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我們完全輸了!”
身體浮在星空下,治皇只覺一顆心冰涼。
一場‘命和運’的爭鋒將他們鎖在這兒。
而在凌霄殿中,玉帝在沖擊入圣。
“那個女人將目光盯著我,肯定來不及針對玉帝!”
玉帝卡的不僅僅是‘命和運’與入圣的切割,對方還撿了治皇沖擊入圣的便宜。
有治皇打前鋒,玉帝承受的目光必然會削減。
“什么女人?”秦皇問道。
“一個掌控雷霆的女人,那雙眸子就是她的眼睛”治皇皺眉道:“這或許是我們所見的一種天道異相!”
“異相么?”
“我要出去了!”治皇眼神黯然道:“我沒可能替玉帝擋入圣時的天災,若要死,我肯定要拉著他一起下地獄!”
“我看看能不能重新回歸凌霄殿,若是有可能,我會擾亂他入圣!”
擾亂的下場就是與玉帝同歸于盡。
若不能承受跨越入圣的雷霆,一切將化成虛無。
治皇欲要回歸現實,李承乾則是想回凌霄殿擾亂玉皇沖擊入圣。
但他不確定自己是否還能再度入凌霄殿那具龐大的法軀中。
相較于他們爭斗經驗的稚嫩,玉帝把握戰機太準了,近乎到讓人難于挑剔。
在‘命和運’交鋒的戰場中,是他們兄弟自殘相殺了一場。
而解脫爭鋒,他們各自都需要回歸死亡的下場。
“你比我想象中更為出色!”
李承乾化身的雙頭金龍拍了拍五爪金龍的身軀。
“只恨時間太少”李承乾道。
“下輩子再做兄弟,希望那時的我們能并肩作戰!”
治皇低聲。
他口中低誦。
李鴻儒只覺毒雨消退,天地間星空遠去。
他恍然一動,身體的感知隨即回到了豫州鼎旁。
此時豫州鼎上眾人依舊在承受封禪靈氣的灌輸,李鴻儒推動青州鼎浮標挪動不過絲毫。
在帝王戰場的片刻時間,在現實中更為短暫。
秦皇的目光放來。
“你要如何做?”秦皇問道。
“我不知道如何做!”
李鴻儒依舊難于判斷玉帝取了哪尊鼎的力量沖擊入圣。
他注目著豫州鼎上的九輪明月,隨即開始不斷推動浮標向上。
“你瘋了!”
看著動用九鼎術力量推動浮標齊齊上揚的李鴻儒,秦皇身體一跳,隨即躍出了豫州鼎。
“你們能動,可以脫離九鼎的灌輸,但玉帝在沖擊入圣,他此時沒法動!”
李鴻儒不斷推動浮標,將數尊難辨的大鼎直接推動到最大閾值。
這種推動讓處于中控中心的豫州鼎同樣靈氣迅速升騰。
“你真要灌死他?”秦皇問道。
“不,我只是讓他一時有,一時沒有!”
李鴻儒拉高了浮標,隨即又重重壓了下去。
剔除冀州鼎、豫州鼎、青州鼎、兗州鼎,又有缺乏點亮星辰的荊州鼎,雙人牽引的揚州鼎,李鴻儒瞎操作的有徐州鼎、梁州鼎、雍州鼎。
他一陣亂推。
在禍害著自己一方的同時,他也試圖引導靈氣灌輸混亂,導致仙庭的玉帝沖擊入圣失敗。
“你這么搞不僅是人受不了,九鼎也受不了,你速度慢一點,免得那幾尊鼎爆了!”
秦皇看著李鴻儒一陣瞎來,只覺穩控后方的封禪亂了套。
他望向天空,只覺天際中似乎有隱隱的雷聲。
如同治皇沖擊入圣的劫雷,這種劫雷再一次來了。
又有劍聲、法力激蕩聲、砸落聲齊齊激蕩,引得雷霆之聲更為震響。
“玉帝確實在沖擊入圣,三清在出手協助他!”
秦皇仔細傾聽,不斷區別著治皇入圣時和玉帝入圣時的不同。
“若玉帝入圣……”
秦皇想到后果,不免也有深深皺眉,只覺往昔布置的諸多手段會很難針對到玉帝。
至少在正面交鋒中,他必然不如玉帝。
即便他身體臨時恢復到頂峰狀態也是如此。
“是偉大的母皇再次出手了!”
太吾中,莽晃動著龍軀,有著不斷游動。
“你剛剛踏入了帝王戰,已經被偉大的母皇注目到了,若不能取得她的信任,你離死也不遠了!”
莽陣陣的高呼和擾動,也讓處于胡亂操控的李鴻儒注目。
他念頭掃過太吾,身體隨即一寒。
在太吾的星空中,一雙冷漠不帶情感的眸子注目著下方的一切。
這仿若某種施法的標記。
李鴻儒的手微微一抖。
若莽所說準確,阻攔治皇成圣的是母皇,阻攔玉帝成圣的同樣是對方。
而將太吾祭祀取他性命的同樣是母皇。
這是超脫者,也是在三界外的超能大修煉者。
李鴻儒難于理解這種超脫的存在。
十品、亞圣、入圣。
這些品階是一種元神境界,也是一種絕對強大的狀態。
這些品階或許能引導走向超脫,但絕對不是超脫者的終點。
繼治皇心中冰冷迎接死亡,李承乾坦然迎接死亡,李鴻儒心中也一片冰冰涼。
“我要如何取得她的信任?”
李鴻儒向來不是什么寧折不彎硬挺的人。
他有幾分骨氣,但該低頭的時候他低得飛快。
不斷騷擾著玉帝,李鴻儒也快速詢問著莽。
“母皇想毀滅盜圣遺留的仙庭,你去毀掉仙庭就行了”莽抬起身體發聲道:“那肯定能獲得母皇三分信任!”
“你開什么玩笑!”
李鴻儒深深呼了一口氣。
他針對玉帝都是窮途末路亂操作,更無須說去毀滅仙庭。
對眾人而言,隨著治皇的失敗,又有玉帝沖擊入圣,事情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轉變。
“這不是開玩笑”莽認真道:“但凡被母皇發現你屬于外族,又不具備忠心,她必然會毀滅你。”
“你別嚇我!”
“不信你就等三天,母皇如今已經做了定位標記,她在三天內必然會來找你!”
莽高聲回應。
“只有三天?”
李鴻儒微怔。
他和莽的對話還不曾完結,只覺太吾一陣陣顫動。
星空之中,巨大的雙眸掃視下方。
“鴻鈞選定了一個叫張百忍的人繼承了仙庭,如今他在踏向圣人境,他入圣時取巧排在一個人間帝王之后,讓我神雷難于及時針對到位,只能采用其他手段拖延時間,爾等速速去阻止他入圣!”
巨大的雙眸中注目。
對方沒有任何發聲,但將交流內容齊齊傳了過來。
“可是我在驪山地宮,沒法快速趕去仙庭!”
李鴻儒忍不住回了一句。
“廢物,居然連傳送門都沒有修建!”
巨大雙眸冷冷注目。
李鴻儒只覺天空中星空變換,明月和星辰高懸的夜空隨即化成了火燒云的景象,龐大的流星火雨在其中衍生。
一股寒意涌上了他心頭。
“偉大的母皇對你非常不滿,她要獻祭神國傳承給下一人了,你快應下事情,否則你活不過三個時辰,身體和神魂必然會被獻祭焚燒得干干凈凈!”
風水龍穴中,莽大叫。
“這一定是她分身釋放的術法烙印,分身沒有任何情感,一切的事情只有是與不是”莽大叫道:“你沒可能去討價還價,只有將事情做到位,偉大的母皇才會真正接見你!”
李鴻儒平常顯然是習慣了討價還價。
但李鴻儒當下面對是不可能討價還價的存在。
在三界某些人的口中,母皇的分身甚至被稱呼為‘天道’。
鴻鈞圣人代表的‘天道’對妖有毫不留情的劫雷應對,又有仙庭收編妖,真武宮擊殺妖進行輔助。
而母皇的‘天道’對人類成圣者同樣是毫不留情的碾壓,制止著任何一個成圣者超脫成為鴻鈞的盟友。
兩位超脫者存在有綿延的爭斗,也有各自占據的三界權利。
“但我現在應下了,她也沒搭理我啊!”
李鴻儒大吼。
好漢不吃眼前虧,通過莽快速的講解,他瞬間就低頭了。
但低頭的應下沒什么效果。
在太吾的天空中,火雨不斷醞釀。
李鴻儒甚至能覺察到太吾中諸多建筑開始變得干燥,仿若火雨一落就能引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