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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女偵探

  感覺這位客人挺不客氣的,在傅集賢理來到這里之后,她自然也很快發現了他,然而她卻依然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完全沒有要站起來或者拜下去的意思。

  傅集賢理只得默默地走到會客廳的一角,自己拿過一個坐墊之后,隔著桌面坐到了對方的對面……他跪坐是不可能跪坐的,肯定是怎么舒服隨意怎么坐。

  “你好,請問你是?”

  傅集賢理自然不用掩飾自己對其人的陌生感,不管是他來這個世界之前還是來這個世界之后,對方都沒有給他留下過什么印象。

  “夏實,你可以叫我夏實,我是東京某所大學的犯罪和犯罪心理學專業的三年級學生。”對方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然后這樣自我介紹道。

  然而這種簡略的介紹只能說明她不是個不法侵入的可疑份子,實質上傅集賢理依然不知道她的來意。

  “你好,我是傅集賢……我想我應該不認識夏實小姐吧?我們彼此之間見過嗎?”傅集賢理又這樣問道。

  從對方強調她的所學專業猜測的話,他對這個人為什么來到這里也不能說一點點頭緒都沒有。只不過她只是一個大學生而已,傅集賢理當然犯不著一見面就強調自己不是什么犯罪份子,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嗎。

  而且不用說傅集賢理壓根也沒有做過違法亂紀的事情,就算他做過,這種事情也輪不到在校大學生來管吧……對付莫可名狀的怪物肯定不算犯罪行為。

  “在此之前并不認識,我與傅集賢先生之間并不存在交集。

  我專門從東京來到山梨找傅集賢先生,為的是此前東京發生的一個惡性事件……有些問題可能需要傅集賢先生協助我們調查。”

  這樣的解釋還算單刀直入,托她的福,傅集賢理對她的來意的猜測很快就變成了現實——他大概能明白對方口中的“惡性事件”指的是什么了。

  但問題是一個大學生為什么會對其進行調查?她在參加了“超自然研究會”之類的社團活動嗎?

  還有就是她為什么能直奔這邊而來。

  “惡性事件?”

  在搞清楚這些問題之前,傅集賢理決定按照正常人的“正常反應”與對方進行交流。

  “對,是這樣的……

  有人從一家醫院的停尸間盜取了一具遺體,在使用一種暫時無法確認成分的化學液體將尸體浸泡之后,又在某一天的深夜時分將其帶到了一個小巷之中進行了殘忍的肢解……就像是為了進行某種邪教儀式一樣。”

  這下徹底對上了,只能說……

  對方問對人了。

  但傅集賢理的心情根本沒有一絲波動,此時他只覺得……原來一般人是這么將那次事件定性的么?

  他笑了笑然后說道,“尸體還有這種用途?現在果然什么人都有……所以呢,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那間失竊的醫院是都立大學附屬醫院,傅集賢先生,你不久之前應該就身在東京,且在那間醫院就醫吧?”

  傅集賢理做出了個驚訝的表情,“難道我身上有什么嫌疑點?還有,我很好奇夏實小姐一個大學生為什么在調查這種事情,它不應該是警察的工作嗎?”

  “警察有時候會把某些工作委托給更專業的人,而我則因為某些特殊原因,有時候會承接這種工作……所以你不用擔心,我不是什么可疑的人,這是一次正式的調查。”

  雖然不理解東京的警察是怎么個思路,但如果這是個正式調查的話,那傅集賢理反而要擔心了。

  “有報酬嗎?”

  “啊?”

  話題的突然轉化讓夏實摸不著頭腦。

  “我的意思是說,承接這種委托會有報酬嗎?”

  “進行調查的話,會有相應經費,得到了某些實質性結果的話,會有額外報酬。”

  “在校大學生會比警察還專業?所以說納稅人的錢啊……”說著傅集賢理搖了搖頭。

  嗯,資本家總是這樣,習慣性抨擊國家機構并且更習慣性的質疑稅收收入的使用方式。

  “好吧,作為一個良好市民,我肯定是愿意配合這種調查的……不過這不是因為這種調查工作的性質,而是因為你是一位年輕女性,而我是一個講風度的人。”

  “……”

  真正有風度的人會把“我有風度”這種話掛在嘴邊嗎,夏實表示懷疑。

  不過有一說一,傅集賢理的態度確實很柔和。他完全可以不用理會所謂的調查,甚至可以直接把這人趕出去,然而他沒有那么做,反而是表現出了愿意配合的意思……主要是他想搞清楚對方在搞什么鬼。

  說白了,這位夏實小姐很有可能只是個想拿官方賞金的私人偵探而已,她來到山梨的行為應該只能定性為“暑期打工”。

  “如果你懷疑我有嫌疑的話,那肯定是搞錯了些什么。”

  傅集賢理像是回憶了些不愿意回憶的事情,然后才繼續組織語言說道:

  “我是因為重傷住院的,先前我遭遇了嚴重車禍,車禍現場據說頗為限制級,聽說當時我幾乎是被醫生們重新拼湊起來的……那僅僅是五六個月之前的事情,之后我就一直輾轉于不同的醫院。

  我覺得停尸間的尸體應該又硬又沉的吧,你看像我這種情況,會有盜竊尸體的能力、把尸體大卸八塊的力量?

  我要是能做到那種事情的話,未免也太玄幻了點……不是行為動機的問題,而是硬件條件壓根不允許。”

  “確實如此,”夏實點了點頭表示認可他的說法,“我事先稍稍調查過傅集賢先生,以你的情況理論上是做不到這種事情的。”

  “……”

  傅集賢理無語,這種侵犯別人隱私的行徑,她居然堂堂正正的說了出來。

  “因為源頭是那間醫院,所以從那間醫院開始查起是很通常的想法,而且更重要的是……”說到這里夏實頓了頓,她好像在觀察傅集賢理的反應,可見他完全沒什么反應,這才不得不繼續說道,“更重要的是,事件現場有三位目擊證人。”

  “有目擊證人的話,不應該更好追查嗎?”傅集賢理反問,像是在質疑為什么對方這都能找錯人。

  夏實搖了搖頭,“目擊證人并沒有看到犯罪嫌疑人的全貌,而且當時他們可能受到了過度驚嚇,以至于……”

  “以至于?”

  “沒什么。”

  以至于錯把搬運中的尸體當做了能自己活動的僵尸,這么犯病的話夏實覺得沒必要說出口。

  “但我還是根據他們的描述手繪了一張犯罪嫌疑人的特征圖。”

  說著,她從包里拿出了一張A4紙,然后將其遞給了傅集賢理。

  傅集賢理接過紙張,接著他就看到了一個撐著傘、只露出下半張臉的青年男子的畫像。

  而后他搖頭失笑、笑的有些滑稽:

  “夏實小姐,你有點太荒誕了吧……憑一個下巴就判斷這人是我嗎?”

  然而他的心中是這么想的……

  臥槽,這女人真心牛逼,憑什么靠一個下巴就能找到我?

  這不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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