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新羅國吹牛,就說大唐掃清百濟余毒,當下已經派遣八萬精兵渡海前來熊津都督府,讓他們整備大軍配合打擊百濟!”
戰爭不是過家家,但劉仁景覺得李鴻儒就是在過家家。
大唐的援軍只有七千余人,李鴻儒硬生生吹牛皮吹到了八萬。
不僅僅是吹牛,李鴻儒顯然還要將新羅國拉下水,
讓新羅國發動全軍沖鋒。
牽一發而動全身,這種變故必然誘發熊津都督府、百濟遺民軍團、倭國、新羅國的巨大變動,導致后患難于收拾。
劉仁景雖然臉厚,但他心沒這么黑,干不了這種事情。
事情最終由裴守約接手,帶著數人充當大唐使者前往新羅國。
“師叔,
你就準備坐穩都督職位吧!”
吩咐完裴守約,
李鴻儒看著一臉不安的劉仁景,
當下就是好一番勸說。
“你那兒給師叔留個地方,萬一師叔吃敗仗被朝廷砍腦袋,你得帶著我去桃花源養老!”
劉仁景尋思了好一會兒,最終只得提前安排自己的后路。
劉仁景沒帶兵打過仗,他所認知的戰爭也與李鴻儒打仗的方式完全不同。
但李鴻儒說的有理有據,甚至已經籌謀了一年有余,又將自己學生、親屬齊齊帶入,劉仁景也沒法阻止。
若朝廷支援哪怕是兩萬到三萬人,劉仁景也愿意穩打穩扎,但朝廷的援軍太少了。
若不走奇兵險兵,援軍加上熊津都督府的駐軍只能形成防守姿態,而后慢慢等待大唐再次的軍事大行動充當后援。
這不是劉仁景想要的。
而且朝廷派援軍駐守,他這個臨時都督等待交接后也大概率回收。
諸多因素下,
劉仁景最終決定走一步險棋。
“師叔放心,只要你沖殺到位,
沒可能去我們那邊養老!”
“走走走!”
被李鴻儒一說,
劉仁景還真行動了起來,開始整備泗沘城的駐軍。
前往新羅國的裴守約等人憑借一張假冒的公文和嘴炮勸動新羅國沖擊百濟遺民軍團,這會導致百濟遺民軍團對句驪國、倭國分別求援。
李鴻儒能勸住句驪國軍團拖延出發甚至不摻和,而倭國前往救援的途中則會與大唐軍團交戰。
事情看上去簡簡單單,但劉仁景只覺其中各種不對勁。
但事到臨頭,他退縮也沒什么用。
畢竟李鴻儒為了這樁事情已經操心了近乎一年有余,疏通諸多環節后已經閑得發慌了。
劉仁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他很清楚大唐朝廷援軍到熊津都督府后的姿態,也清楚自己臨時的職位大概率到了頭。
是后半輩子沉淪邊疆還是奮勇而上,劉仁景覺得很好選擇。
他不知道這一仗后情況如何,但他必須去打。
只有打,他才能看到契機。
也只有打,甚至于打勝仗,他才能從平平無奇坐穩位置,甚至于不斷向上重新插入朝廷。
平素還算平靜的泗沘城中頓時熱鬧了起來。
“咱們大唐的援軍到了,大伙兒都準備準備,咱們得隆重去迎接朝廷的援軍!”
劉仁景也不說去打仗,他學了李鴻儒那一套,將準備打仗說成迎接援軍。
但該有戰爭器械必不可少。
“出門在外要預防百濟遺毒和那些蠻子突襲,都將刀劍擦亮,良弓利箭備足了!”
隨著吆喝,平素愁眉苦臉的守備軍們頓時喜笑顏開,只覺朝廷援軍到來終于要松一口氣了。
幾個朝廷小將湊在劉仁景身邊,
滿臉都是興奮。
劉仁景也隨得大伙兒高興。
等到上了賊船面對蠻夷,大伙兒不想打也得拼了命去打。
箭在弦上由不得退縮,東海上也沒地方逃。
想到李鴻儒尋求的決戰之地,劉仁景只覺李鴻儒這些年不干人事,盡尋大風險的事。
但相較于其他人拖拖拉拉的戰斗風格,李鴻儒這種戰斗風格在孤注一擲時又能獲得最大的戰爭利益。
不需要三番五次來回的爭奪,只需一次爭鋒就能平定禍患。
“可惜師侄被排擠在朝堂之外,但若師侄坐了高位……”
劉仁景想想李鴻儒的朝廷官員之路,他不乏屢屢的可惜。
但他后知后覺也感覺李鴻儒這類人走了極端。
李鴻儒可以孤注一擲,但大唐國不能孤注一擲。
這或許是李鴻儒能耐高超,但屢屢不得升官和任職重要部門的最大原因。
“先皇應該是怕他亂來,只怕是將一切都想好了!”
劉仁景噓唏一聲,隨即又有大聲吆喝的動員。
“那兩個魔君的實力如何?”
泗沘城的官宅中,直到開始彌漫不同的氣息,陶依然才止住了練劍。
她臉色淡然,不需要詢問李鴻儒,她已經清楚了李鴻儒準備的行動。
“還行”李鴻儒點頭道:“若你想拿他們練劍,特別需要防備通風魔君風遁中的襲殺,他襲殺的能耐確實不錯!”
雖然李鴻儒揍過通風、禺狨兩位魔君,但這兩位魔君并非大路貨。
通風、禺狨魔君個人實力屬于第三階梯向后的層次,但兩人配合后的針對能耐極強,可以迅速跨入第二階梯前列。
通風魔君擅長風遁暴襲的擊殺,禺狨魔君擅長破法,消除對手武技和術法的威能。
兩位魔君搭配之下,幾乎完克了九成以上的大修煉者。
陶依然顯然是在尋求對手完善自己。
她實力幾乎定型,基本是靠著霓裳羽衣和七星劍支撐。
若沒什么特殊的情況,陶依然很難走出這個范疇。
但沒人不想突破自己。
尤其是陶依然見識過仙庭和地朝的爭斗,這讓她謀求他們這種團體站穩跟腳需要什么,她的劍術又需要向什么地方開拓。
心中有一定感悟時,陶依然也不斷增強累積,尋求在踏入李鴻儒提及的大陣時具備相應的資格。
不僅僅是他,如裴旻、裴守約、公孫韻,甚至于張果子都在沖鋒。
每個人都很重要,每個人也都有自己沖鋒向上的理由。
或踏入九品的機緣,或形成神通的機緣。
李鴻儒發出的邀請不少,但最終是誰有資格誰進入大陣承受天地惠澤。
陶依然也不得不開始冒險。
她選擇磨練的對手是通風、禺狨兩位魔君。
這是兩個麻煩人,不僅僅實力難纏,而且還殺不得,需要陶依然掌握極佳的尺度。
這對她出劍的要求極高。
但正是這種高標準,陶依然覺得自己有一定概率完善到自己當前的劍斗風格。
“看看是他遁得快,還是我飛得快”陶依然道。
“不”李鴻儒擺擺手道:“如果你要拿他們練劍,又想得到收獲,你不能依靠飛縱優勢對拼,而是需要增進你的戰斗敏銳!”
“敏銳?要多敏銳?”
“需要像我和裴旻一樣,能抓到通風魔君風遁,也能避開禺狨魔君的術,讓這兩人無可奈何!”
通風魔君或許代表了一個度。
李鴻儒精通風遁術,他才能抓住通風魔君的破綻。
而裴旻則是硬生生靠著自己的戰斗敏銳應戰過通風魔君。
在劍術上,李鴻儒沒法去指導陶依然,但裴旻確實有一定的可能。
裴旻不僅僅是經歷過各種各樣的激斗,裴旻當前觀閱的劍術秘典很可能也是大唐當前最多的人之一,具備了極為龐雜的劍術體系知識。
諸多人還在遵循秘典修行時,裴旻已經在反向推衍最頂尖的龜蛇動劍術,不斷凝聚屬于自己的劍術絕技,甚至于走向劍術神通。
但裴旻實力不曾登頂,說的話不具備權威,更無須說讓陶依然這種超級高手聽從。
等到此時,李鴻儒才將裴旻的話大致轉述了出來。
若陶依然想讓自己實力再度前行,只能拋卻自己最擅長借用外力的飛縱優勢,在自己身上再挖掘出一些可能。
等到真正具備了新的進步,又結合往昔所擁有再相互結合時,陶依然或許也就有了向上沖擊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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