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怎么會朝佛祖出手!”
“事情就是這樣,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佛祖的金蓮被仙庭奪了兩瓣,哪吒現在也快要死了!”
李靖被關押在驪山地宮只有短短幾十天。
但被黎山老母放出來時,世事滄桑變化顯然難言。
哪吒的實力很強,只要不朝著三界頂尖的那幾位存在出手,少有什么人可以取哪吒的性命。
李鴻儒沒有敘說哪吒出手的原因,只告訴了李靖相應的結果。
“一會兒木吒估計還有可能前來問路”李鴻儒道:“你到時聽一聽便知真假!”
“這不可能”李靖猶有不信道。
“聽說哪吒身體欠缺后只有四十九天可活,如今剩下的時間大概不多了”黎山老母道。
“應該還剩下十天半月”李鴻儒點頭道。
想要對付猛獸,只有兇險、狡猾、心機者才有狩獵的資格。
女王的教導猶在耳邊。
與仙庭交鋒無疑需要面對猛獸。
修煉至今,李鴻儒實力已經有足夠強,但他依舊奈何不了太乙救苦天尊,也奈何不了勾陳帝君等人。
李鴻儒必須承認,即便是踏入了元神九品,讓他擁有了同樣的階層起點,他在這個層次有不少同道,甚至于某些同道實力較之他更強。
這是第一階梯。
也是他在人間踏入的層次,但李鴻儒又處于后方,甚至于他很可能只能算屬于第二階梯佼佼者,類似于二郎真君等人。
絕技不敵神通。
缺乏了足夠強的神通,他想穩立于這一階層旳難度很高。
想再度向上,李鴻儒需要很多。
他難于依靠自身不斷去謀求。
李鴻儒目光放向仙庭。
是獵物還是狩獵者,這需要他擁有一定實力時,也需要具備足夠的內心強大。
他顯然需要面對這個問題。
這讓他還順道拿李靖做了做實驗。
“如來不會告訴仙庭如何動用金蓮,只有真武帝君才具備使用金蓮的可能”黎山老母配合開口道。
“說的沒錯”李鴻儒點頭道:“也只有我們才能找到真武帝君。”
“你們想要什么?”李靖沉聲問道。
他看著眼前的大唐官員,又看向黎山老母。
仙壽剩余不多,李靖完全卸下了仙庭要務,將心神投入到第二世中。
他覺得自己疏漏了很多信息。
但他沒什么選擇。
不論是個人實力的高低,還是他被困在驪山地宮,李靖都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甚至于他剩下的陽壽并不算多,最多只有二十余年。
若不能及時修行,又或靠丹藥續命,李靖必然會出現死亡。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李靖覺得一切都能談。
“我們尋思了一下,決定統一諸地仙界秘境!”
李靖開始認命后,這讓黎山老母和李鴻儒相互注視了數秒,黎山老母才有低聲的開腔。
“統一諸地仙界秘境?”
直到黎山老母猶豫下的開口,李靖才覺察出自己要付出什么代價。
“你們要背叛仙庭?”李靖臉色難看道。
“我們往昔也不算仙庭的人,談什么背叛和不背叛”黎山老母搖頭道。
“或你加入地朝”李鴻儒笑道:“或你選擇不合流,在驪山地宮度過余生,至于哪吒……”
李鴻儒拖長了聲音,顯然是意有所指。
對他們這類對仙庭聽調不聽宣的地仙界秘境之主而言,反了也就反了,大伙兒各有底氣。
但對于李靖這類仙庭的高官而言,這無疑是謀反。
想讓李靖安安心心當地朝大將軍,這其中的操作難度很高。
但李鴻儒和黎山老母都沒想到,老君最先擁有煉化金蓮的強硬態度,最終又沒能煉化金蓮。
這是送上門的助力。
他們抓住機會也就不意外了。
在再次面對仙庭人來驪山之前,眾人無疑需要將李靖的問題解決掉。
“你有好好想想的時間,但哪吒可能熬不了這么久”李鴻儒道。
“真武帝君和仙庭有不小的矛盾,面對仙庭責難的風險很高,但若去了,帝君能提一些要求,能將你們李家的丹藥法寶要過來”黎山老母道:“若你不同意也行,你死了,到時候哪吒也死了,咱們立地朝時阻力小很多。”
“你們這是要我帶著全家入地朝”李靖臉色難看道。
他臉色難看。
若只涉及自己的性命,李靖覺得自己必然義正言辭訓斥黎山老母等人,他不會屈服,沒可能與仙庭交惡,也不可能背叛仙庭。
但涉及到哪吒的性命,李靖猶豫了。
這個選擇不僅僅涉及他的生死,也涉及哪吒的生死。
這是他往昔做錯過一次的選擇,導致他和哪吒父子關系極為糟糕。
在第二次選擇時,李靖的固執無疑有了變化。
他腦海中不斷思索思考著相關。
他加入地朝后,李家在仙庭必然難于立身。
他需要賭。
或賭現在的生與死,或賭未來的生與死。
這其中也有他以往忠誠對象的變換,甚至于他堅持的道義、理念通通都會不同。
三姓家奴讓人瞧不起,如他這樣的背叛者同樣難于容身。
但此時不同意,地朝最多是喪失一個籌碼,并沒有什么損失。
甚至如同黎山老母所說,哪吒的死亡或許對地朝還是一件好事。
“我……同意!”
只在當下,不問前程。
在選擇現在死還是未來死,李靖諸多思索后最終有了妥協。
“隨我來發血誓咒!”黎山老母道。
同是地朝的大將軍,李靖顯然與李鴻儒等人有區別。
這或許類似于李天王和四大天王,又或是二郎真君和元通真君的區分。
血誓咒屬于惡咒,這種惡咒不影響神智,但爆發時會引發血崩,直接決定身體和元神的生死。
這是掌控了李靖的性命,直到對方完全踏入地朝才可能松綁。
黎山老母伸手一牽李靖,隨即踏入了女王所在的方向。
李鴻儒走出密室。
他溜達了一小圈,只見閻立本和閻立德貓在一處角落中,兩人臉色大喪。
“大哥,我只能給你立碑了!”
閻立本低低聲,又有閻立德滿心的不甘。
“你應該去看看這等絕世的帝王,我覺得你到時候肯定能畫一幅最好的帝王圖!”
“我不想!”
“你想!”
“我真不想!”
“那金丹長生呢,丹青神術呢,絕世珍寶呢,百家爭鳴時的各類方術巫法呢,天地隱秘呢……”
閻立德窮盡誘惑。
此前的他只是妄念閻立本見見秦皇真容。
但轉口之后,他口中的條件一項項擺了出來。
這些內容不可能是閻立德所通曉的內容,只可能源于陵墓內。
“我沒能力放他出來,也不能將他放出來,咱們大唐經不起他折騰”閻立本低聲道:“哥哥你就舍生取義,我每年清明肯定會來這兒給你燒香祭拜。”
“我沒你這樣的弟弟!”
閻立德長吁一聲,腦袋對著墻角哐哐哐一陣撞。
“不要在朕面前演戲!”
哐哐哐的聲音戛然而止,又有極為怪異腔調的聲音從閻立德口中吐出。
“朕所處之處是陰氣絕脈之地,只需將閻立德葬在朕腳下,爾等閻家必然承受惡咒絕子絕孫,殘存不過十年。”
驪山地宮中,顯然不只有李靖做選擇。
擺在閻家兩兄弟面前的,同樣是一份非生即死的選擇,難有什么周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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