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國角逐涉及的人極多,并不亞于大唐盛世的爭鋒。
“你自求多福”李鴻儒道。
“我求的福也能給你呀”李淳風道:“你得幫幫我!”
“我被很多地方牽扯,哪能幫你!”
李鴻儒攤手。
他不僅僅綁在地朝,需要承接地朝氣運,李鴻儒還居于句驪國的坪壤城,需要取得金圣骨,替大唐斷掉氣運流失的麻煩。
即便李鴻儒擁有極強的飛縱能力,又在泰山封禪一切正常進行的情況下,李鴻儒的事情都不會少,這其中很可能存在相應的取舍問題。
李鴻儒覺得自己已經很難了,沒可能再跑吐蕃國來相助李淳風。
他不得不提了提自己需要做的事情,也方便讓李淳風死心。
“還有金圣骨?莽皇帝的遺骨?”
李淳風深深吸了一口氣,只覺泰山封禪的麻煩對象又多了一個。
“不要在乎什么地朝氣運的洗禮,你一定要取得莽皇帝的遺骨”李淳風叮囑道。
“哦?”李鴻儒輕聲:“這其中莫非還有什么計較不成?”
“莽皇帝身上有大機密”李淳風道:“他遺骨往昔一直被人間帝王保管,又有仙庭爭奪,欲要挖掘其中的機密。”
“然后呢?”
“我聽一些小道消息說,莽皇帝似乎源于三界外,身上很可能藏著超脫的秘密”李淳風道。
“又是小道消息?靠不靠譜?”
“地朝氣運加身只會讓你福緣深厚,從此鼎立三界之中,莽皇帝的遺骨很可能讓你有另外一種可能,我覺得你可以試試!”
依李鴻儒并不在乎公孫韻被仙庭劫持的模樣,李淳風覺得地朝氣運再深厚,也只是讓李鴻儒穩居一方。
而后者則可能給予另外一種可能。
“我不想搞什么超脫”李鴻儒擺手道。
“或許不是超脫,而是踏入亞圣,又或不死不滅,又或其他……”
李淳風連連開口。
“甚至于是未來!”
在推動李鴻儒選擇金圣骨的事情上,李淳風不乏屢屢推薦,甚至都沒顧及他在吐蕃國需要的幫助。
“除了三界外的傳聞,還有人說莽皇帝和光武帝都是未來穿梭而來的人”李淳風低聲道。
“你信這種鬼話?”
“我三十歲前也不信這種鬼話,但合作《推背圖》后,我覺得這并非沒有可能”李淳風低聲道:“莽皇帝很多手段并非當代具備,而推翻他的光武帝也很離奇,有人說光武帝是紫微帝君下凡,但紫微帝君沒光武帝的手段,這一直讓我很疑惑!”
“什么手段?”李鴻儒頗有興趣道。
“你多去翻翻史書,有史官記載光武帝曾經祭法,引導了天上星辰墜落,但在光武帝后沒人可以重現這類術法,甚至于到現在也沒見誰用過!”
“這都是野史傳聞,你多看看正史!”
“那就是正史!”
“哦!”
李鴻儒對漢王朝較為熟悉,對漢王朝覆滅后的后漢則少有了解。
“我懷疑未來的世界很可能會具備越來越強的術法,就如同我們較之千年前那些粗糙的術法更強一樣”李淳風道:“我依稀記得往昔窺探未來時似乎見過天上掉星辰墜落人間打擊的景象,光武帝的能耐或許就是源于數百上千年后。”
“這樣子?”
李鴻儒想了想李淳風的未來。
他畫過火車、槍械,他似乎也看李淳風描述過丟炸彈的飛機。
李淳風殘存的部分記憶或許就是源于此。
如果未來是這副模樣,李鴻儒覺得未來似乎并非具備越來越強的術法,而是術法的末日和退出,轉向了人力登峰的極致。
但未來到底會走向何方,這不是李淳風相術可以鉆研到的內容。
對未來而言,未來存在無數種未知的可能,李淳風窺探的或許只是其中一種景象。
經過這幫高端相師的轟炸,李鴻儒對相師保持著屬于特殊術法才能人員的總結。
如同眾多大修煉者的武技和術法一樣,或高端或低端,或失手,或有成,諸多情況都會有可能。
相術可以做為參考,但不能作為信誓旦旦確鑿的內容。
“總之了,你一定要抓住金圣骨這個機緣”李淳風道:“這算是我作為多年老友給你的一個忠告!”
李淳風難得推薦機緣,甚至是搭上自己的交情。
這讓李鴻儒點點頭。
“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就在坪壤城試試手!”
金圣骨、地朝氣運。
兩項機緣或許誕生在同時,又或前后少有間隔。
被李淳風勸說一番,李鴻儒才將目標偏向了金圣骨。
這無疑有可能產生得失。
但只要得到的足夠多,失去的便并不會讓人后悔。
李鴻儒尋思了數秒才認真回應了李淳風。
“你放心,只要你搗鼓出了莽皇帝身上的機密,你的收獲絕對會超出想象”李淳風道:“若你到時能提攜提攜我們,或許我們還會有雞犬升天的可能!”
“你別這么罵自己!”
李鴻儒開了句玩笑,但李淳風的面容有些嚴肅,少有往昔的敷衍。
“一定要拿到他的遺骨”李淳風強調道。
“東土歷代那么多帝王掌管了莽皇帝的遺骨,也沒看見幾個有大機緣的”李鴻儒笑道:“你可別把我帶坑里去!”
“若你鉆研不出,咱們到時候群策群力”李淳風道:“我和小袁如今都是九品大相師,已經超出了往昔諸多朝代,等我和小袁封禪后再向前踏一步,我們不說后無來者,但至少前朝不曾有,或許聯手后真能挖掘一絲天地間的隱秘!”
李淳風的臉色雖然無比蒼老,但有可見的自信。
這是源于相術實力上的自信。
作為后來者,他們確實已經居上。
相術不僅僅是元神的品階帶來的威能,還有太多需要更新換代的內容。
他們所掌控的就是最新最先進的相術。
李淳風借七星法壇潰敗仙庭四大天師就是證明。
甚至于他們還能不斷向上,將這些人遠遠甩到后方。
“那你得活久一點!”
李鴻儒看著李淳風的模樣,不免也擔心李淳風本事大了,人也熬沒了。
“我是要改命的人,怎么可能會死”李淳風低聲道:“而且我殘存五年的陽壽已經被女王陛下續命到了五十年,沒可能會早死。”
李淳風的身體差歸差,但也有了老而不僵。
術法者對身體有需求,但需求并不強烈。
即便李淳風衰老到只能躺在藤椅上,對方依舊具備施展風水大術的可能。
聽著李淳風信誓旦旦的保證,李鴻儒連連點頭。
“你怎么忽然間投靠了李學士?”
等到李鴻儒走人,劉彥君才低聲詢問李淳風。
李淳風沒有直接表態投靠,但李淳風的行動很直接。
這不是付諸于語言的表態,而是采用了實際的行為。
作為夫妻,劉彥君太清楚李淳風了。
若李淳風嘴巴上投靠,那必然是假的。
若李淳風悄無聲息做一些事情,那便是真心實意。
“難道他給你萬里送藥,讓你感動了?”劉彥君再次問道。
“不”李淳風搖頭道:“你和他接觸不足,相術水準也不足,沒發現他已經改命了!”
“李學士改命?他命這么好,怎么還需要改命?他怎么改命?改的是什么命!”
劉彥君一臉難解。
李淳風則是沉默不言。
他在泰山玉皇頂見李鴻儒時,對方的命依舊又硬又臭,渾然一根攪屎棍的模樣。
但這兩年不見,李淳風只覺李鴻儒的命已經變了。
雖然李鴻儒依舊有攪風攪雨,但李鴻儒的命理似乎在不知不覺拔高了,這讓李淳風衰老時的誠心投靠沒了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