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寒宮中,嫦娥注目著大梵天的神通烙印。
她在觀看許久后開始幫忙譯《飛天舞》。
在舞蹈、韻律方面,三界很難找出較之嫦娥更勝一籌的大修煉者。
嫦娥通曉梵文,翻譯出來的水準較之菩提達摩會更勝一籌。
李鴻儒也不介意分享。
他每日沒啥事就去轟擊兜率宮和彌羅宮的大陣,借助暴力打擊消耗對方陣法的能源。
很難說這種消耗是否有效,但李鴻儒也沒別的事情做。
轟轟打打,又時不時回宮殿休息一番,
李鴻儒的日子過得十分平淡。
他掐算著手指,不斷計算著下界的時間。
一切總歸會有機會。
或許天地變換,又或玉皇出現問題,需要向老君和元始天尊求援。
李鴻儒覺得自己需要抓住可能涌現的機會。
他此時也只恨沒有破大陣的能耐,也欠缺相術指引的本事。
但凡通曉大陣,又或憑借相術窺知兇險,
他也沒可能一腳踏進坑中。
這一日,李鴻儒收了鴉九劍。
他如同往常一樣返回廣寒宮,
只覺嫦娥所在的大殿多了一絲異樣。
李鴻儒目光張望看向大殿的中央,
只見嫦娥俏生生站在大殿中央。
許久不曾跳舞的她轉動著身體,讓李鴻儒神思都不由被牽引而動,目光一時難于轉移。
對方彷佛世間的美好。
如同一現的曇花,只要目光看過去就難于轉移,心中更是不會起反抗的念頭。
“你恢復容貌……修成神通了?”
直到嫦娥伸手一指,李鴻儒的目光才不舍從中走出。
他張目再望,只覺腦海中渾然沒了此前的念頭。
又有嫦娥的面容依舊。
對方沒有恢復到完全的年輕,但又讓人不由自主卸下心中的戒備,目光完全被吸引了過去。
如果要找理由,李鴻儒也只能想到‘魅惑’神通。
但他又不曾在嫦娥的身上看到法力的龐大波動。
這讓李鴻儒詢問了一聲,嫦娥則是點了點頭。
“魅惑自然,
神通天成!”
李鴻儒不免感慨發聲。
大梵天的神通需要動用術法威能強行魅惑,
但嫦娥修成的神通則在不經意之間綻放,侵襲人心悄無聲息。
這幾乎類似于主動能力和被動能耐的區別。
相較于前者刻意的使用,
后者毫無疑問更具侵襲性。
尤其嫦娥的魅惑神通侵襲人心,更為注重這種不知不覺的侵襲力。
“什么神通?”
嫦娥身邊,
公孫韻茫然發問。
“針對男人的神通!”
若要尋嫦娥神通的不足,
李鴻儒也只能找到這一點。
他被神通沉醉,但公孫韻身為女子則沒有絲毫感覺,只覺嫦娥年歲向上后氣質依舊,絲毫沒有被魅惑所誘導。
嫦娥的神通針對男性,并不會針對女性。
這種差異化的特殊極為罕見。
極致的特殊也造就了極致的強大。
在普析了婆羅門飛天舞和大梵天的神通印記后,嫦娥也跟隨向上,依托往昔的基礎更進了一步。
一切更像是水到渠成。
這種針對性的神通便是李鴻儒都不得不贊嘆。
雖說承受魅惑神通過后會具備相應的抵抗力,但在針對男性上,這確實是屬于一等一的輔助神通。
往昔的嫦娥只能憑借美貌支撐地位。
在喪失頂尖的外貌后,對方也擁有了頂尖的神通。
從玉女派切換成實力派,很難說這種交換值與不值,一切只有嫦娥自己清楚。
“還要多謝帝君,讓我完成了這輩子的心愿!”
嫦娥起身。
作為修神通者,嫦娥并不清楚自己神通的威能。
任何神通的針對性、適應范圍只有嘗試過后才知曉。
但能讓眼前的真武帝君猝不及防下陷入神通中,或許也從側面說明了這道神通的強悍。
“我等只是適逢其會給了一些好處”李鴻儒擺手道:“這更多是你自身能力到位。”
嫦娥差的或許只是凝聚神通的那一點機緣。
大梵天的神通印記和真武令中的傳承并無多少區別。
如同裴旻一樣,只要具備足夠的能力,倒推下來可得類似的絕技,而自身結合前行時便形成了自己的神通。
對特殊意義上的天才而言,
這類人只需要這一點點幫助,并不需要手把手的傳承。
裴旻成功了。
嫦娥也成功了。
“這就凝聚神通了?”公孫韻奇道。
“對”李鴻儒點頭道:“嫦娥仙子凝聚了一道了不得的神通。”
“看上去似乎不太難?”公孫韻低聲道。
“說難不難,說不難也難”李鴻儒尋思一下才道:“若想形成神通,
需要將自己的能耐打磨到水準圓滿,或修行絕技或形成絕技,等到絕技推動向上,就自然而然形成了神通!”
凝聚過南明離火,又推動了升龍道的形成,李鴻儒在凝聚神通上有一定經驗。
他的神通遠不需要那么多虛無縹緲的理論,但凡承受某類刺激下導致各項圓滿的能耐相近搭配成功,也就推動形成了威能更強的神通。
這個過程簡單。
但對其他人而言,需要摸索的內容太多太多,更多是憑借日積月累,直到某一個刻機緣的通透。
這讓具備神通者的機緣各有各說,也讓人難于追隨學習經驗。
眾多依葫蘆畫瓢者一輩子也沒超出前者就是這種原因。
李鴻儒侃侃而談,不僅讓公孫韻似有所悟,嫦娥也連連點頭。
深處大山中時,她周圍看到的都是山,但等到凝聚神通再回頭看,諸多的原因盡在李鴻儒提及的內容中。
她活的時間太長了,該打磨的每一處幾乎都屬于完美無缺,唯獨欠缺了向上的方向。
等到大梵天神通印記指引,也就有了一道類似魅惑的神通形成。
這甚至讓嫦娥多了幾分生機,沒了此前的暮氣沉沉等死的念頭。
在這種狀態下,她不需要在乎外貌對人的吸引力。
實力的強大引導內心的強大,內心的強大導致了她不需要像此前一樣活在失去的痛楚中。
不論容貌的年輕與衰老,她依舊有絕代的風華。
與往昔一樣,她的高傲依舊存在。
唯獨壽命不可追。
想要破除肉身壽命的限制,她所能憑借不多。
作為服用過數次不死藥的女仙,諸多延壽大藥已經對她無效,更無須說延續壽命。
嫦娥眼中有了底氣和自信,也夾雜著應有的黯然。
她甚至依舊需要廣寒宮鎮壓肉身才能避免繼續衰敗下去。
對她而言,這是一條已經知曉終點的路。
不論她強大與否,也不論她凝聚了什么神通,壽元終結時必然消亡。
這一道神通的凝聚更像是可以讓她安然的死去,又或有尊嚴的過世,而不需要棲息在黑暗中等待死亡。
“西王母的下凡身在凝聚地朝,若是你能助推一臂之力,又不在乎容顏衰老,可以在她那兒取一枚延壽丹藥,那藥可延壽五十年到一百年,肯定對你能生效”李鴻儒眨眼道:“說不定她還私藏了幾枚不死藥,只要你有相助她的能力,或許依舊還有你的份!”
李鴻儒也不提及自己想出廣寒宮,只是不斷敘說女王凝聚的地朝,又有女王在下界給某些陽壽到臨的大修煉者分發延壽丹藥。
對少有出廣寒宮的嫦娥而言,這無疑是大消息,也讓嫦娥想通了為何自己會被邀約下界。
她微微張嘴,一時沒想到西王母還活在下界,又有二郎真君等人造了仙庭的反,甚至還在泰山與仙庭交鋒。
當李鴻儒提及地朝凝聚氣運的微妙,甚至于愿意讓出自己承受氣運的位置贈予嫦娥謀求改命,嫦娥必須承認,她確實動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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