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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兩百零六章 我親愛的朋友

  閑下來的李鴻儒和小旋風沒啥區別。

  他就是一個普通人,沒追求的時候就閑散了。

  甚至于李鴻儒并不算太在意泰山封禪。

  尋求地朝好運氣向上沒法帶來什么,他戰斗力再高也只會無限靠近處于亞圣狀態的三清、玉帝等人,而不會越階超出這些人。

  至于不如李鴻儒的人,李鴻儒很少回頭去等待這些人,也很難有人可以追上他的步伐。

  三清、玉帝只有數人,但數千年間實力接近三清的人屈指可數。

  李鴻儒覺得自己近乎到達了終點。

  這也是很多仙庭大修煉者的狀態。

  當寸無可進,又或進步了沒啥用,大伙兒都會閑散下來,過著‘神仙’一般的日子。

  李鴻儒覺得自己的狀態很松散。

  甚至于可能影響到別人。

  在泰山秘境中一陣瞎扯,陳祎似乎也被帶偏了。

  “享受人生的樂趣,不負每一寸光陰”陳祎喃喃道。

  “沒錯,人生苦短,若是等到死的時候才覺察自己沒享受過,那得多后悔,大師我跟你說,我認識一個叫九鴉子的匠人……”

  李鴻儒一陣八卦,這讓陳祎心中最后一絲負罪感也消退了下去。

  雖然每日燈紅酒綠,雖然日日縱歡,但這是人生苦短下的樂趣。

  人生中可以激進向上,但偶爾停留下來看看四周風光也很好。

  聽著李鴻儒的大道理,陳祎只覺事情不壞,他的選擇不差。

  這也做到了他的極限地步。

  倘若等到女王登封地朝之主,陳祎便再也沒有出手的可能。

  月有陰晴圓缺,事情難于盡善盡美,眼下這種延續非常好。

  “這或許屬于另一種意義上的生命延續!”

  陳祎的心中在此前還存在著一些不安,但李鴻儒說的對,只要開心就好。

  他看上去很開心,這顯然不會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甚至于這種開心的情緒會傳染。

  陳祎此前還見到李鴻儒四處亂跳,但等到一番話語過后,李鴻儒似乎也沒了多少焦躁的情緒。

  “李學士比我活得通透太多了!”

  看著李鴻儒瀟瀟灑灑飛縱游走,陳祎忍不住喃喃。

  “我們活得通透,就是這么快活呀!”

  小旋風搖晃著尾巴。

  又長生,又開心,不愁吃不愁穿,小旋風覺得這就是最好的狗生。

  偶爾有不滿時,他還能朝著天空狂嘯宣泄不滿。

  “如果你有苦悶,你就學我朝著天‘啊哦’”

  小旋風拖了個長音,狼吼的聲音響徹了數里,讓悠悠飛縱的李鴻儒都欲學著朝天大叫一聲。

  他最終沒干這種事。

  他的狀態有點懶散,很容易引誘某種松懈上的共鳴,李鴻儒覺得不應該禍害自己人。

  李鴻儒閑散的時候跑遠了一些。

  越過大唐、穿過吐蕃國,又飛過大雪山,李鴻儒的飛縱輕快而又輕盈。

  他在摩河菩提寺朝銀頂主持詢問了方向,而后才飛躥上天。

  時隔多年,李鴻儒又來了彌羅山秘境。

  “我是王玄策,前來拜訪濕婆主神,快快撤掉埋伏二郎真君的陣仗!”

  站在秘境之外,李鴻儒大喊了一聲,聲音穿透了整個秘境。

  “原來是真武宮主遠道而來!”

  秘境中沉默了數十秒,才響起濕婆沉悶的聲音。

  “我們婆羅門已經為了越界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你此番前來不會又倒弄什么事吧?”

  濕婆是喜歡直來直去的頂級大修煉者。

  但后知后覺獲知了李鴻儒的身份,濕婆只覺婆羅門打完大唐打佛教,打完佛教打仙庭西王母宮,這其中無不夾雜著這位真武宮主攪和的身影。

  甚至于對方還曾誘惑他們前去長安城和如來佛祖血拼了一場。

  若非如來功虧一簣,濕婆覺得那一波足以將諸多人直接帶走,從而讓婆羅門崩潰。

  他不怕打打殺殺,但確實有點怕這種彎彎繞繞的算計。

  表面是朋友,但背后不知啥時候捅一刀的感覺太壞了。

  濕婆不怎么想見李鴻儒。

  甚至于他覺得彼此兩兩不相見是最好了。

  “濕婆,我親愛的朋友,我們曾經是多么親密的合作伙伴,難道你因為我近年繼承了一個秘境之主的位置就將我們的友誼齊齊消散了嗎?”

  秘境外,李鴻儒閑得無聊,隨口在那兒大叫。

  “我往昔可沒有因為你上位成婆羅門頂級主神就看不起你啊”李鴻儒叫道。

  “這不是看不看得起的問題!”

  濕婆悶聲回應,隨后又補了一句。

  “你想進來就進來吧!”

  秘境處兩個把守的婆羅門佛陀訕訕一笑,笑容中帶著兩分恭敬,又夾雜了一分畏懼,迅速讓開了把守的門口。

  大伙兒都是熟人,但李鴻儒這個身份確實讓人浮想蹁躚,甚至于生出芥蒂和防備之心。

  “大梵天,毗濕奴!”

  李鴻儒興沖沖踏入,又開開心心和另外兩位主神打了招呼。

  他的招呼讓兩位主神勉強示笑回應了一下。

  彌盧山秘境高處,三位主神似乎在講經。

  但聽經文者寥寥。

  被佛教殺一波,被西王母宮眾女仙殺一波,被二郎真君殺一波,婆羅門此時看似龐大,但中階層次大致已經斷層。

  如妖王哈奴曼等人曾經身負重傷,難有了什么出色的頂尖戰力。

  李鴻儒踏入時沒什么戒心,更是缺乏警惕,仿若尋常人串門。

  他的姿態讓濕婆一顆心松了下來,又有大梵天微微頷首。

  大致是做了某種感知,剔除了李鴻儒可能的風險與心機,三位主神遣散著眾佛陀天女時,面色也逐漸恢復正常,說話有了幾分輕松。

  “你跑這么遠,不會沒啥事要做吧?”

  看著李鴻儒自來熟一般四處瞅,又時不時轉悠走走,還摸了摸往昔取走過的金斑竹,濕婆眼皮微眨。

  “如果你需要再拔幾根竹子回去,你盡管拔!”濕婆道。

  “我只是感慨竹子都能節節長高,為何我們的友誼就要斷根砍掉”李鴻儒噓唏道:“咱們往昔親密無間,現在也能親密無間,以后同樣沒問題!”

  “呵呵!”

  濕婆面皮亂顫。

  往昔這位真武宮主對婆羅門有多好,但等到轉換身份后,這種好也變成了心機。

  濕婆覺得自己打也打了,事也干了,但從沒撈過什么好處。

  若再與對方親密交往下去,濕婆覺得婆羅門很危險。

  他性情很惡,但又沒法肆意發脾氣。

  能打死紫微帝君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濕婆并不想得罪這類人。

  他干笑一聲,算是做了親密無間的回應。

  “也就我才時時刻刻想著你們,掛念著你們”李鴻儒道:“你們有好處也惦記著我一點點!”

  李鴻儒伸出右手,鴉九劍的劍鞘在他大袖中化成五彩蓮,又伸手示意取了出來。

  掌心中,這朵蓮花規規矩矩吞吐著靈氣。

  等到李鴻儒伸手一指,這朵蓮花隨即飄飄蕩蕩而去,插入到了婆羅門三主神修煉的風窟中吞吐靈氣。

  “你這似乎?”濕婆疑道。

  “是不是有點兒熟悉?”李鴻儒問道。

  “這似乎是如來的金蓮,怎么轉了個摸樣?”大梵天奇道。

  “煉化時的法力不同,它的色彩就不同”李鴻儒道:“我還見到了紫蓮、黑蓮、金蓮等各種色澤的蓮花!”

  “怎么有這么多?”濕婆道:“你們都煉化了?”

  “對,我們都煉化了”李鴻儒點點頭道:“你煉化了沒有?”

  “……沒!”

  濕婆面色尷尬,過了數秒才將小船一般的蓮花葉取了出來。

  他取了兩瓣金蓮,一瓣完好,另一瓣則被他啃得坑坑洼洼,布滿了牙印。

  “你們是怎么折服這株蓮花瓣的?”

  李鴻儒手中的五彩蓮做不得假。

  濕婆頓時就被吸引了目光。

  “怎么沒人告訴我這種事?我壓根不知道你們已經煉化了金蓮”濕婆道。

  “有些人可是恨不得你實力永遠差一籌,怎么可能會讓你平添助力”李鴻儒擺手道:“只有真正的朋友才會告訴你這種事,甚至不遠萬里前來告知!”

  “王玄策,我親愛的朋友!”

  濕婆尋思了數秒,他的嘴巴已經不由自主開始跟著改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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