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是什么眼睛,難道我變化真有這么差,一眼就被看穿了?”
從南天門縱風飛出仙宮秘境,天旋地轉的感覺傳來,李鴻儒隨即將逍遙游換成了飛天術盤旋墜落。
飛縱出罡風層的風險不低,少有仙官敢冒這種風險。
李鴻儒感觸著在自己身上收回的目光,心中提起的一口氣頓時吁了出去。
變人術有萬般精妙,但往昔縱橫難解的變化術在三清眼中似乎只是一個拿不出手的猴把戲。
只是被老君注目,這種身份就有了穿幫。
這讓李鴻儒不免有些頭疼。
他只是想探查清楚仙庭針對的相關。
眼下獲得了信息,但李鴻儒不能保證獲取信息的準確性。
若沒有顯露身份,一切自然是根據玉皇所說為準。
而身份被揭穿后,李鴻儒覺得玉皇有態度方面的變化也很正常。
“大不了大家都不守規矩,你囚禁我一個家人,我去仙庭下黑暈十個八個丟到人間!”
李鴻儒想想人質交換,又尋思著仙庭有一定份量但又欠缺了足夠戰斗力的那些仙人。
打暈王靈官、殷靈官這類擅戰者的難度很高,但若讓他打暈個嫦娥仙子什么的,李鴻儒覺得可以做到悄無聲息。
他一腦袋的小念頭不斷,只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只要自己不被抓了鎮壓,一切都會處于平衡的狀態。
等到仙庭和地朝交鋒,玉帝大概沒可能將目光集中在他身上了。
李鴻儒最近被查的原因很簡單。
他出頭了。
往昔的他更多是躲在幕后操控,但近一年他接連在數樁大事中與仙庭發生正面沖突,玉帝目光放在他身上很正常。
等到有更大的事情產生時,這也必然會引導目光的轉移。
“又落到了西昆侖!”
李鴻儒此前替女王取了西王母宮的陣圖和仙桃,從南天門穿梭而下時便落到了西昆侖大雪山。
而此次下墜時,這種落點方位的區別不算大。
此時將近十月,但高山積雪蔓延如此寬廣的高山區域只有西昆侖大雪山。
李鴻儒一時不免也有舊地重游之感。
他這一次落下時很安靜,大雪山附近沒有什么打斗相關。
“如來佛祖是我看著死掉的,那尊十二歲法身相算什么?”
“一個三清分身?”
“過去身?”
李鴻儒回想起千里眼等人所說,腦海中轉念也有思考。
但他隨即將這些事情放在腦后。
仙庭都沒管,他就更不用說了。
大伙兒自掃門前雪,等他將自己的事情掃得差不多的時候才可能有閑心管閑事。
李鴻儒抬腿。
他身體飄飄蕩蕩飛縱,數百里后,李鴻儒已經看到了熟悉的地形,大致定下了準確的方位。
李鴻儒少有來吐蕃國,也少有事情需要前來吐蕃國。
往昔了結了文公主火印秘信的事,李鴻儒本以為自己很難再有事情與吐蕃國牽連,但尋思到千里眼的信息,李鴻儒決定去吐蕃國王宮走走。
甭管這種消息是否有用,提前通知文公主等人一聲不會錯。
作為同道,他并不介意彼此信息的共享,而且是涉及相關的信息。
遠遠處的邏些城在望。
李鴻儒的身影一浮而過。
小昭寺供奉佛像的側殿中,文公主的目光陡然回神,極為機敏掃過。
側殿涌入的風浪中,李鴻儒的身影翩然顯出。
“公主!”
李鴻儒微微行禮,這讓盤膝的文公主迅速起身回禮。
“李學士,您怎么過來了!”
文公主伸手一揮,側殿大門頓時發出輕微的聲響,遮住了大殿中大半。
光線黑暗了下來,又有淡淡的金色微光浮過,將諸多聲響齊齊遮掩了下去。
“你們似乎有些緊張?”李鴻儒問道。
“可別提了,也不知是哪來的高手,直接先我們一步爭奪了教權!”
李鴻儒問話時,只見松贊王從文公主供奉佛像的后方跳了出來。
“你躲在這里面做什么?”李鴻儒奇道。
“蹲了十多年,習慣蹲上面了”松贊王解釋了一句又道:“你不懂當泥佛陀和泥菩薩的妙處!”
“不蹲這兒,我們也沒其他地方去,總不能去住到祖地中!”
毗俱胝王妃亦從佛像后方跳了出來。
她的解釋讓松贊王有些尷尬。
“只要松了巫術,我們身體會瞬間化成雕塑,不管躺著還是站著都是一樣的感覺,住哪里都沒啥差別”松贊王強行挽尊道。
“我還以為你們忙完正事飛升到星宿川了”李鴻儒擺手道:“行了行了,你現在住的環境非常好,我不嘲笑你!”
“我本來也在籌劃飛升星宿川,但有人奪了教權”松贊王臉色難看道:“我托夢給了那孫子,他居然做錯了事,拜佛拜到密宗佛教那兒,真是啥事也干不好。”
“密宗佛教?哪來的?”李鴻儒奇道。
“這是一個很神秘的教派”松贊王道:“他們也很龐大!”
“很龐大的教派?你們此前就沒覺察嗎?”李鴻儒道。
“他們發展太快了”松贊王搖頭道:“密宗佛教信奉的摩訶毗盧遮那佛傳下了一種詭異的神通,可以將修為灌頂到僧人體內,短時間內就聚集了大量實力高超的喇嘛,加上我那個不成器孫子出力,他們如今名正言順在發展!”
“摩訶毗盧遮那佛,這是哪兒跑來的佛?”李鴻儒問道。
“那似乎是我們此前供奉的佛祖法身像”文公主道。
“如來佛祖的十二歲法身像?”李鴻儒奇道。
“不錯,他的容貌和氣質都發生了變化,但我們供奉了他這么多年,如何不能察覺出他的真實”文公主道:“他肯定是那尊法身像化成的。”
“這么說……”
李鴻儒覺得自己通知文公主相關的信息沒什么用。
對他而言所知的信息,文公主等人同樣知曉。
“松贊王,你實力踏入了九品,就沒將摩訶毗盧遮那佛掃滅了”李鴻儒問道。
“若能將他掃滅,你覺得我還用藏在這兒嗎?”松贊王悻悻道:“我往昔殺伐厲害是靠了四尊秘衛幫助,如今我孤身一人,別說我去滅摩訶毗盧遮那佛,他不將我吃了就算是運氣!”
“還有我呢!”
毗俱胝王妃補了一句,這讓松贊王臉色更為難看。
“戰斗的事情就由贊普去做吧”文公主勸道。
“我實力也很厲害的”毗俱胝王妃悻悻道:“我飛起來可快了。”
“對,你保持偵察和傳訊就好”松贊王勸說道:“這能發揮你最強的本事。”
“那我不幫倒忙了,大唐的李學士,你能幫我們掃滅毗盧遮那佛嗎?”毗俱胝王妃詢問道。
毗俱胝王妃的問話頓時讓松贊王一喜,滿臉的精氣神頓時就提了起來,對著李鴻儒一臉的期待。
“你開什么玩笑,我只是一個學士,你見過哪個學士打斗很厲害的!”
李鴻儒連連擺手。
他往昔和如來佛祖對弈時就差點被弄到團滅。
如今對方的分身在吐蕃國作孽,李鴻儒并不想沾染禍水。
一來是他沒弄清楚這尊佛到底具備如來佛祖哪些本事,自己是否能承受下來。
二來則是李鴻儒此時麻煩纏身,幾乎屬于自顧不暇。
只要對方不威脅到文公主,即便摩訶毗盧遮那佛在吐蕃國營造也影響不到李鴻儒。
“但我在密宗佛教那兒探聽消息的時候,聽說您是摩訶毗盧遮那佛必殺的人呢”毗俱胝王妃小聲道。
“嗯哼?”
“好像是說您毀了摩訶毗盧遮那佛一具什么身體,一旦他完全恢復實力,他必然要取你的人頭!”
“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呀!”
李鴻儒有很多不方便出手的理由,但他聽不得這種壞消息。
李鴻儒不清楚摩訶毗盧遮那佛到底有什么后手,但毗俱胝王妃的話語中,摩訶毗盧遮那佛明顯對擊殺他也沒什么信心。
既然大家都沒殺死對方的信心,李鴻儒覺得可以碰撞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