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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 還有誰?

  “唰……”

  那一抹刀光,驚艷了所有人!

  一刀過去,山崩,水斷,鷹亡!

  御獸宗的弟子倒是沒有任何意外,畢竟整個御獸宗,誰人不知李妙真的刀勢兇猛。

  但春秋書院的一眾真傳無不變色。

  萬萬沒想到李妙真的刀法竟然強橫到了此等境界。

  近些天來,隨著唐三元方程前等一干首席弟子跟御獸宗弟子往來密切,連帶著春秋書院的其他真傳也大都愿意跟御獸諸弟子交往。

  這些儒生也會時不時邀請其他書院的一些同道好友一起拜訪,而李妙真等人或是性格豪爽,其他弟子也愿意多結交幾個道友,再加上御獸宗最近名頭大盛,不少宗門的修士也想探聽一下異界的消息,所以御獸宗落腳的這處宮殿每天都非常熱鬧。

  因此,周圍觀戰的可不僅只有御獸宗以及春秋書院這兩家,還有不少其他宗門和書院的修士在場。

  李妙真這一刀不僅驚艷了春秋書院的一眾儒生,連帶著其他宗門和書院的修士也都感到震驚。

  此時李妙真的刀勢未絕,在斬破山河后依舊朝唐三元劈去。

  唐三元雖然知道李妙真修為高深,但卻沒想到她的刀勢竟然如此犀利,僅僅一個照面就將他慣用的靈寶給破了不說,居然還有余力朝自己劈來。

  這也是他往日里慣常跟其他書院的儒生切磋,習慣了大家文質彬彬禮尚往來的攻擊方式,現在冷不丁遭遇李妙真這等強橫的存在,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罷了。

  不過他畢竟是春秋書院精心培養出來的首席弟子之一,雖然驚訝于李妙真的戰力如此之強,卻也不可能就這么簡單的被李妙真一刀斬傷!

  他將折扇往回一收,氣息一漲,頭頂束發金冠突然浮現出一道金光,化作防御法術擋在身前。

  砰……

  一聲輕響,金光防御輕輕顫動,并沒有被刀芒打破,但唐三元的身形卻也被震得向后飄飛了數丈。

  唐三元穩住身形,唰的一聲打開山河扇輕輕扇了兩下,臉上難掩驚訝之色:“李道友果然不愧是御獸宗的高徒……”

  話音未落,他突然感覺有點不對,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手中山河扇的扇面上,竟然已經被李妙真的刀芒劈開了一道三寸長的縫隙,不但靈光暗淡,甚至在他扇動的時候還有些漏風。

  唐三元望著手中山河扇有些發怔。

  能被他拿在手中慣用的靈寶,當然是上品中的上品,結果竟然擋不住李妙真一刀。

  看這樣子,這件靈寶暫時是不能用了,這么大的縫隙,最起碼也得花費幾個月的時間才能修補回來。

  周圍眾人見此,也都紛紛臉色。

  無論唐三元還是觀戰的修士,能被各自宗門挑選出來參與試煉,無一不是天才,身上都有多件寶物護身,全部有信心扛得住李妙真這一刀的威力。

  但過后呢,如果繼續戰斗,他們又能扛得住幾刀?

  看來,御獸宗這一代的真傳,還真不簡單!

  對面,李妙真收刀歸鞘,眉頭一挑,一臉的不滿之色:“你這家伙,怎的如此不禁打,莫非跟那些只知道在青樓廝混的所謂才子一樣,也是個銀樣镴槍頭?”

  場外,不少修士都被李妙真這番話給說的笑了出來。

  雖然有幾個儒生覺得李妙真這番粗魯的言論有辱斯文,不過想想李妙真出身南域,并非儒家修士,也就沒有在意。

  何況同樣的話從不同的人口中說出來是不一樣的。

  李妙真不僅容貌上佳,性格氣質看上去就知道這是一個颯爽英姿不拘小節的女子,所以說出這番話非但不討人厭,反而讓大多數的儒生都感覺此女真性情。

  “呃……”

  唐三元臉色有些發燙,心里暗自羞愧。

  方才他還在說教葛青山,結果自己上場竟然差點被一招擊敗,這臉丟的有些大了。

  他連忙擺正姿態,將靈光暗淡的山河扇收了起來,抬手從衣袖中取出一卷竹簡,一支刀筆,拱手說道:“李道友神通驚人,唐某佩服。”

  說話間他將手中刀筆詩經一晃,道:“此乃吾之本命靈寶,還請道友賜教!”

  他必須得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才行,不然真要被李妙真當成只知道吟詩作對的銀樣镴槍頭,這不僅是名聲好不好聽的問題,更關乎著他男人的尊嚴。

  所以無論如何也得拿出點真本事,免得被人小瞧了去。

  不然這名聲要是傳了出去,他以后哪里還有顏面在煙花之地廝混!

  “好!”

  李妙真聞言眼中發亮:“早就想見識見識中域的儒道神通了,如此甚好……唐道友,再吃我一刀!”

  說罷,再次拔刀,一刀橫斬,刀氣劃破虛空,直奔唐三元而去。

  唐三元作為詩院的首席弟子,當然不可能沒有點真本事,事實上這家伙一身道法之強,遠超尋常真傳弟子的想象。

  修行界中那些越級而戰的天才,其實說的就是他這一類大勢力中的頂級天才。

  尋常真傳弟子或許只能抗衡更高一級的修士,但他們這一類的頂級天才,不但能夠抗衡比他們境界更高的修士,甚至還能戰而勝之。

  雖然說春秋書院因為是儒家宗門,首重文才,其次才是道行修為。

  但儒家修士,文才就是實力,只要才華足夠,文氣充足,修為境界戰力神通任何一個方面都不可能弱到哪里去。

  這也是儒道當中為什么會有一些明明沒有什么名聲,甚至也沒有什么功法傳承的讀書人會有突然證就長生的事情發生。

  有些讀書人因為種種原因,沒能進入書院就讀,或者進入書院以后也不愿意將精力放在修煉上,而是把所有的時間都放在了讀書上。

  這些讀書人不修法術,不練神通,一心苦讀圣賢書,只在胸中孕養一口浩然氣,哪怕皓首窮經,也孜孜不倦,不過等他們將各種道理融會貫通后,就能直接領悟大道奧妙,頓悟成仙。

  唐三元作為詩院首席,無論文采還是修煉資質都是頂尖,兩相結合之下,戰力更是非同凡響,此刻認真起來,頓時就有一股浩然的氣勢直沖虛空。

  眼見李妙真一刀橫掃而來,他祭起左手竹簡,竹簡浮空,徐徐打開,頓時陣陣吟詩聲隱約傳來,同時更有一篇篇詩詞文字灑下,化作防御神通護在身前,攔下了李妙真這一刀。

  隨后唐三元右手刀筆虛空一點,一抹銳利的金光好似穿透虛空一般,徑直來到李妙真身前。

  “咦?”

  李妙真抬刀擋住了這一抹金光,身形一晃,竟然被金光震得后退了半步,眼睛不由亮了一亮:“好法寶,好神通,好本領!”

  她一連贊了三個好字,隨后臉上非但沒有絲毫懼色,反而興奮不已:“如此本領,我若還有留手那是看不起你,呔,白虎嘯天!”

  一刀過后,又是一刀,刀光不斷,刀勢不絕,快如閃電,迅捷如風!

  唐三元頓時就被她這一連串的刀氣打的連連招架,不敢有絲毫大意。

  兩人的斗法風格截然不同,唐三元乃是儒道修士,他那卷竹簡不僅是一件防御靈寶,其上詩詞文字更可以化作種種攻擊手段,或是化作千百箭矢,或是衍化無數長矛,刀槍劍雨,斧鉞大鐘,山河草木,日月星斗,威力強大,變化無窮。

  而他的那把刀筆,同樣也是銳利無比,被他以浩然之氣孕養多年,一筆一劃,一撇一捺,明明仿佛在刻字一般,偏偏能夠發出不遜色于劍修的銳利攻擊。

  偶爾的時候他還將刀筆玩出各種花樣,妙筆生花這項神通可不僅僅只能用在毛筆上,他以刀筆御使起來照樣精妙非常。

  這兩件靈寶一攻一守,靈活多變,威力非凡。

  而李妙真斗法的風格與唐三元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方向。

  李妙真最擅長的是進攻進攻再進攻!

  她不喜歡被動防守,她覺得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所以她戰斗起來不僅刀勢凌厲,攻勢更是一波接著一波,能不給對方反擊的機會就不給對方反擊的機會,能直接將對敗就不會讓對手擁有反敗為勝的可能。

  所以任憑唐三元的竹簡文字有萬千變化,她都是一刀劈下,將文字劈散,將神通斬斷,將刀筆鋒芒逼退,將唐三元困在她的刀光中難以脫離。

  眼看李妙真越戰越是興奮,越打越是開心,甚至就連她的刀氣都在一次次的攻擊中越來越凌厲,唐三元已經感覺到了吃力,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

  于是,他開始施展自己輕易不會施展的最強手段。

  手中刀筆一筆畫出,虛空中直接浮現出了一抹金芒,隨后刀筆不斷刻畫,金芒不斷涌現,一枚僅有寥寥數筆的奇形文字被他凌空刻畫出來。

  這枚形狀奇特的文字雖然僅有寥寥數筆,遠不如先前葛青山凌空寫出的古篆繁復,但當這枚字體成型以后,卻顯現出了遠比葛青山書寫的古篆更加強大數倍的威能。

  “李道友小心了,此乃遠古道文,一個字體就代表著一種法則!”

  隨著唐三元一聲輕喝,一股龐大的鎮壓之力向李妙真身上籠罩而去。

  顯然,這枚道文蘊含的就是鎮壓一類的法則之力。

  “嗯?”

  李妙真感受到這枚字體的威力以后,也不由得臉上神色一凝,帶著幾分鄭重。

  隨后她長刀一豎,口中輕喝一聲,一刀直直的朝那枚道文劈去,硬生生的劈開了無盡鎮壓之力,將那枚金色道文劈成碎片。

  唐三元眉頭一皺,李妙真的兇悍程度遠超他的想象。

  不過他當然技藝遠不止于此,手中刀筆連連刻畫,竟然一連刻出了五個不同的字體,分別帶著不同的法則之力,分列四方朝李妙真身上打去。

  “好手段!”

  李妙真再次稱贊一聲,陡然身與刀合,正跟人都好似跟白虎刀融為一體,化作鋒銳無匹的白虎刀。

  她天資聰穎,資質非凡,自從前幾年在血窟圍剿血神教的魔徒時,見到了血神教魔仙血無涯以身化刀的本領后,她就一直都在琢磨這種手段。

  血無涯是將肉身祭煉成化血魔刀,李妙真當然不能跟他一樣把自己的身體也煉成刀,不過她這些年在體內凝聚了無數庚金之氣,又借鑒了不少劍修法門,以及其他的某些詭異的神通秘術,最后還真被她似是而非的弄出了這種以身化刀的手段。

  人刀合一之后,李妙真將自身所有庚金之氣通過白虎刀激發到了極致,庚金法則更是銳利無比,管你什么遠古道文,法則文字,一律斬破!

  就見虛空刀勢如電,帶著強橫無比的銳利之氣直接朝那五個道文斬去。

  砰!砰!砰!砰!砰!

  一連五聲輕響,五枚道文破碎當場。

  不過李妙真也被這五種法則之力震得氣息有些不穩,身形再出浮現,沒能第一時間向唐三元進攻。

  她也不在意,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痛快,痛快,許久沒有碰到你這么厲害的對手了!”

  豪爽的笑聲傳遍當場,讓所有聽到的修士都能感受到她笑聲中透露出來的那種酣暢之意。

  唐三元心中驚訝于李妙真的霸道和戰意,口中卻是絲毫也不示弱:“既然李道友想要痛快一戰,唐某奉陪就是!”

  說話間,他竹簡再次一展,徹底將所有竹簡全部展開,隨后口中輕吟:“一把刀筆刻春秋,巧借銀箋成醉謀。

  高堂坐詠似仙客,雅苑行吟如隱侯。

  妙寫瑤章猶絕塵,閑吟玉韻比天闕。

  浩歌裊裊入云中,仙府游龍歡出沒。”

  他口中吟唱,手中刀筆連連擺動,不斷有道文浮現,跟竹簡中的詩詞匯聚在一起,竟然讓那些文字威力大增,不斷糾纏李妙真,讓她疲于應對自己的攻擊,難以全力發揮戰力。

  李妙真口中輕嘯一聲,手中白虎刀猛然化作也一頭狂猛的神獸白虎,徑直沖入那萬千文字當中,隨后全身毛發陡然化作無盡細碎刀芒,竟然硬生生的將萬千文字絞的粉碎。

  白虎動作未停,徑直沖了下去,任憑刀筆發出的犀利攻擊打在身上發出錚錚金鐵交鳴的聲響,直接撞在了懸浮在唐三元頭頂的竹簡上,將這卷竹簡撞飛出去的同時長尾一甩,直接抽打在了唐三元身上。

  不過倒沒有傷到他,因為這家伙身上儒袍也是一件強大的防御靈寶,在白虎長尾抽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升起道道靈光,把自己護在其中。

  但就在此時,李妙真的身形猛然出現在,她玉手一抓,直接抓在了白虎尾巴上,原本還威風凜凜的白虎在被她抓住的瞬間就變成了鋒芒畢露的白虎刀。

  李妙真一聲暴喝,白虎刀帶著凌厲無比的銳利刀氣徑直劈了下去。

  刺啦一聲,唐三元胸腹之間的儒袍被李妙真劈出了一道尺許長的口子。

  唐三元驚叫一聲,身形一閃,瞬間化作一道遁光退出了圈外。

  “還有誰?”

  李妙真持刀而立,眼神睥睨,望向場外眾修。

  她心中戰意已經被激發出來,一心只想戰個痛快。

  雖然唐三元嚴格來說并沒有徹底戰敗,只是被她劃破了法袍而已,憑他那一身法寶神通,真要生死搏殺的話誰輸誰贏也說不定。

  但唐三元既然選擇退出圈外,那就代表這一場他甘拜下風,李妙真自然不會逼他再次上場。

  只是,等了半晌,卻沒人出來應戰,頓時讓她感到無比的郁悶。

  顯然,眾修在見識到了她強橫的戰力以后,沒有幾個有把握接的下她的白虎刀,自然不愿意上場一戰。

  甚至就連少數幾個已經晉級紫府的各派真傳,也沒有穩贏的把握,當然更不愿意上場,不然若是敗了的話可就太丟人了。

  “一群男人,怎的如此磨磨唧唧!”

  李妙真不耐煩的在人群中掃了幾眼,隨后長刀一指,指向了方程前,口中喝道:“你來!”

  “我?”

  方程前愣了愣,沒想到李妙真竟然會向自己發起挑戰。

  他卻不知,這主要還是因為他這段時間時不時地就在李妙真面前展示一下存在感,這才讓李妙真對他有了幾分印象而已。

  再加上他跟唐三元一樣,都是春秋書院的分院首席弟子,一身實力當然不會弱到哪里去,這才找到他頭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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