面那個被劫走的是誰?”李淳風茫然道。
“我也不知道是誰,但蘇總管綁了上百個俘虜到馬后面,只有我這個是真的,我們一陣亂跑,也不知我怎么就跑前面來了!”
王梨拉扯著坐騎。
她看向前方從混亂中恢復的騎兵隊,又指了指后方。
遠遠處,顯然又有馬蹄聲聲。
這是又有騎兵小隊帶著俘虜到了。
“看來哪吒的尋爹之旅有點曲折了!”
想到哪吒等人救錯了人,李鴻儒晃了晃頭。
他提著都曼,破法術朝著自己身體一點時,身體隨即已經飄蕩了出來。
“居然不帶我跑了,什么個意思?嫌棄我?”
李淳風揮了揮萬長青,如影隨形的風繩這一次沒拉上他。
這讓李淳風腳下一卷風浪浮出,隨即有了高飛。
只是茫茫的夜色中,他哪能看到李鴻儒的身影。
不僅僅是自己飛縱速度一流,李鴻儒攜人飛縱的速度也是一流。
“你可千萬別亂踩船!”
李淳風嘀咕一聲,風浪隨即飄向了皇宮方向。
他駕馭風浪,速度沒法和李鴻儒的速度相比。
但李淳風確實是大唐最擅御風飛行者之一,甚至于在李鴻儒之前,諸多人默認李淳風飛縱實力最強。
萬長青連連掃動,李淳風亦是不斷靠向洛陽城皇宮的方向。
長安城陣法的異樣查詢感涌上心頭,李淳風只覺糟糕透了,取了令牌來回揮舞了數次。
他不知李鴻儒有沒有這種不爽的感覺,但李淳風覺得自己被注目了數次。
直到確認了身份,注目的威懾感才從他心頭消退了下去。
“你怎么不帶我飛了?”
等李淳風不斷飛縱,離皇宮還有四百余米時,他終于見到了李鴻儒提人悠哉前行的模樣。
這讓李淳風忍不住問了一句。
“我抓了一個人飛,身體實力不足,沒法帶你跟隨飛縱!”
“胡說,我只是借你身體定位跟隨,都不帶耗費你多少法力的。”
李淳風看著李鴻儒。
他覺得李鴻儒肯定搞了鬼。
但李淳風不知道李鴻儒在哪兒搞了鬼。
李鴻儒還是李鴻儒,李鴻儒手中提著的大胡子也沒變。
李淳風不知道哪兒出錯了。
這不屬于推衍推算,而是他的直覺能力。
在李淳風的直覺中,他覺得短短時間中,李鴻儒肯定有某些操作。
“飛縱水準厲害的人真討嫌!”
他沒看出手腳來,最終只能悶悶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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