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那妖王朝?”
坪壤城外,琵琶洞主的思路清晰而又完整。
作為反叛過如來佛祖勢力的琵琶洞主,掀桌子的時候比誰的速度都快。
李鴻儒壞了她和李常青的事。
事情辦砸了沒法交代,她們回歸的下場會很慘。
與其回歸受罰,琵琶洞主覺得反叛也是一條出路。
只要專門負責殺妖的真武宮不盯著她們,她們就不算腹背受敵。
甚至于真武宮對妖深惡痛絕,還能成為她們的助力。
往昔的姬乾荒不會理睬她們這種妖,但李鴻儒沒問題。
她思路極為清晰做著分析。
這讓李鴻儒和二郎真君面面相覷。
“我們當前的正事似乎是封禪?”二郎真君道。
“說的沒錯!”
李鴻儒提著莽皇帝的妖骨。
他瞅了瞅坪壤城中依舊持續的打殺聲音,覺得他們的正事還有近一天才能忙完。
若要忙琵琶洞主的殺妖大事,李鴻儒覺得可以等一等。
“你們別著急,我們一天后就謀劃這件事”李鴻儒道。
“一天后?”
“為何要等一天?圣主的頭骨碎裂,術法的印記破碎了,他們會在不久后收到消息,眼下的我們還能發揮一點用處,時間稍微長一些我們就沒用了,他們肯定會懷疑到我們!”
琵琶洞主和李常青紛紛開腔。
兩人有兩人的理由,但李鴻儒和二郎真君也有自己的事。
即便是天塌下來了,他們也得將這場封禪的事情做完。
“恰巧蘇文王這邊還多了點位置,你們若是想蹭一蹭,也可以跟著蹭一蹭!”
李鴻儒長話短說,簡單說清楚了封禪的事。
他的事情讓琵琶洞主頗為意動,又有李常青一臉的興奮。
“那什么大陣真能讓我們實力提升?”李常青問道。
“如今三界各大勢力幾乎都在爭奪這場機緣,你說真不真”李鴻儒笑道。
“真真真!”
李常青連連點頭,只覺柳暗花明又一村,有真武宮這種關系也不差。
“仙庭的人如今陷入在大陣中,我們也難于直接進去,就看你的本事了!”
李鴻儒指了指皇宮的方向,又有對應皇宮大殿和地下古廟的位置。
此時坪壤城的大陣已經強行運轉了起來,他難于輕松破了大陣鉆進去,但李常青挖洞的本事或許能帶來裨益。
“只要你能鉆入到那片陣中,那里面就有你們受益的位置!”
李鴻儒一席話落下,李常青已經脫了衣裳,重新化成白毛老鼠。
她身體一鉆,已經擇了方位不斷挖掘。
“鴻儒真人,那陣法真有這種強效?”
與李常青沒區別,琵琶洞主也有幾分難于置信。
她一時懷疑李常青當了槍頭,但又覺得李鴻儒不會干這種事。
她往昔久在西域之外,又入了靈山,修行與東土完全不同,對封禪的了解極少。
這讓李鴻儒普及了一下常識,又將等待封禪的眾人名頭一一提及,等到李鴻儒提及坪壤城偷天換日大陣中的眾人,琵琶洞主心中的疑慮已經全消。
不論李鴻儒想做什么,李鴻儒的親人在這兒,就意味著這件事情不可能壞。
不壞必然只有好處。
她心中諸多顧慮放下。
隨著李常青不斷挖掘前進,眾人已經聞到了一陣陣陰冷腥臭的氣息。
“那是黃泉水,不要去沾染就是了!”
往昔的偷天換日大陣或許少有疏漏,但等到袁天罡等人里應外合,一條通道也被挖掘了出來。
看著牽引的黃泉水,李鴻儒不由不免感覺李常青挖掘的到位。
對方擅長逃脫,也擅長挖陣。
聽著李常青提及自己最大的心愿就是去仙庭幾座大陣打個洞,李鴻儒不免還鼓勵了一番。
“加油,我看好你!”
他抓著金圣骨拍了拍李常青。
“我就知道這個愿望很偉大!”
李常青高興呼了一聲,一時挖掘速度都加快了幾分。
等到短短片刻后,她挖掘進入尾聲,從一處土壁中穿了出去。
這讓李鴻儒有隨后的跟隨。
眼前的空間豁然開朗。
李鴻儒身體一晃,恢復著常態。
他看著熟悉的地下通道,隨即指了指方向。
踏行不過數十米,李鴻儒已經看到了熟悉的古廟和八尊三足鼎。
又有淵蓋蘇文被綁成了大粽子倒在地上。
他剛欲踏步,心中不由一警,八九玄功隨即運轉全身上下。
一道絢麗的劍光浮過他眼中,又有九顆災星搖晃著尾巴墜落。
只是短短的一瞬,李鴻儒身上已經有了九種痛感。
“裴旻,你看著點殺!”
宛如針刺的感覺傳來,李鴻儒伸手一夾,已經將手指壓到了裴旻的短劍上。
“李叔,你怎么來了?”
裴旻一劍殺出,身后的冷汗已經濕透了后背。
李鴻儒來得太忽然,這讓他預備給仙庭高手的一劍全落到了李鴻儒身上。
裴旻的劍有進無退,劍速追求幾乎走向極限。
即便看清楚了落劍的對象是李鴻儒,他也收不得自己的劍。
感受著幾乎濕透的身體,裴旻伸手將額頭的冷汗抹了抹。
他也幸得來的是李鴻儒,若換成其他人不死也得重傷。
“小袁求助,我和袁守城互換了一下事情!”
袁守城代李鴻儒救張仲堅,李鴻儒則代替袁守城處理坪壤城相關。
他在城外耽擱了一會兒,但耽擱的時間遠不到李常青助力給予節省的時間。
雖然有點驚險,但李鴻儒算是正常安然踏入了這片區域。
他踏前兩步,只見陶依然等人也閃身了出來。
在陶依然身上,依舊殘留著一些打斗的傷痕。
但陶依然的癥狀很輕。
等到李鴻儒詢問了數句,才清楚陶依然身上的傷勢是王靈官反殺帶來。
“他是玉帝身邊最強的侍衛,你不具備防護的能耐,受點創很正常”李鴻儒道。
“要不要我去弄死他?”
琵琶洞主看了看被譽為仙庭扛把子的二郎真君,見到對方沒什么反應,而后幽幽問了李鴻儒一句。
李常青干了一些活,她不免也想主動邀一些活,方便融入這個集體。
雖說斬掉過去身導致了一些身體和心理上的問題,但這不意味著琵琶洞主缺乏正常的社交能耐。
若非如此,她往昔也不會在靈山如魚得水,等到了隱秘之地,還能在一群妖中游刃自如。
她的開腔讓陶依然等人注目,又有地上被綁的淵蓋蘇文抬起頭。
“尖牙,你到底是誰?”
被眾人五花大綁,淵蓋蘇文辯駁什么都沒用。
但他聽到了一些相關的信息。
這讓淵蓋蘇文反思。
他愿意認輸,但不想輸得不明不白。
他也能死,但不愿意死得糊里糊涂。
淵蓋蘇文抬起頭。
他的目光中夾雜著一絲懇求,顯然是很想讓李鴻儒說幾句實話,免得他繞來繞去想不明白。
在李鴻儒的身上,他聽過太多的身份,而且每個身份都有人證,每個人都信誓旦旦的確鑿。
譬如尖牙魔君。
這是九頭魔君等妖非常肯定的身份。
又有真武宮主。
這是禺狨魔君屢屢懷疑的身份,也有一些相關的側證。
又有李叔等身份。
這涉及大唐的身份。
這是裴旻等人透漏的身份,事情假不了。
諸多的身份,每一個似乎都是真身份。
想到李鴻儒往昔屢屢送機緣,淵蓋蘇文覺得自己理解不了。
他難于理解李鴻儒的行為,也難于理解李鴻儒這種多重身份的人。
“蘇文王?你真是蘇文王?”李鴻儒疑道:“你瞅瞅,我幫你將金圣骨給拉出來了,從今以后,你應該很安全了!”
熱心腸的尖牙魔君一如既往完成著協商的大事,甚至于遠比淵蓋蘇文想象中干得要好。
淵蓋蘇文目光發直。
他只覺李鴻儒這種人除了身份,剩下的哪兒都好,一腔的怨氣確實難于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