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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零九十二章 避暑后接著避寒

  “修行有萬千條道路,但踏足頂峰離不開專心、誠心,而要踏入更高則需具備各自的獨特!”

  “每個人的獨特都有不同!”

  “我與你論調不同,甚至于相反,這不意味著我們其中有一方是錯誤的!”

  “或許我們都是對的!”

  “又或許我們都有走錯方向!”

  慈恩寺中,菩提達摩放棄了往昔久坐的修行,開始扭腰舞刀。

  缺失了肉身,

  菩提達摩的刀術有形而無神,有樣又缺乏實際威能。

  當身體被轉換,菩提達摩最大的優勢被無情割舍掉了。

  這幾乎等同于廢功。

  他輕舞著戒刀,顯然希冀于開創另外一條路,讓元神之軀不僅僅只是施法的容器,更可以發揮到某些武技。

  “大師,仙庭那么多大修煉者,他們也動用武技,你為何不向仙庭眾靈官星君學一學,是覺得他們的能耐不足嗎?”

  坐在慈恩寺中,李鴻儒頗有興趣看著起舞的公孫韻和菩提達摩。

  李鴻儒手中捧經。

  往昔難于增進的《華嚴經》研讀進度增加了1,這讓李鴻儒對菩提達摩極有興趣。

  陳祎此時還在驪山地宮而不能回,武皇后更擅長于《楞嚴經》,完善《華嚴經》的對象不言而喻。

  李鴻儒沒想到菩提達摩的修行并未中斷,即便他沒有主動強求,對方也在完善經文。

  這讓他也有相關插入,看看某些提醒的助力是否能裨益菩提達摩,又是否能讓自己受益。

  他開口的詢問,又引得菩提達摩在跳動中微微搖頭。

  “仙人將官元神之軀展現的武技做不得數,

  他們身軀同樣受限制嚴重,必須借助寶甲才能正常打斗”菩提達摩道:“不論他們實力有多高,

  一旦被掀掉身上的附體甲胄又或武器,

  他們一身實力發揮不出半分。”

  “還有這種事?”

  李鴻儒微微愕然。

  他和仙人將官交手的次數不多。

  或火燒王靈官,或擊潰千里眼,又或打擊順風耳。

  在寥寥的數次爭鋒中,

  只有順風耳寶甲被他所破。

  剔除了寶甲的順風耳相當老實。

  若菩提達摩所說正確,

  這或許也是順風耳老實配合的某個原因。

  “婆羅門和佛教的佛軀在這一點上同樣如此,

  你去瞅瞅擅武技的那些佛陀菩薩,他們定然是將某件寶物做性命雙修,才能維持到身體發揮武技!”

  “原來是這樣!”

  “與其說他們是在施展武技,還不如說他們是借用寶物施法!”

  “大師若能找一件好寶貝,豈不是能恢復往昔的雄風?”

  “寶物難得,我施法資質也是一般,借寶物做性命雙修后的高度有限!”

  菩提達摩很清楚自己的內在。

  他就是一個純粹的武僧,也只有發揮自己最強之處才有希望向上。

  “人最強的地方永遠是自身!”

  末了,菩提達摩又補充了一句,隨即才繼續揮舞戒刀和公孫韻配舞。

  “伱說的沒錯!”

  李鴻儒點點頭,同樣也補了一句。

  “但借助寶物可以讓人走得更遠!”

  菩提達摩沒有回李鴻儒的話。

  如他此前所說,每個人都有獨特的不同,李鴻儒可以是對的,他也可以是對的,這其中不需要爭辯誰對和誰錯。

  只有沿著一條路走下去直到死亡的盡頭,他們才可能在臨死之前判斷自身的選擇。

  “圓測大師……”

  李鴻儒的修行與菩提達摩、公孫韻完全不同。

  他騷擾完菩提達摩,見到菩提達摩不再做回應,只得去騷擾駐守大雁塔的圓測僧人。

  但李鴻儒的詢問還未出口,只見大雁塔外一道佛光微顯,隨即有吟唱佛經的聲音傳來。

  空靈的聲音中,

  朵朵金色蓮花墜落,綻放到大雁塔四周。

  佛光之中,武皇后雙手合十,念誦聲音不斷。

  “你……原來你修行了《大日如來經》!”

  武皇后提及自己完善《楞嚴經》付出的代價不小。

  等到了現在,李鴻儒算是清楚了對方所付出的代價。

  唐皇往昔修《大日如來經》就惹出了無數麻煩,引得承乾太子內忌,導致了一場內亂。

  眼下的武皇后又重蹈覆轍。

  大唐的皇后修佛,這種事泄露出去在儒家朝廷中必然誘發不小的風波,導致彈劾不斷。

  “值得嗎?”李鴻儒問道。

  “值得!”

  武皇后收斂佛光。

  她在淡然中開口回應,又雙手托起了手中的《楞嚴經》。

  這讓李鴻儒同樣翻手,取出了破解的金蓮葉。

  “萬千的修行以人為本,人不被修行所引導,人就依然還是人,我并不會成為佛!”

  武皇后解釋了一句,李鴻儒也不做回應。

  他脫離了朝廷,也沒法管皇家這檔事。

  自家婆娘自己管,這種事只能留給新皇去頭疼。

  李鴻儒穩穩接過《楞嚴經》,柔軟下來的金蓮葉也在武皇后手中緩緩化成金蓮。

  她臉顯滿意。

  相較于帶來的風險,她顯然更在乎到手的利益。

  都到亡命向前沖的地步了,武皇后不管什么后患不后患,就是滿朝文武一個接一個指著她鼻子罵,武皇后也不會皺一絲眉頭。

  只要她跑的足夠快,風險就永遠追不上她。

  武皇后看著手中的金蓮,又感受著身體中一陣陣的沖刷。

  在她的身體中,同樣松了一口氣的聲音傳來。

  柳奭的報復行為或許屬于垂死掙扎下的反擊,但這種反擊屬于無心插柳,給她造成了難于形容的損傷。

  直到此時,武皇后才覺察出自己的命終于吊了回來,甚至還多了難于言語的好處。

  自身憑借不斷增長,她對新皇的重要性顯然會不斷增加,甚至于讓她開始擁有支撐自身的資本。

  “皇上去年在翠微宮避暑數月,今年在翠微宮避寒到現在也沒回來!”

  臨走時,武皇后提醒了一聲,這讓李鴻儒微微愕然。

  新皇去翠微宮避暑算是正常事,對方也額外帶了查證真武宮的需求。

  但翠微宮避暑合適,避寒就不合適了。

  相較于長安城的宜居氣候,終南山的翠微宮是生冷硬冷,老鼠都不會在那邊冬眠。

  新皇選擇在翠微宮避寒是一場苦修。

  李鴻儒覺得新皇發憤圖強向上的精神非常堅韌。

  翠微宮的守護和皇宮顯然沒法比。

  李鴻儒沒法肆意進出皇宮,但進出翠微宮就方便太多了。

  他注目著武皇后消失,又將《楞嚴經》研讀修行完畢,這才悄悄出了大雁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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