驪山地仙界中,李鴻儒不僅僅是帶著菩提達摩來恢復身體。
在這片地仙界秘境中,還有陳祎往昔的老相好。
雖說女王已經有了變化,但對方容貌依舊。
大抵是逢場作戲一番,李鴻儒覺得也算是了結了陳祎臨死前的心愿。
他將菩提達摩做了臨時安置,又對黎山老母敘說了相關。
“你讓娘娘做這種事情?”黎山老母詫異道。
“這種事情很丟人嗎?”
“至少她此前從來沒做過這種事!”
“咱們要心懷仁愛,若是有能力,滿足一個將死之人的心愿也算是功德之事!”
“我說了不算,這要你自己去勸說娘娘,你手中這法杖怎么回事?從如來那兒搶回來的?”
“可別提這破事了,我太慘了啊!”
李鴻儒叨叨著自己最近的不幸。
最近的他干什么都不行。
若非各路貴人提攜,李鴻儒覺得自己倒霉透了。
“就這,真的九環錫杖被太乙救苦天尊拿了,我只能拿了這根假的回來”李鴻儒噓唏道。
“你真將佛教的鎮教之器擊斷了?”
“太乙救苦天尊沒拿身體硬接我那一劍,我的劍就削中了九環錫杖,然后啪嗒一聲就斷了,這事情不能完全賴我!”
“難怪你倒霉到這種程度!”
黎山老母看著李鴻儒,只覺這位真武帝君以后可能是干啥啥不行。
“擊潰鎮壓氣運的寶器容易引發不詳,你只能憑借立地朝時改運了!”黎山老母道。
“就是這么說”李鴻儒點頭道:“我現在干啥都不行,做啥都容易失敗。”
“說的是!”
“如今我身染不詳,若要我去勸說女王陛下,那肯定是被拒絕旳下場,這事情只能麻煩老姐姐了!”
李鴻儒話語一轉,這讓黎山老母只覺自己親手拿鐵鍬在給自己挖坑。
她剛剛拒絕了李鴻儒的無理要求,讓李鴻儒自己上,轉眼間李鴻儒又推回來了。
“咱們真有必要給那個陳圣僧扯紅線?”黎山老母再三確認道。
“老姐姐就幫幫我,我還指望滿足了陳祎要求,讓他死前給我翻譯佛教經文呢!”
“你拿佛教的經文干什么?”
“我覺得佛教煉體很有門道,決定學了佛教經文再練八九玄功!”
“就你現在這不詳的模樣,還想去練更為不詳的八九玄功?”
黎山老母噓唏一聲,只覺李鴻儒活得好好的專門找死,給自己找不痛快。
但人各有志,她也勉強不得。
“你們真武宮傳承不容易,你早點做打算,免得以后出了麻煩沒人替代!”黎山老母提醒道。
“放心吧,我有一個外門弟子,還有兩個侄子,個個都拿得出手!”
李鴻儒也不介意黎山老母的調侃。
他在傳承方面做得比較好,等修行八九玄功通關真武令,也算是他給真武宮的劍術找了個好傳人。
若他以后沒了,裴旻、裴守約、袁天罡都有成為真武宮主的資質。
他應下了黎山老母后續的囑托,這讓黎山老母嘆氣了一聲,這才踏向一面墻壁。
“原來女王陛下住在那邊!”
驪山地宮中結構復雜,宮殿建筑的設計不合常理,對正常人極為不友善。
但在黎山老母的手中,這是想在那兒開門就能在哪兒開門。
李鴻儒有心用土遁術四處鉆一鉆瞅瞅,最終又忍住了小心思。
他溜達了一圈,跑到了懸掛《錦繡乾坤》的密室。
“閻兄?閻讓兄?立德兄?”
李鴻儒連呼了數聲,這才聽到《錦繡乾坤》中傳出的吱呀聲。
李鴻儒一展畫卷,畫卷上一個灰蒙蒙如同煙霧一般的腦袋頓時透了出來。
“李大人,你來看我了!”
“對,沒事過來瞅瞅你!”
“這地方真是妙呀!”
灰蒙蒙的腦袋在畫卷上飄來飄去,閻立德深深呼了一口氣,只覺自己進入了洞天福地。
這不是龍穴重地,但滋潤元神的靈氣極為充足,讓他幾乎沉醉在了其中。
往昔被困在畫中不能自如,等到如今李鴻儒松了畫卷,他已經能鉆出來透口氣。
“這兒還行吧!”
李鴻儒點點頭。
驪山地仙界秘境本就是東土上佳的靈氣重地。
而此時的閻立德卷入畫中,幾乎等同于在初步構建元神之軀。
在初期時,驪山地仙界秘境完全能滿足閻立德的需求,甚至有部分超出,讓閻立德感覺身處的環境太棒了。
等到閻立德不斷向上,凝聚畫妖的需求越高,這種靈氣環境才會顯得不足。
“豈止是還行”閻立德腦袋四處四處亂飛道:“我感覺這兒比昭陵那邊都好,若是死在這種地方,那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呀!”
李鴻儒擅長和活人交流,但他不擅長和死人交流。
閻立德的話讓他沒法接。
當然,他接了話也沒用。
就李鴻儒而言,他壓根不想死,也不想死在這種地方。
李鴻儒也任由閻立德瘋。
李鴻儒也不是什么做好事的大善人,他在閻立本那兒撈了這卷畫寶,不僅僅可以讓閻家兄弟幫忙泰山營造,他還能在黎山老母這兒合理合法取些錢財填充太吾。
諸多事情都是互惠互利,也相互有牽扯。
他琢磨著自己的一些小心思時,只聽閻立德的聲音戛然而止。
這讓他踏出數步。
“閻兄?閻讓兄?立德兄?”
空空蕩蕩的地宮中,閻立德尚未成型的身軀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李鴻儒喊了數聲,又跑回《錦繡乾坤》。
畫卷上,宮殿中的座位空空蕩蕩,只有嫦娥仙子在里面轉圈圈,閻立德的人像沒有回來。
“閻兄?閻讓兄?立德兄?”
李鴻儒連喊數聲。
“老姐們這處地宮的構建也太復雜了,可別把閻立德弄死了!”
李鴻儒喊了一陣,難于聽到閻立德的回應。
他只得悶悶在外等待黎山老母勸說女王后回來查探。
但勸說女王逢場作戲顯然有些難度。
等待了許久,黎山老母還沒出來,地宮之中,閻立德啊啊啊一陣亂叫顯出了腦袋。
相較于此前,閻立德灰蒙蒙如煙霧的腦袋多了凝實,宛如真人的腦袋。
“怎么的,你短短時間就功力大增了?”
李鴻儒瞅著閻立德的模樣,只覺對方半個時辰的短短時間,已經直接凝聚了一顆元神之軀才擁有的腦袋。
“啊……大……大增!”
閻立德連連點頭,一顆腦袋上眼睛瞪得極大。
“快將我弟叫來,大事了,大事了呀!”
閻立德情緒顯然有些激動,他啊啊啊叫了好一陣,這才快速向李鴻儒張嘴敘說要求。
“你當這種地方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呢”李鴻儒擺擺手道:“沒啥必要的事情,你別將你弟扯進來,這很容易惹出麻煩!”
“有必要,這太有必要了”閻立德叫道:“就算因此讓我們閻家死個精光,你也幫我把他叫過來!”
“事情這么大?”
閻家是世家,與前朝前前朝都有一定關聯。
這讓閻家處事的態度極為低調,少有爭權奪利,連連數代人都是畫畫,又或建造宮殿。
聽到閻立德的話,李鴻儒只覺閻立德腦袋壞了。
“朝聞道夕死可矣,若是我弟在,他肯定也會喊我過來,付出任何代價都要跑進來看一看!”閻立德道。
“這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懂建造和墓穴構造!”
“不就是秦皇陵的那些事,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李鴻儒噓了一聲,這讓閻立德一愣。
“你也知道那位陛下在這里面?”閻立德低聲問道。
“那必須的”李鴻儒點頭道:“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怎么沒將他救出來?”
“救?”
李鴻儒一怔,他只覺自己和閻立德說的壓根不是一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