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儒來吐蕃國的正事是吃點妖牛妖馬的肉。
他這個心愿實現的速度很快。
在見到如來佛祖后,李鴻儒開始跟隨對方吃肉。
“你這輩子比上輩子的模樣好看!”
李鴻儒看著面容清秀的如來佛祖,只覺對方比往昔看上去舒坦太多了。
他果然不習慣西域面孔,更為適應東土的面容。
“我上輩子長得很難看嗎?”
如來佛祖看著自來熟的李鴻儒,只覺對方想夸他什么都沒法夸,只能逮著容貌來贊美。
但他當下確實只有這個優勢。
修為差、實力不足。
脫離了金蓮,如來佛祖想重現往昔的輝煌確實很難。
甚至于他擊殺一頭妖牛都費了不小的心思與氣力,也就只剩下相貌能拿出手了。
“你別把我煉體的食物吃沒了!”
如來佛祖嘟囔了一句,又有李鴻儒在那兒興致勃勃提及如來佛祖往昔容貌的不堪。
當眼前的如來佛祖不復往昔的頂尖實力,李鴻儒說話都不免輕松了數分。
他甚至公然探討到了如來佛祖的相貌。
“你往昔的長相倒也正常,但腦袋上的大褶子太多了,跟個打腫的肉球一樣”李鴻儒興致勃勃道。
“哦,那是我以往前去東土時被李耳打腫的”如來佛祖回憶后才道:“那確實是肉球。”
“腫了幾百年?”李鴻儒奇道。
“如此屈辱怎能不時時懸掛于頂”如來佛祖道:“只要我摸腦袋,當時的我就有奮力修行!”
“看來那是仇恨的激勵”李鴻儒道。
“不錯”如來佛祖點頭道:“那時的我本想遨游東土交深佛法,沒想到挨了一頓揍,不得不自我選擇向上!”
“佛祖真是有大毅力,腦袋有包都能保存這般久”李鴻儒贊嘆道:“若是我等受創,大概第二天就去尋藥治療了。”
“那時的我或許就已經走了歧路”如來佛祖搖頭道:“我的心充斥著不甘,甚至誘發了可能的仇恨,才引得佛教貪婪,對外擴張,最終又侵襲東土!”
“您不是來求超脫?”李鴻儒道。
“超脫就是變成最強的人”如來佛祖沉默數秒才道:“李耳往昔說我除非超脫,否則這輩子都不要想著戰勝他,我自詡丈六金身大成后也難敵他往昔,也就尋思了超脫之路。”
“超脫真有那么好嗎?值得你用一輩子追求嗎?”
“天地如同囚籠,籠中鳥自然想飛出囚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如來佛祖道:“這說不上好與不好,只是另一種可能的生活,就仿若從窮鄉僻壤走向城市,心中總歸是有幾分向往!”
“如今的您呢?”李鴻儒頗有興趣問道。
“你知道什么是當當當當嗎?”如來佛祖問道。
“我不知道什么是當當當當!”
“我也不知道如今的我想要什么,或許心中依舊有向往,但那又有什么用!”
如來佛祖抬起頭,目光掃過文公主和前來尋求避難的松贊王,又注目過二郎真君和李鴻儒。
他很清楚,往昔的寧靜很可能要被這些人打破。
但他借用了文公主的幫助,也必然要付出一些可能的代價。
他實力很低,但他知道的東西很多。
譬如李鴻儒就在有意無意打探一些內容。
這些內容不僅僅是李鴻儒有興趣,二郎真君也在一旁認真傾聽。
甚至于有興趣的遠遠不止這些人,還有更多更強的頂級大修煉者。
能成就亞圣境界者人稀少,怎么成功的,如何構建,成功后是如何?失敗后又會如何?這其中有什么經驗……
但凡種種都是人心所想獲知的。
若他依舊有往昔的能耐,他與三清沒區別,可以做到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
但他眼下的能耐很弱。
如來佛祖啃了一口妖牛肉,不斷煉化氣血提升向上時,也敘說著一些自己的認知。
“你們一定要特別會挨打?”
如來佛祖敘說時,李鴻儒和二郎真君面面相覷。
若論挨打,他們在三界稱第二,也就往昔的如來佛祖敢言第一。
在挨打這方面,他們是專業的。
但踏入亞圣需要擁有挨打的能耐,李鴻儒和二郎真君都是第一次聽。
“為什么要會挨打?”二郎真君不解道。
“人這一生中,誰能沒一點恩怨”如來佛祖道:“若當時的我沒法承受挨打,你們說我的下場會如何?”
“差不多被打死吧!”二郎真君回道。
如來佛祖沖入長安城已經過去了很久。
但對方往昔的縱橫雄姿依舊停留在眾人腦海中。
能以一己之力抗衡諸多大修煉者,如來佛祖的神通堪稱強悍,少有人可及。
“您的意思是說境界踏向超脫時,會有很多人阻攔嗎?”李鴻儒問道。
“超脫者的數量是有限的”如來佛祖笑道:“走一個少一個,你說別人會不會阻止?”
“但我們往昔也沒看到三清下凡來阻止你”二郎真君道。
“或許是李耳早就辨識過我,他們更信李耳對我的判斷,知道我成不了”如來佛祖笑道:“誰知道呢,若你們有心,多做點準備不會錯!”
“那不行”李鴻儒擺手道:“我們不成國君,也沒當教派之主,沒法學你向上的方式。”
“可時間還很長”如來佛祖道:“或許你長壽后會想著當國君,又或想著經營教派。”
“那沒可能,我顧自己都顧不來”李鴻儒擺擺手道:“一想到下面有一堆小嘍啰需要照顧,莪心里就覺得壓力大,沒可能做這種事去束縛自己。”
“不錯”二郎真君點頭道:“我們道家講究的是個人超脫飛升,少有成國成教,向上的方法或許和佛祖所想有差異,畢竟鴻鈞祖師往昔也并未成教。”
“那就算我多心了!”
如來佛祖點點頭,撕下一塊妖牛肉大口吞咽。
能說的他都說,至于李鴻儒和二郎真君信不信聽不聽則由個人決定。
“他的話似乎夾雜了私貨,又似乎有部分沒有說明!”
“看來佛祖在沖擊向上時遇到一些意外的情況!”
李鴻儒和二郎真君對如來佛祖極有興趣,但等到如來佛祖說無可說,兩人也是吃飽走人。
等到踏出數十里,李鴻儒和二郎真君才有相互的交談。
“他有一點或許沒說錯,若沖擊向上至少要會挨打”二郎真君道。
“但我們似乎沒什么向上的資格?”
李鴻儒疑惑了一句。
對他們而言,踏入第一階梯,甚至于踏向前方,這就是追求。
至于第一階梯再向上復刻鴻鈞的路,這或許只有三清才擁有追求的資格,如他們這樣壓根就沒碰觸到。
甚至于修為踏入九品,他們元神已經少有進步之處,更無須說蛻變再度向上。
李鴻儒和二郎真君議論了好一陣。
又有遠遠處的如來佛祖安安靜靜收拾妖牛的殘骨。
文公主看了許久,才出聲詢問如來佛祖。
“佛祖,你為何對他們說謊!”文公主問道。
“你這能耐……”
如來佛祖微微眨眼,顯然很頭疼文公主的感知能耐。
他想了數秒,才有正式的回應。
“這只是一份善意的提醒”如來佛祖道:“如果他們想在未來做這么一件事,他們或許不會遇到我所說的情況,但并不會避免遭遇其他可能的意外,能挨打至少會擁有反應自如的資格。”
“您到底看到過什么?”文公主認真問道。
“一個強大到能打死我的女人,你信嗎?”
如來佛祖開口。
這讓文公主凝望了許久,最終才點了點頭。
“您這算是引領他們嗎?”
她不知道有什么女人可以打死強盛一時的佛祖,但此時的如來佛祖沒有說假話。
但文公主仍舊不可避免多詢問了一句,又有如來佛祖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