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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兩百四十二章 尋求脫身

  “封禪!”

  “那個秦皇出來了?”

  “他在豫州鼎旁能看到咱們?”

  “能聽到我們說話嗎?”

  兗州鼎中,張仲堅只覺大墓中渾然不知歲月,世上已經滄海桑田。

  一次四十年,一次二十年,他在這處秦皇分陵度過普通人幾乎一輩子的時間。

  極限的服氣辟谷術維持了他的生機,又有兗州鼎不斷的穩鎮,張仲堅才有了這線渺茫的生機。

  但利刃依舊高懸在他頭上。

  眼下是一場封禪大事,

  涉及了諸多大勢力。

  作為封禪的礙事者,張仲堅能敏銳覺察到大概率遭遇的惡意。

  李鴻儒靠著飛縱前來,而某些人則并不需要這種親自臨身的手段。

  九鼎鎮壓山河地脈,以山河地脈為引剔除障礙物是很正常的事。

  譬如莽皇帝就動用了這種手段。

  其他人或許也有相似的能耐,只是眾人擔心成為冒頭者,又或在耐心等待契機。

  “你參與這種重事一定要注意這些為首者”張仲堅叮囑道:“他們每一個都是吃人不眨眼,稍有不慎就可能讓我們偷雞不成蝕把米!”

  世事變遷,

  張仲堅已經不熟悉外界,

  也難于清楚頂層的交鋒。

  但他無疑會站在熟悉者的身邊。

  往昔能給他送終,李鴻儒無疑和他關系親密。

  說兩者機緣巧合相遇也好,說張仲堅曾經親密的人死了也罷。

  在張仲堅的心中,能讓他記住名字的人確實不多。

  到了如今,他能記住的名字已經寥寥無幾。

  張仲堅還有很多事情沒搞明白,甚至于他自身在此時難于解脫困境,但這不妨礙他讓李鴻儒在這場事件中保持謹慎。

  “成功帝王最不缺乏的心態就是隱忍,他們沒有十足十的把握難于出手”張仲堅道:“但若有足夠的好處,這些人下手也會果斷到讓人感覺仿若掐點,這是帝王兩種極為矛盾的姿態,你與這些人打交道一定要注意其中的平衡!”

  雖然是個不怎么成功的帝王,但張仲堅該有的帝王心性并不缺。

  甚至于若能給予一定的機會,張仲堅也有大概率成為一代明君。

  帝王最清楚帝王,張仲堅所說諸多與女王教導相似,但又有一定的區別。

  李鴻儒連連點頭。

  成長到他眼下的地步,李鴻儒很少需要其他人指點,但張仲堅敘說的相關依舊能讓他心中多增添一絲鎮定,

  避免了過早出頭攪風攪雨。

  “也就是說,我再焦躁也需要等”李鴻儒道。

  “不錯”張仲堅點頭道:“即便你毫無所得也要等,

  這種等待遠較之失敗的后果要好!”

  “我已經有得了,并不怕沒有收獲!”

  李鴻儒擺擺手。

  作為這場封禪到現在為止的唯一贏家,李鴻儒覺得此時唯有自己這一方獲利。

  當然,若張仲堅能解脫兗州鼎的束縛,李鴻儒覺得自己陣營中還要增添一員。

  相較于他應對封禪,李鴻儒覺得解決張仲堅的困境更為重要。

  一方面是張仲堅需要脫困,另一方面他還要啟動兗州鼎才能讓封禪繼續進行。

  作為九鼎大陣的堵塞者,如同張仲堅所說,各方的查探或許不會不來,而只是會晚到。

  被囚在兗州鼎的張仲堅就是一個固定的靶子。

  若李鴻儒不在一旁,張仲堅有不小的可能會被人打死。

  但李鴻儒也并非萬能,他能應對明刀明槍的打擊,但他沒法應對操控山河地脈沖襲等應對方式。

  “先救你再說!”

  李鴻儒踏入兗州鼎中。

  相較于張仲堅固定生根難于掙扎脫身,李鴻儒踩踏極為自如,并沒有被兗州鼎所困住。

  他來回走動,又注目過張仲堅的兩丈身軀。

  兗州鼎中,他感知著相關的一切氣息。

  張仲堅這種被困的情況讓李鴻儒想到了金圣骨。

  在偷天換日大陣中,金圣骨亦是葬入鼎中不顯,只有在封禪時才有可能顯身。

  淵蓋蘇文往昔就抓過金圣骨,難于將對方扯出來。

  “你似乎成了九鼎的祭品?”

  思索到金圣骨占據淵蓋蘇文身體的脫身方式,

  李鴻儒不免也傷腦筋。

  “論及九鼎,少有人較之秦皇更熟悉,他或許知曉相關”張仲堅皺眉道。

  “他操控九鼎憑借的是一冊《九鼎術》的方術,你要不要試試修行?”

  李鴻儒翻出《九鼎術》。

  秦皇或許知曉部分相關,但秦皇難于前來兗州鼎。

  而封禪已經進入了第二天,此時距離引發封禪高峰的時間只剩下一天。

  依秦皇的心性,必然是會勸說李鴻儒激活兗州鼎,將張仲堅身體充氣充到爆。

  而且不乏其他人通過特殊手段查探針對。

  張仲堅能自如的時間遠較之想象中要短。

  尋思到張仲堅速成長生術,李鴻儒不免也推薦了《九鼎術》。

  除此之外,他還對玉璽的功效稍做了介紹。

  “我試試!”

  張仲堅并非沒有拿過秦皇的玉璽,但秦皇的玉璽對他沒有絲毫用處。

  唯有修行了《九鼎術》,又引動九鼎術威能,玉璽才能給予部分輔助的裨益。

  李鴻儒不清楚修行《九鼎術》,又借用玉璽能不能脫離兗州鼎,但在當下可嘗試的手段并不多。

  張仲堅神情肅穆。

  他獲得了一線生機。

  但每每他走好運時必然伴隨衰運。

  即便長生十年,百年,甚至千年,但只要這種長生局限于兗州鼎中,他的長生會在短短時間內化成烏有。

  沒人會容忍他這種攪屎棍擾亂封禪大典。

  李鴻儒是前來的第一人,但絕對不會是最后一人。

  他也沒做什么客套,接過李鴻儒的秘典就開始翻閱。

  “這是帝王術!”

  張仲堅不斷翻閱,又不斷將諸多內容在腦海中融合。

  近乎一刻鐘后,他才合上《九鼎術》的秘典。

  “這種方術非帝王不能修行”張仲堅道:“你是如何修成這種帝王術的?”

  “修行很難嗎?”李鴻儒疑道。

  “常人修行帝王術如逆水行舟,越向上越難”張仲堅道:“普通人修行成充滿妄念的瘋子,又或暴斃不足為奇!”

  “我覺得還好,沒承受什么惡果!”

  修煉之事交給了太吾,李鴻儒沒覺得《九鼎術》有什么難度。

  他甚至缺乏了相應的感覺,只有在《九鼎術》圓滿時才多了一點點感知。

  “或許是我修行過九龍術經,才導致九鼎術修行時沒什么障礙”李鴻儒道:“同樣修行氣力,我覺得九鼎術和九龍術經有不小的共通之處!”

  李鴻儒并不缺乏秘典。

  他打交道的層次不斷增高,所獲的秘典層次也極高,數冊秘典堪稱三界罕有。

  李鴻儒取了《九龍術經》,又將《九龍術》也有取出,任由張仲堅觀摩。

  “妙!”

  三冊頂級修煉氣力的秘典齊齊放出,饒張仲堅也不得不贊嘆出聲。

  “若我能修成九鼎術,或許真存在掙脫兗州鼎的可能!”

  他對自己還殘存兩丈的身軀很頭疼,但這兩丈的身軀也是他當下的資本。

  李鴻儒為了修行出九龍術的氣力,吞服的大藥無一不是天地奇珍,才能獲得力氣的迅猛暴增。

  張仲堅的情況也極為類似。

  他更主要的是能不能將《九鼎術》修行有成。

  即便是太吾快速修行也需要十二個時辰研讀,十二個時辰修行。

  而在當下,臨近封禪進入高峰的時間不足十二個時辰,留給張仲堅修行的時間更不會有十二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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